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狗屁不通,一坨烂泥
“欧阳兄这首诗真乃绝世好诗啊!”
“意象,韵律兼备,光是听着,我就感受到了国泰民安,和谐美好的场面!”
“我听出来了,这都是在歌颂陛下的功劳啊!如果不是有陛下,我们怎么会有如今的苍茫大地,美丽家园?”
林霄带头站起来鼓掌喝彩,全场的文人、观客,全都站了起来,场上的氛围顿时达到了一个顶端。
所有人一边夸赞着欧阳闻笑,一边向萧玲珑作揖。
萧玲珑微微点头,赞许地看了欧阳闻笑一眼。
欧阳闻笑察觉到了萧玲珑的目光,激动的差点长啸出声。
好在最后控制住了自己,挺胸收腹,面带微笑,朝着众人一一抱拳。
“谬赞,谬赞。”
另一边,李泓眼睛都瞪大了:“不是吧,这也能吹到她身上?”
“嘘,陛下那性子你还不知道?待会儿你也这么写好了,只要把陛下哄高兴,你就有机会!”长公主悄声在李泓耳边说道。
见两人交头接耳,欧阳闻笑就莫名的不爽。
在他眼里,自己这个才子之首,才配侍奉在长公主身边,那个太监算什么东西?
“李兄?该下场作诗了吧,难不成你还没准备好?”
欧阳闻笑昂着头,用鼻孔看向李泓。
其他狗腿子也跟着附和起来,催促李泓下场。
李泓站起身,踱着悠闲的步子,来到欧阳闻笑面前:“欧阳兄莫急,这不是来了吗?”
欧阳闻笑的身高并不矮,算是均等水平,配上一身书生长袍,还有那自信的态度,也算得上颇有气质。
但李泓身高七尺有余,肩宽腿长,往欧阳闻笑身边一站,差距立马显现了出来。
他比欧阳闻笑高了半个头还多,再加上那丰神俊朗的容颜,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女眷的目光。
欧阳闻笑站在李泓身边,就被衬托的像个小厮似的。
这让欧阳闻笑极其不爽,脸上浮现出一丝羞红。
他自认为是一个真正的男人,结果被一个太监在外形上比了过去,实在是有些丢人。
围观的众人们也开始指指点点。
“我现在相信,李泓曾经真的是南唐的皇帝了,还是有点底子的。”
“可惜了啊,这等美男子,要是可以豢养在宫中……”
“嘶,早听说相爷有龙阳之好,没想到。”
“太监都不算男人了,就算玩一玩,又有什么所谓?”
“光长得好有什么用?诗会自然还得靠文采取胜,我看他拿什么赢欧阳大才子。”
欧阳闻笑看着比自己高又比自己帅的李泓,满心不忿,原本只是想让李泓出丑,现在,他更想让李泓身败名裂!
只有把李泓彻底踩在脚下,踩进泥里,他才能扬眉吐气。
“李兄,你觉得,我刚才的诗作如何?听得懂吗?”
欧阳闻笑抬起头,盯着李泓那张可恶的脸道。
他要当众质问这个不学无术,亡国投敌的窝囊废,然后再一点一点反驳,揭露他空洞的本质。
这一问,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有戏看的气息,同时看了过来。
“你确定,要我评价一番?”李泓挑眉一笑。
欧阳闻笑冷笑一声:“怎么,难道说不出来?”
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李泓也不慌,从就近的酒桌上取了一壶酒,往嘴里灌了一口。
“既然你一定要听,那我就说说吧,欧阳兄刚才的诗作,粗略一听,倒还可以,但仔细一想,则是狗屁不通,一坨烂泥。”
“什么?李泓他疯了吧?这种胡话都说得出口?”
“急了,他急了,知道自己比不过,就开始诋毁人家欧阳大才子,实属落了下乘。”
“我要笑死了,这个废物,连如此好诗都欣赏不出来,还敢参加诗会?到底谁给的资格?”
“陛下,怎么了?”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
欧阳闻笑听到李泓的评价,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兄,我知道你水平不够,可能鉴赏不了,但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夸张的话来?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哈。”
李泓轻笑一声:“诗,心志也,除去格律,最重要的便是表达心中畅想及情感,但,畅想可不是空想,而且立足于现实之上。
欧阳兄的诗完全建立在自己的妄想之中,堆砌辞藻,强行押韵,只为行溜须拍马之义,何谈诗作?又何谈好诗?这不是狗屁不通是什么?”
李泓的一番话,如同天降惊雷,震的欧阳闻笑哑口无言。
他很想反驳,但李泓说的又句句属实。
他所描述的那种美好社会,完全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只为了让女帝陛下开心。
但这不是所有人的共识吗?
大家都这么做,就你一个人拿出来说事,你很清高?
整个明月楼,仿佛突然成了一座寂静的死楼,一堆人羞愧的低下了头颅,但更多的则是怨恨的盯上了李泓。
“你,你说得这么好听,有种你也写一首啊。”欧阳闻笑涨红了脸,强行道。
李泓喝了一口酒,微微叹气:“我前些天出宫闲游,偶尔一卖炭老翁,见其衣着褴褛,骨瘦如柴,仍忍着寒天出来卖炭,忍不住与其攀谈,这才知道,民生,远非京城里的士大夫想象那般,而是如此艰苦!故作一诗,卖炭翁,各位请听。”
“哼,以一卖炭老翁为题,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恐怕是同样的粗鄙,无病呻 吟之物。”
李泓还没开始,便被一堆人攻击了起来,但他没有受影响,沉吟了片刻,缓缓道。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李泓抑扬顿挫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众人瞬间入了神,被拉进了诗里的鹅毛大雪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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