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站队
乌云逐渐笼罩夜空，在方恒的要求下，乐技奏响了破阵曲。
箫声悠扬，琵琶激荡，重鼓荡气回肠，这一首曲子今夜回荡在整个崇州府上空。
翌日清晨，方恒带人折返崇州府城，赵琨抱着昨晚收集而来的所有口供等在城门口。
“禀大人，昨夜共收缴现银七百五十六万两，书画古董等等东西尚未统计价值！”
赵琨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七百五十万两，甚至要比大坪县府库里的钱还多了。
不过大坪县是因为所有钱都花在了建设上，所以长期不留现银，但这七百五十万两也足够称为天文数字。
一个能让赵琨将崇州府发展成第二个大坪县的数字。
收回心神来，赵琨继续笑着说道：“大人，那么咱们也就不需要招商了吧？有了这么多的钱，我们独立发展就行，也不需要给别人分红。”
“行，反正你是崇州知府，该怎么发展是你的事。”
“朝廷后续会密切关注你这边收田分田的事情，可能会很忙，你注意安排一下。”方恒轻声说道。
赵琨突然一怔，诧异的看向方恒。
“大人，您这么说的话，您是要走了吗？”
“嗯，出来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扶桑公主还在大坪县，有些事情我得跟她聊聊。”
提到扶桑公主，赵琨也明白不能再留方恒。
千言万语堵在了嘴边，最终赵琨跪地一拜，感激着方恒的再造之恩。
“我就不进城了，你把那写口供交给千牛卫，让他们送扖京城，也算是给上面一个交代。”
“后续该做什么，由你自己来判断了。”
赵琨趴地不起没有回应，此刻的他已然泪流满脸，就像是个舍不得父亲离开的孩子。
方恒也不喜欢这腻歪的场景，直接转身上马带人离去。
三天后，方恒慢慢悠悠一路闲逛抵达大坪县的同时，京城收到了崇州府传去的口供。
霎时间朝野震荡，官员们集中在中书省，有的在声讨那些士绅。
有的在说方恒手段太残忍，似乎将自己带入了那些士绅。
但更多的是保持沉默的人，他们在等待着上面的态度。
六部尚书这一次并未出面，但另一位份量更重的人却是来了。
“右丞，方恒行事如此暴戾，仅凭口供便杀了数千人，甚至老弱妇孺都未曾放过一个，您难道不想说两句吗？”
“对啊右丞，若让此子继续这么胡作非为下去，这天下还有他不敢杀之人吗？”
这份量最重之人，正是前些日子一直称病不出的中书右丞王延年。
丞相位置空缺，中书省共设左右二丞代理丞相事务。
前两年中书省左丞病故，因此这二丞也只剩下了一个中书省右丞。
尽管名义上低了一个级别，但实际上王延年却是在执行着丞相的工作。
“崇州府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按大周律法都应诛灭九族，方恒所行并无不妥，几位大人若是想以这件事弹劾方恒，还请拟表上奏，无需与我多言。”
开口第一句话王延年便是表明了态度。
刚才说话的那几个官员立马蔫了下去，估计也是心感不妙，以为王延年站在了方恒那一边。
“就崇州府所发生之事，各位大人还有什么话想说吗？若是没有的话，我就将这些口供全部呈交给陛下。”
“对了，我再提醒诸位一句，若于此事有关联，趁早认罪，免得株连更多。”
王延年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沉默不言，他当即一挥手，旁边的中书侍郎连忙抱起了桌上那一大堆口供。
“各位大人，没有异议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少人额头已然冒出冷汗，但却没有一人敢提出异议。
这倒也是正常，不说啥事没有，一旦提出异议，恐怕命都得没了。
等到王延年离开，一众官员立马小声议论起来。
“这啥情况啊？右丞怎么帮方恒在说话了？之前方恒第一个下手的不就是王家吗？”
“之前一直称病，突然冒出来，结果是在帮方恒说话，右丞该不会已经站队方恒那一边了吧？”
“别胡思乱想了，如今徐侯册封大司马，王延年却未加封大司徒，两人素来不和，他想要保全自己，自然要靠向方恒。”
大坪县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彩旗飘扬，人山人海。
百姓夹道欢迎着他们所爱戴的方大人。
热闹程度看傻了不少的游客。
“我说怎么整座城空无一人，原来都在这中心大道上了。”
“这啥情况啊？难道大坪县又买来了新的花魁？”
这万人空巷的场景是游客们理解不了的。
直到有人跟他们解释：“欢迎我们大人呢，我们大人今天回家。”
大人回家？
“啥大人啊？”
“方大人，还能是啥大人？”
“方恒啊？”有个游客突然露出了一种鄙夷的表情。
从他穿着打扮和气质不难看出，应该是京城来的客人。
“方大人有什么问题吗？”周围百姓逐渐围了过去。
“就是穷折腾呗，皇帝都没这么大阵仗，没想到你们方大人这么讲究排场，也对，穷乡僻壤的人都喜欢这样。”
那游客言语间充满了傲慢。
有句俗话说的好，无知和愚蠢不会害死一个人，但是傲慢会。
惨叫声混合在欢呼声中很快被淹没。
在大坪县可以不讲道理，也可以胡作非为，大坪县的法条会讲道理。
可是在大坪县一旦说方恒一句不是，那周围可就都是不讲道理的人了。
感受着这热情的氛围，方恒嘴笑得就没合拢过。
甚至他还配合着民众们，抬起左边的手，左边欢呼的更大声，抬起右边的手，右边欢呼的更大声。
好好的欢迎，硬是被他玩儿成了交响乐现场。
就这么玩儿了一路，终于抵达县衙，方恒揉了揉耳朵，可能是百姓喊得太大声，让他有些耳鸣。
刚缓过劲来，牛大力和周明快步冲了出来。
“大人您可算回来了，我们都等您半天了，您快进来看看吧，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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