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周扒皮
再次步入院门，方恒这一次要干脆了当的多。
“我想告诉你，余锐的生死，或许关系到会宁县百姓日后的日子能过成什么样。”
“你的身手绝非常人，我想你应该是见够了某些肮脏的东西，才躲在这里磨豆腐吧？”
“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
一见面方恒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输出，而王二脸上却满是无奈的笑容。
“可我有个女儿啊！”王二的回答只有一句话。
人一旦有了软肋，那就没办法再去勇敢。
方恒虽然很想让王二说出他知道的秘密，可他也没办法去强迫王二跟着他冒险。
就在这时，二丫快步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爹，您就告诉他吧，余叔对我们挺好的，每天都帮您卖豆腐，还时不时给咱们送吃的呢！”
王二眉头紧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话已至此，麻烦二位快走吧！”
方恒转身要走，可牛大力似乎接受不了再次的无功而返，顿时喊到。
“你们委曲求全图什么？难道图像狗一样活着？”
“明明已经有人来帮你们，为什么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呢？”
“住嘴！”方恒冷声说道。
牛大力很是不愤：“凭什么啊？明明咱们是来帮他们的，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藏着瞒着，像是咱们在害他们？”
“我不理解，我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一起反抗，就能活的更好，这些人却是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牛大力喊的太真情流露太过悲愤，王二突然喊道。
“余锐应该是想要向都察院举报什么，所以才失踪的，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如果二位大人真的要调查的话，不如放眼四野多看看！”
放眼四野多看看？方恒眼睛微眯了起来。
而牛大力却是激动的说道：“看什么啊？你知道什么你就说，你藏着掖着我们就能帮你了吗？”
方恒拽了牛大力一把。
“行了，咱们先回去吧！”
回到酒楼，方恒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会宁县的景色。
虽然城中无河，但却修建了很多水渠，不远处还能看见一座巨大的风车。
但城里却是没看到来往的农民，反倒是一片片田之间都修有一栋栋像是狗窝的小房子。
“你注意那田有什么问题吗？”方恒指向外面。
牛大力放眼望去。
“都方方正正的，这田没什么问题啊？”
方方正正？方恒眼神一凝。
农民自己私有的土地，怎么可能全部方方正正的，他都达不到这样的规划。
“走，跟我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方恒转身要走，牛大力赶忙告诉那几个小女孩。
“你们别出门，就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两人下楼还没出门，突然李备带人赶来，正好撞见两人。
“二位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
“我看那边的田规划的挺不错的，所以打算过去看看！”方恒解释说。
他隐约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哎呀，田里都还没有人呢，二位这么召集干嘛？等到来年开春再来看呗？”
方恒眼神一凝：“李大人这是不想让我们过去查看吗？”
“没有没有，我万不敢有这个胆子啊，不敢阻拦二位查案！”
“只是二位这么东查西查，也不知道在查什么，一会查余锐，一会查田地，二位到底是要查什么啊？”
牛大力赶忙走出来要推开李备：“关你什么事，你配合我们就行！”
李备身后的衙役连忙拔刀往前挡住牛大力。
“配合归配合，但是二位所行之事还得要合理，若是二位所行之事不合理，我为什么要配合二位呢？”
就这么和李备硬生生扯了将近半小时，两人还没能离开酒楼。
牛大力已然准备来硬的，小声告诉方恒。
“大人，咱们闯出去吧！”
方恒摇了摇头。
“算了，上楼吧！”
“啊？”牛大力一脸懵逼。
方恒已经转身上楼，他也只好跟着跑上了楼梯。
“大人，那田咱们都看出问题了，为什么不去调查啊？”牛大力十分不解方恒为什么要回楼上，难道是要从别的地方离开？
“他在这里耽搁了我们半个多小时，就算真有什么问题，也被他给安排好了，咱们去也查不到什么。”
“我现在就比较好奇，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动向的？”方恒冷声说道。
回到房间，牛大力越想越气。
“难不成是隔墙有耳了？”
牛大力在屋子里，挨个墙面砸了一拳，确定没有密室，这才回到方恒身边。
“得，就当他是千里眼顺风耳吧。”
“对了，那王二说余锐可能是因为举报失踪，余锐会举报什么啊？”
方恒眼神一凝，开始怀疑会不会和会宁县的田产有关？
换位思考永远是分析的最大利器，如果是他，会拿这些田产来做什么？
方恒眼神一凝。
“李备把会宁县所有田都卖给了士绅。”
牛大力眼珠子一瞪：“那百姓怎么办？”
“他自己能拿到钱，会宁县有钱款进账，百姓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方恒站在李备的角度说。
这下两人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原来这王八蛋把所有田地都卖给了别人，由那些人每个月提供岁银给他，他再把岁银分一部分出来做账呈交给青州府。
这样一来，他们能一直保持着隐形县的状态，同时还能得到整个县汇聚而来的钱。
这么说来，也就能解释的清楚，为什么这会宁县会看着这么贫穷。
因为所有钱，都进了士绅和李备的口袋。
牛大力眉头紧皱着，依旧不解。
“可是会宁县还有十万百姓啊，除了百姓之外，甚至还有流动人口，加上周边的乡镇，怕是有四五十万人，这些人没有田，难道不会饿死吗？”
方恒眼神一凝：“没有田，不一定会饿死，这么多田，还需要由种田的人。”
牛大力噌一下站了起来。
“也就是说，他们把农民的田卖了，还要让农民去那田里种地？”
也就是方恒没跟牛大力讲过周扒皮的故事，不然他刚才就脱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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