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家之事总算告一段落了，不过付出的代价实在太惨重了。
请来五十六个法师只有一半活下来，一个连队只有十几人幸存，就是公孙家也死了二十一个人，受伤的还有二十多个人。
安顿好受伤的人后我找到了公孙贺：“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把司马仇的尸体交给我吧！我想把他安葬。”
公孙贺想了想点头答应了，退一万步而言他们都是有愧于司马家的。
我复杂看着感伤惆怅的公孙家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不要忘了你当初许下的诺言。”
公孙贺苦笑点头，他现在要是敢反悔恐怕不止我一个人找他麻烦，龙虎山一脉和轩辕一组都不会答应，甚至连蒋半仙也不会答应。
“做最后的安排吧！”我复杂看着公孙贺，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这一刻他是值得敬佩的。
公孙贺留恋环视着身边的人和物，许久突然开口说道：“钟川鑫，我走后公孙家不会安宁，你能出面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吗？”
我和蒋半仙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带上司马仇的尸体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若有所思看着蒋半仙，好一会才悠悠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该告诉我？”
蒋半仙眼睛一转，装傻笑道：“什么事情？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到底说哪一件？”
我白眼翻动，回过头扫了眼司马仇的冰冷的尸体：“不要和我装傻，你到底和司马仇有什么关系？”
蒋半仙张了张嘴，愣了愣苦笑道：“到底还是被你猜到了。严格来说他是我的师弟。”
“什么？难道说是你师傅救了他？”我目瞪口呆。
蒋半仙回过头扫了眼司马仇怅然说下去：“当年我师父算出司马家有大难，赶到时司马家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他不忍司马灭族就冲了进去，救出了还是小孩的司马仇。”
说到这里蒋半仙停了下来，当年他是极力反对收养司马仇的，可他师傅还是传授司马仇命理玄学，甚至没有帮助他复仇公孙家。
我不由想起司马仇和黄汉生对决的一幕幕，两个都精通命理玄学的人，在战斗中都能预知到对方的部分杀招，战斗的过程肯定比常人更激烈。
蒋半仙从往事中醒来继续说下去：“三十年前我师傅搭上自己的性命算出公孙家墓变，司马仇这开始了复仇的大计。”
我暗自点头，公孙家墓地早就发生了尸变，公孙家也因此遭受反噬。可对公孙家造成巨变的还是三十年前、司马仇把恶鬼禁锢在公孙燕的尸体那一刻起——
怨气缠身，折磨着每一个公孙家人的精神；尸毒入侵，摧毁着每一个公孙家的身体。
“很难说一切是冥冥中早就注定，还是我们的点滴早就未来。”我想起了杨风清老人，三十年前如果不是公孙贺拒绝他的出手，那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悲惨下场。
蒋半仙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别有深意说道：“没有什么是注定的，未来是我们做的每一个决定的共同结果，哪怕我们有幸看见未来的一角，一个小举动也会让未来改变。”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我想了想转移话题道：“司马仇怎么办？火葬还是土葬？”
蒋半仙沉思了片刻毅然开口：“火葬，一了百了多好呀！”
我默默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和陈八爷一直有合作的人的电话：“老地方，来接人，我是钟川鑫。”
说完也不等那人回话，挂断电话调转车头，开车市区往山里走。
蒋半仙不知道又在打什么怪主意，又掐又算眼睛不停地转。
一个多小时，我在一片山脚下看到了一辆改装的面包车，一个满是沧桑的老者倚在车身吸烟。
我把车开过去停下，下车上去给老者一拳：“三十年不见，你还没挂。”
老者慢悠悠吐出一口烟：“不把你送进火炉我哪敢挂。”
“哈哈哈……”我放声大笑，和老者来了个熊抱。
“呵呵，老友相见一言难尽，不如我们先把正事办了？”蒋半仙笑着说道。
“这位是？”老者疑惑看着笑得杀熟的蒋半仙。
“忘了介绍，这是胡不安，这是蒋半仙……”我附在胡不安的耳朵前把后面的话说完。
“喂！钟老鬼，你这样做有些不厚道了吧？”蒋半仙不满瞪着眼睛。
我对胡不安眨了眨眼睛，没有理会蒋半仙，把司马仇的尸体搬到胡不安的车上。
“走吧！我们先回去。”我拍了拍手招呼蒋半仙上车。
“那个……你先回去，我想送司马仇最后一程。”蒋半仙露出感伤的神色。
我疑心突起打量着蒋半仙，怎么看都觉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钟老鬼你这是什么眼神？在怎么说他也算我的师弟，我送他最后一程有什么不行的？”蒋半仙说得唾沫横飞。
肯定是有花花肠子。我不禁头大，这个老神棍说得越多就越像狡辩。
“那你先回去吧！我和蒋半仙走一趟。”胡不安招呼蒋半仙上车。
“得咧！我们这就走。”蒋半仙满脸笑意上车了。
“老神棍……”我一脸黑线，想了想发信息提醒胡不安不要上当受骗，自己开车赶回烛火铺。
进了门我直奔天井油锅，看着混浊不堪的油怅然失神。
好一会才让陈晓诚拿来一个香炉，在里面装三分之二的香灰，把一芍油倒了进去。
“就当是为我积德，把它供奉在神坛，初一十五都要上香。”我把香炉交给陈晓诚。
旋即把锅里的油倒掉，把水龙头开到最大重新地板和油锅。
忙活到黄昏时刻才停下来，挥动黄铜刀把大锅寸寸敲碎。
李思燕的父亲是个地道的果农，虽然不理解我的做法但也不敢问为什么，见我满头大汗递了条毛巾过来。
“老哥，擦擦汗休息一下，等会该吃饭了。”李春生憨笑道。
我笑着应诺，擦干净身上的汗后坐在竹椅上，看着昏黄的斜阳和李春生笑聊过往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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