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身份
我说：“食君俸禄，为君分忧。”
“九皇子就是我等效忠的君王，我与君王推心置腹相谈，怎么会大逆不道？”
九皇子眼神幽深。
他就那么盯着我。
我虽是男人，却也被盯得尴尬。
为缓解尴尬，我默默拿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九皇子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在这种严肃紧张的密谈下还有心情吃东西，一时间表情有些复杂。
我也意识到不妥，将点心丢下：“抱歉，习惯性动作。”
九皇子终于笑出声来：“久在皇家，我都不知多久没有如此直白的谈话了。”
“昨夜，镇国公说了类似的话。”
九皇子拿了纸张来。
在纸上写下了他的承诺，还按了手印。
他留下一枚玉佩，“这是我的信物，见玉佩如见本王，请侯爷收下。”
九皇子的真诚让我意外。
我郑重收下玉佩。
“殿下，臣还有一个请求。”
“我想请殿下帮忙调查一下柳清寒的身份。”
我只知柳清寒是姜莲的白月光，却不知柳清寒的底细。
姜莲，柳清寒，三皇子，我，陆家。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好。”九皇子说，“我会尽快给你消息。”
九皇子的行动很迅速。
我们分别后没多久，他就差人送来了信件。
看到信件的那一瞬间，
我如被雷击中一般，脑袋有一瞬的空白。
柳清寒原来不姓柳，姓方，名明轩。
柳是他母亲的姓氏。
在二十年前的牵扯极广的秋闱舞弊案中，方家被满门抄斩，包括年仅十二岁的方明轩。
当年的舞弊案震惊朝野。
方家利用职务之便，在秋闱中选中一些中了进士的寒门学子，
将他们秘密杀害后，再将他们的卷子替换给一些有钱有势的学子，借此偷梁换柱，收取巨额钱财。
萧老将军无意间救下一个被追杀的学子，得知真相后，上报皇帝。
皇帝大怒，命令我爹彻查此事。
证据确凿，方家供认不讳。
那个案件，以方家满门抄斩为终结。
但。
区区一个方家，有什么胆量染指科举？
方家，应该只是一把刀。
真正染指科举，杀害寒门学子偷梁换柱的幕后黑手，另有他人。
方家能供认不讳，大概率是跟幕后黑手做了什么交易。
比如，保住方家的血脉。
方家虽败，但这二十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算计。
在他们的算计下，萧家覆灭，十万大军冤死。
除掉萧家后，下一个便是陆家。
梦里，我和四个孩子的惨死，就是悲剧的开端。
好啊！
真是好算计。
我将那封信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
最后，付之一炬。
当即，我去见了姜莲一面。
“我已知晓柳清寒的真实身份。”见面第一句，我就将姜莲震得说不出话来。
姜莲僵在原地。
她瞪大眼睛，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在颤抖，如丧家之犬。
看着她的样子，我想笑。
这就是我心爱的女人啊。
这就是我呵护了十七年，深爱了十七年的女人。
我到底犯了什么蠢，会跟她相敬如宾十七年？
还跟她生了四个孩子？
幸好我的四个孩子不随她，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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