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锋芒毕露
“方恒呢？他在什么地方？”
青菱激动的冲到人群之前，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凯旋的方恒。
郑小林脸色稍有些难看，勒着缰绳冷声说：“他自己回大坪县了。”
“啊？今天陛下亲迎，他怎么还回去了？”青菱很是不解。
郑小林更不明白。
陛下要亲迎的事情，他跟方恒说了不下十遍，可方恒还是自己先走了。
“我先去见陛下吧，你快让开。”
目送着大军队伍远去，青菱着实感觉有些不对劲。
“难道方恒有什么想法？”青菱一刻钟也不敢耽搁，立刻上马朝着青州府方向冲去。
大明宫内，百官已经前去朱雀门口迎接郑小林。
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周若瑾和青橙以及一众太监宫女。
“陛下真不去迎接郑尚书等人吗？”青橙小声在旁询问。
“迎什么？方恒早已回了大坪县，我去迎谁？郑小林都未正面接触过哪怕一个北疆士卒，迎接他什么？”摆了摆手，周若瑾直接摘下冠冕。
“让郑小林接风后到养心殿来找我！”
傍晚时分，郑小林恭敬的跪在养心殿外。
眼看着天色将暗，青橙快步跑到郑小林面前。
“陛下问了你好几次西疆洲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如实禀报，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难道是方恒对你做了什么，你怕陛下知道之后处罚你吗？”
郑小林始终垂着头一言不发。
“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反正你要是不把西疆洲发生的事情告诉陛下，那你就做好在这里长跪不起的准备吧！”
郑小林缓缓抬起头来。
“你们真的就那么想知道吗？”
“不是我们想知道，是陛下想知道，郑尚书，注意你的称呼！”
郑小林无奈一笑。
“此次西疆洲一行，我只感觉我进了一趟阎罗殿，如果你要让我说的话。”
“希望青橙女官代我转达陛下，方恒必须要杀，此人若不除，国之危难！”
突然，殿内传出声音。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进来吧！”
郑小林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十分沉重的走进了大殿。
“方恒是做了什么事情，能把你吓成这样？”周若瑾轻声问道。
虽然千牛卫已经简单的汇报过情况，不过汇报的很官方，周若瑾只知道一个个数字，并不知道方恒具体做了什么。
“禀陛下，方恒攻克犁庭仅用时一个时辰，但屠杀犁庭百姓士卒用了一夜时间。”
“追击战，若不除后患，难不成等人包夹？方恒假意归降带人入城，内外同时发动袭击，一个时辰攻下犁庭也是正常。”周若瑾并不关心方恒屠杀了谁。
“方恒一路追赶和卓叛军到噶什城，然后用了半个时辰全歼叛军。”这句话才是重点。
周若瑾猛地站起身来。
“什么？半个时辰？他，他，他怎么做到的？”
噶什城十几万人，还有几万士卒，别说几万士卒了，就算是十几万头猪，半小时也杀不完吧？
而且，方恒可只有三百人。
对比之下，徐权带了几万人冲进大坪县，打了一晚上，被三千人赶出大坪县，徐权部还折损了近万人。
这么一算下来，方恒的大坪县，究竟是何种战力？
“你是说，方恒会威胁到我们？”周若瑾声音变得冰冷。
郑小林无奈一笑。
“方恒想要保全大坪县，他不会威胁到我们，只是此人行事太过于极端，太过于凶残。”
周若瑾眉头一挑。
郑小林当初可没少坑杀匈人，他能说方恒凶残？
“方恒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周若瑾的提问，回忆涌入郑小林的脑海。
咽了一口唾沫，郑小林缓缓抬起头。
“陛下，若是北疆人还有幸存，那方恒绝对是他们再不愿意提起的梦魇，甚至是连报仇的想法都不敢有。”
“西疆洲人如何对我大周百姓，他真的做到了十倍奉还。”
“此刻的西疆洲，除了南疆残部，不剩一个活物。”
周若瑾眉头紧锁。
“是不剩一个活口吗？”
“不，是不剩一个活物。”郑小林的脸越来越惨白。
“在我们进入西疆洲后，方恒大坪县的补给运来，特意分发给了我们头罩，我们才能看到那炼狱般的场景。”
“沿途遍布尸体，这些尸体全身皮肤溃烂，死状极惨。”
“与这些尸体相比，跟方恒部正面相遇的北疆部队或许是幸运的，他们死的没那么痛苦。”
“方恒所释放的毒障横扫了西疆洲全境，在那毒障之下，绝不会有一个活物能存活下来。”
说到这里，郑小林咽了一口唾沫，接下来就是他最不愿意提及的场景了。
“噶什城，他仅仅用了一波攻击，整座城便陷入了滔天火海之中。”
“城中不断传出爆炸声，死人活人的残肢四溅，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做到从那炼狱之中逃出来。”
“陛下，这是随军主簿描画的噶什城图，也是我们当时所看到的场面。”
郑小林从包里拿出了十几张画纸。
青橙赶紧将画纸呈现给了周若瑾。
“这，这，这些都是方恒所为？”
在那画纸之上，哪儿还有人间的场景，简直比炼狱还要更加恐怖。
“陛下，若不除方恒，他将他脑子里的那些武器，用在了我们的身上，我们……”郑小林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几乎已经是明示了周若瑾，他的确就是害怕了方恒。
不仅是他害怕，跟他一起出征的那几万士卒在面对方恒的时候，也都不会再有半点战意。
可以说这几万人在面对方恒的情况下，已经是废了。
或许方恒一声怒吼，就能将这些人给吓破胆。
与此同时，白殿之内。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徐侯爷诧异的看着萧平笙。
“千牛卫随行在郑小林军中，绝对完全属实！”萧平笙保证道。
“哈哈哈哈哈哈，我当他是多聪明的人，如此锋芒毕露，恐怕在陛下心中，他的威胁比我更大，往后咱们倒是不太需要担心他了。”
说到这里，徐侯爷看向旁边唯唯诺诺的徐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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