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死有余辜
“干嘛呢你们？聚在这里做什么？”
衙役指向众人，最后目光放在方恒两人的身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想要聚众闹事吗？”
小贩连忙就跪在地上抱住了衙役的大腿。
“大人，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两人吃了我三份臭豆腐，结果不给我钱，还要杀了我！”
“周围人都可以作证，这两人刚才说要判我死罪啊！”
这小贩也是个王八蛋，不仅添油加醋，甚至还篡改了事实。
但是这也不是很重要了，方恒看出了衙役跟他是一伙的。
“你们吃了东西，就赶紧把钱给了，别说什么废话，难道是要让我把你们抓起来，你们才给钱吗？”衙役将手放在了腰间，似乎准备好了要拔刀。
方恒微微一笑：“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哄抬物价是死罪，三十文的臭豆腐，卖三两银子，这还不能证明他们哄抬物价的行为吗？”
衙役眉头一紧：“你懂个屁，现在行情都是这样，怎么着，大坪县也是这么卖的，你怎么不敢去管大坪县，跑来管我们？”
这种拉垫背的行为，让方恒感觉是很恶心。
所以方恒也不打算给他面子。
“要不怎么说你们蠢呢？大周律只规定了物价，没有固定服务费，大坪县收费大头是服务费，你们搁这儿东施效颦都学不明白吗？”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衙役似乎还心有不甘，攥紧拳头，脑子里似乎在思考着能够反击方恒的言语。
好一会之后，衙役才从牙缝中憋出了一句：“既然你们已经吃了东西，那就得把钱交出来，不交钱你们就别想走！”
“那这么说的话，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跟这小贩一起哄抬物价，他的罪名你也有参与？”方恒立刻反问道。
衙役嘴笨，实在想不出反击的话，一咬牙竟是拔出剑指在了方恒脖子上。
霎那间，衙役只感觉一股寒意自上而下侵袭了他的全身。
甚至他有那么一种要把剑丢掉转身逃跑的冲动。
这种感觉的源头，正是看向他的牛大力眼中的眼神。
衙役咽了一口唾沫，不由自主的将剑放了下来。
“你们别废话了，要么把钱给了，要么就跟我走！”
“跟你走？等你被砍头的时候，你会哭着求饶吗？哄抬物价可是死罪，难不成你们会宁县知县会保你？”方恒冷声问道。
徭役顿时气急败坏又想将剑架在方恒脖子上。
可牛大力却是率先一步挡在他和方恒之间。
“想死你可以试一试！”
霎那间那衙役只感觉千军万马迎面而来，他心中的所有底气和自信顿时土崩瓦解。
甚至双脚都有些颤抖，让他不敢移动分毫，深怕就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声音。
“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这熟悉的声音让方恒立马就听出了来人，一改脸上的冰冷，笑着说道：“李知县来的真及时啊，这边您的人哄抬物价，您打算怎么处置呢？”
李备快步走上前来。
“什么情况？哄抬物价？谁？谁敢在我会宁县的地界哄抬物价？”
“一份臭豆腐卖一两银子，你说这是不是哄抬物价啊？”方恒笑着问道。
李备眼神一凝。
“不可能吧，我会宁县臭豆腐的价格一直都是十文钱一份。”
“对了，忘了告诉二位，还有将近十两的服务费，所以加起来十两，并不是一份臭豆腐十两！”
这李备显然是躲在旁边听到了方恒所说的话，是有备而来。
可方恒早就已经把坑挖好，他想要跳出来，没那么容易。
“李知县刚来，所以没听到，刚才这小贩可是亲口告诉我一份十两银子，卖给谁都一样。”
“难道李知县是在怀疑我的记忆力？还是说这小贩说出来的话，可以吞回去？”
会宁县地界，最终解释权都在李备的手里。
所以面对方恒的质问，李备是一点也不慌。
甚至笑着说道：“可能是口误，口误也正常，二位也没必要在这里吵，把局面弄得挺难看的，我劝二位还是快点把钱给了，这样事情才能过去！”
这李备虽然是在东施效颦，不过学的倒是挺快。
服务费这一招算是被他给学去了。
方恒反手指向桌子上的银子。
“既然李大人这么说，那我也无可厚非，不过我算是记住了，你们会宁县一言堂，反正李大人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对吧？”
李备最开始怀疑方恒会不会是京中的大官，所以此刻听到方恒这么说，心中也有点警惕。
如果让方恒传出去书信，搞不好会引来调查。
稍作思考，李备一改刚才戏谑的表情，目光肃穆看向了那小贩。
“是谁让你坏了我们会宁县的规矩，在这里卖十两银子一份的臭豆腐？”
小贩小脸煞白，像是要哭了出来。
不用他回答方恒也能猜到是谁。
不过人家要演戏，方恒也就顺带在旁边看一看。
可是没想到李备突然拔出旁边衙役腰间的佩刀。
一声惨叫后，猩红的血液喷洒进了油锅，一整锅油顿时沸腾炸裂了起来。
“既然是死罪，那我就不能留你这条狗命，坏了我会宁县的名声！”
李备擦拭着手中的刀，余光瞥向方恒，似乎在提醒方恒什么。
这骇人的场景吓傻了不少围观群众，但方恒却是面不改色。
甚至还突然笑着问道。
“死刑犯好像需要交由刑部复议的吧？李大人这是在动用私刑杀人吗？”
李备吓得手中的刀直接落在了地上。
动用私刑，枉顾人命，这八个字那可是会让他掉脑袋的。
“我，我，我，我这是在替你讨回公道啊！”李备言语明显紧张了起来。
方恒脸色一黑：“我要你给我讨回什么公道？”后面半句话方恒并未说出口，而是放在了心里：“你这是在给我讨回公道，还是杀人灭口啊？”
“二位是我会宁县的贵客，这小人想要坑骗二位，死有余辜，二位不要放在心上啊！”李备连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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