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皆为鱼肉
“你，你，你到底是谁？”
徐远山和方恒以往杀过的每一个人都一样，临死前眼中总是充满着恐惧和震惊。
竟是让方恒心中生出了一种类似于变态的兴奋感。
“说吧，你还有五分钟时间，把临死前想说的话都说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徐家的人，别以为你是方恒的狗，你就能杀了我，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毛，徐家绝对不会放过方恒。”
方恒微微点头。
“嗯，还有别的话想说吗？”
徐远山这下彻底傻眼了，眼前这主是铁了心要杀了他吗？
“我可以给你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很多银子，我刚从回沙城运回来百万两现银，我都可以给你！”
方恒继续点头：“嗯，还有话吗？”
这时徐远山已然慌到了极点，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
“你不能杀我，你不可以杀我，你，你，你你不能杀我。”
看来这人是没啥话可以说了。
方恒冲着旁边的周明微微点头。
周明提着剑便走了过来。
看着那沾满血的长江，徐远山一边跑一遍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你，你，你不能伤害我，你不能伤害我！”
“我是徐家的人，我是徐家的人！”
……
几近方框的徐远山嘴里不断的重复着他是徐家的人，也不知道方恒是实在听不下去了，还是怎么回事，突然说道。
“行，那就多留你活一会，你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我就能让你活下去！”
看着周明停下脚步，徐远山扑腾一下摔在地上，心底防线彻底崩溃，以至于尿意袭来也浑然不觉，最终是尿了一裤裆。
猛然惊醒，徐远山瞪大着眼珠子望向方恒：“你到底是什么人？”
“方恒！”方恒淡淡吐出了自己的名字，反正对方是将死之人，他也没必要隐瞒什么。
听到方恒名字，徐远山差点没背过气去，这名字他已经听说过无数次了。
可没想到第一次遇见方恒会是这样的场景。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做错了什么？”似乎知道了对方是谁，徐远山心里就有了底气，甚至还能继续提问。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杀人偿命，回沙城里有我一个小友，你够明白了吗？”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回沙城中不过就是一群贱民，我封了整整两年的城，城里怎么可能有你的朋友？”
“方恒，难不成你要为一群贱民做主，杀我徐家的人？你可知道得罪我徐家的后果？”
方恒缓步靠近那徐远山。
“贱民？在你眼里，百姓都是贱民吗？”
“你在胡说什么？在谁的眼里他们不是贱民？你跑出来假惺惺的关心他们死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倒是徐远山质问起了方恒。
当一滩水是黑色的时候，一汪清泉也有错。
从周明手里接过长剑，方恒不懂什么剑法，但他明白怎么发泄怒火。
没有任何章法，也没有任何剑术，就那么一剑一剑不断的劈砍着。
直到徐远山的哀嚎声变小，直到变小的哀嚎声彻底不见。
浑身是血，将手里的长剑扔给周明。
“接下来的路程直接公开身份，也不用打扫这里，留张纸条，杀人者方恒！”
周明连忙走到方恒面前劝说方恒：“大人，我知道您现在很生气，可犯不着这样啊。”
“虽然他们死有余辜，可毕竟是朝廷命官，况且还是知府，若是让人知道是您杀的，这事儿不好交代，陛下也不好袒护您！”
没等周明把话说完，方恒已然快步走出了府衙。
将牛大力从大牢中接出来，众人扶着遍体鳞伤的牛大力随便找了一家客栈。
深夜，其他衙役照顾着牛大力。
周明一脸愁容站在方恒的面前。
“你这表情干嘛？我又不是死了！”方恒轻声问道。
周明攥紧了拳头。
“大人，这天下还有的救吗？大坪县外皆是如此，百姓皆为鱼肉，咱们怎么才能救得了他们？”
周明虽然害怕方恒得罪了徐家，也怕陛下怪罪。
但他记得那个晨曦下蹦跶着冲着他们挥手的小女孩。
于绝大部分人而言，这些百姓，不过就是一个数字，一个可能会影响到他们地位，他们利益，就会立刻除掉的数字。
“别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你那脑子还是单核得，多想想明天吃什么，什么时候出发吧！”
方恒说完便径直走向床铺，踹了牛大力一脚，等到牛大力挪开位置后，躺在了牛大力的身边。
朝阳缓缓升起，城中的守卫兵也发现了府衙遇袭，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众人离开了长宁城。
这消息赶在几人抵达京城前率先传入京城。
周若瑾撑着下巴，看着窗外不断落下的枯黄枫叶。
“白殿那边有什么表示吗？”
“白殿那边箫统领已经前去送信，不过并未有什么表示！”青橙回答说。
周若瑾一撇嘴。
“也就是说，那徐远山杀掉了方恒所救的人，并且将尸体尽数焚烧了，是吧？”
“禀陛下，千牛卫发现这小女孩似乎引起了方恒的疼爱，因此在长宁城士卒攻城前，将小女孩给救了下来，把衣服和饰品换到了别的小孩身上。”青橙继续说道。
周若瑾眉头一紧：“谁让他们这么做的？”
“陛下，应该可以用这个小女孩来让方恒做一些事情吧？”
“做什么？方恒真正发怒的原因，仅仅是一个小女孩吗？”周若瑾很是无奈。
“千牛卫能救一个人，为什么不全部一起救下？难不成你想让朕告诉方恒，朕也和徐远山一样？救了这个小女孩，只是因为这个小女孩于朕有利？”
青橙赶忙跪在地上，这一点的确是她没想周道。
如果小泥蛋出现在方恒面前，那就代表着告诉方恒千牛卫出手了，可千牛卫出手只救下一个人，那和徐远山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那是千牛卫的擅自行动，跟青橙没多大的关系。
试探着看向周若瑾，青橙小声问道：“陛下，那，那，那该如何处置那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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