第一百三十五章 炼狱
“大概，大概，大概七万人吧？”
噶什城作为西疆洲最大的几个城市之一，虽然久经战乱，但底蕴还在，城中人口保守估计都有十万，七万多人是噶尔林说少了。
“那叛军就有足够的粮草，攻城！”
噶尔林慌张跑到方恒面前：“方大人，此时攻城必然会遭受他们的拼死抵抗，就算不围城几月，也至少先拖延几天，让他们士气战意消散再动手啊！”
“我说了，攻城，还要说第二遍吗？”方恒冷声说道。
噶尔林眉头紧锁，他知道要是不动手的话，会是什么结果。
乌云涌动，连绵大军像是潮水般朝着噶什城涌来，地动山摇，箭矢齐发，战火迅速蔓延开来，好似一副人间炼狱的场景。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出手？”牛大力轻声问。
他与方恒一样，已经是迫不及待想要赶回大坪县。
“不急，等噶尔林的人消耗的差不多了，咱们再上！让兄弟们把大坪县送来的罐子抬出来吧，架好投石机。”
一口口人头那么大的铁罐子和陶罐子抬了出来。
铁罐子里装着炸药和锐利的铁片，陶罐子里装满了方恒提炼出的汽油，这东西燃烧效率可要比火油强得多。
“大人，城中还有那么多的百姓，真要用这东西吗？”
“哪儿什么百姓？全都是叛军！”方恒轻声说道。
牛大力心领神会，立刻去帮忙架起投石机。
这些投石机的触发装置都是滑轮组与复合编织绳。
相较于这个时代的投石机，方恒这投石机可以说是降维打击。
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投石机，别人投的是石头，方恒投的是碎片炸弹和汽油。
五十多台投石机迅速拼凑搭建完毕，陶罐率先放入篮子中，每个篮子里放着七八个陶罐。
“放！”
随后牛大力的吼声，数百颗陶罐整齐划一的飞向了噶什城。
“放！”
“放！”
“放！”
密密麻麻的陶罐不断砸向噶什城中，汽油的味道迅速席卷全城。
让本就已经十分拥挤的噶什城，充斥了一股更加让人窒息的味道。
“大人，三十个牛车的陶罐已经全部发射进去，现在该怎么做？”
方恒目光锁定在那些攻城的南疆士兵身上。
或许是在思考，或许也是在犹豫。
最终方恒招了招手。
“让噶尔林回来。”
很快，噶尔林气喘吁吁浑身是血跑回方恒面前，刚才的攻城战也让他挂了彩。
“方大人，您要亲自攻城了吗？”
方恒摇了摇头。
“你们先休息吧，接来我给你们开一场篝火晚会！”
篝火晚会？噶尔林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牛大力拉弓搭上火箭，对准了噶什城的方向。
火箭在空中嘶啸着飞向那已经被汽油气体笼罩的噶什城。
轰的一声巨响，一团蘑菇云拔地而起，顷刻间噶什城便被地狱之火所包裹。
噶尔林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个踉跄，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宛如看着末世般眼中满是迷茫的看着噶什城。
这时方恒转过脸看向了他。
“这火够大吗？”
噶尔林脸色惨白，嘴唇已然成了绛紫色，怕是已经吓破了胆。
然而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声闷响，空中仿佛划过了流星雨。
紧接着一连串惊雷在噶什中炸裂开来。
大火未能波及还能有人逃窜，可这些流星划过之后炸裂的地方，百米范围所有人尽数躺在了地上。
人群，房屋，在一道道雷声中四分五裂。
噶尔林终于明白了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方恒，到底是个什么存在。
这哪儿是什么攻城，这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突然，方恒的手在噶尔林的脑袋上拍了拍，就像是安抚着受惊的狗。
“你要知道，我的仁慈，只对我治下的百姓。”
噶尔林连忙跪下。
“方大人，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日后若有调遣安排的地方，噶尔林义不容辞！”
“嗯，明白这一点就好，以后会有新的太守前来管理西疆洲，你可一定要听他的话啊！”
噶尔林哪儿还敢不听话。
北疆将他打的节节败退，毫无反手之力。
而北疆的那些人和方恒相比，不过就是被方恒随意蹂拰的虫豸。
噶尔林是再也生不出任何胆敢忤逆方恒的想法，甚至此刻都不敢跟方恒直视，深怕会因此触怒方恒。
“西疆洲战事已了，后续只需要等到郑小林过来收尾即可！”
而此时的郑小林距离噶什也就只有不到五十里的路程。
西疆洲地势多为戈壁，大漠孤烟直，五十里已是能让他看到噶什城。
不看好看，这一看，让其立刻下令停军修整。
“大人，怎么了？马上就要到噶什了，为什么要停军修整啊？”随军主簿一直计算着时间，生怕路程太长，路上耽误时间导致入冬还没能攻下噶什。
见郑小林不说话，随军主簿顺着郑小林的目光看向噶什城的方向。
那表情和噶尔林一模一样，接连退后了好几步，坐在地上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
“方恒，方恒，方恒他到底是人是鬼？”随军主簿猛然站起身来。
“大人，这方恒一路所为，简直犹如恶魔一般。”
“他，他，他怎么能如此狠毒？”
随军主簿也是词穷了，他心里想要形容方恒的话，何止是歹毒两个字。
这一路过来，他们一个活口没有见到。
血流成河，千里浮尸，正是因为要帮方恒处理遗留的尸体，他们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噶什。
“他，他是把北疆人屠的一个也不剩了吗？”
郑小林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相比于随军主簿就要冷静了许多。
“屠城坑杀是快攻战常用的手段，若是他不杀那些人，那些人调转方向前后包夹他，他可就陷入重围了。”
虽然郑小林已经在帮方恒解释，但随军主簿还是不能接受。
“那也没必要把噶什城变成如此炼狱吧？”
炼狱？
郑小林看着噶什城的方向，或许相比于炼狱，他更不愿意待在此刻的噶什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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