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关键
在秦风进行头脑风暴之际，侯文达同样是在琢磨着梁四安先前说的话。
与秦风不同的是，侯文达着重的点，不是对方抓了梁四安的妻女又给放回来，而是对方为什么偏偏选择梁四安，又指定梁四安与徐怀恕换班。
侯文达能理解对方不是要求梁四安与陈良季换班，毕竟陈良季弱点太明显了，想要应付他十分容易，而且从昨夜的情况来看，陈良季已经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但徐怀恕这个人为人古板，不像陈良季那般好对付，对方要梁四安与徐怀恕换班，目的何在？
是因为徐怀恕跟梁四安一样，被他们栓着把柄？
还是说，徐怀恕就是对方在潜龙庭里的内鬼？
此时，侯文达与秦风交换了一下眼神，秦风朝着侯文达微微点头，侯文达会意，先行叫人把梁四安给带了下去。
“侯指挥使，这事你怎么看？”
梁四安被带走后，秦风问起了侯文达的意思。
“如果梁四安说的是真的，那么，问题恐怕就出在徐怀恕的身上了。”侯文达皱眉道。
“可如果梁四安撒谎了呢？”秦风问道。
侯文达的推测是建立在梁四安说的都是真话的情况下，可若梁四安撒了谎，那他的推测，无疑是会被当场推翻。
侯文达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风这个问题。
是啊！
如果梁四安说的是假话，那他的推测岂不是完全被误导了？
“殿下可有想法？”侯文达忍不住问道。
不知不觉间，自视甚高的他，已经开始默默接受秦风的建议了，而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在侯文达的注视下，秦风缓缓说道：“梁四安所言是真是假，暂且还无法定论，现在的关键在徐怀恕身上，如果徐怀恕没有问题，那么，梁四安撒谎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侯文达点头，秦风的看法跟他基本一致。
这一次，两人可谓是想到一块去了。
说到这里，侯文达当即就准备让人，把徐怀恕给带上来问个明白，但被秦风拦住了。
“殿下这是……”
侯文达疑惑地看向秦风，不理解秦风为何要阻拦他。
“本王没有记错的话，那些栽赃本王的人证，应该是这个徐怀恕带回来的吧？”秦风不答反问道。
侯文达虽然不知道秦风这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那些人证，的确是徐怀恕带回来的，这件事，不久前他跟秦风提过。
“那好，这一次，我们给他来点不一样的，由本王来审问他。”秦风笑着说道。
“什么？！殿下你要亲自审问他？”
侯文达傻眼了，不是说好了要陪他演戏吗？这是要玩哪一出啊？
秦风淡淡一笑，解释道：“先前梁四安的表现，侯指挥使你也看到了，对他们来说，你们潜龙庭常规的那些手段根本不管用，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本王来审他，出奇不意，兴许能有出人意料的收获也说不定。”
出奇不意么？
侯文达皱着眉头，仔细思量着此事的可行性。
片刻后，侯文达深吸了一口气，同意了秦风的提议。
因为秦风有一点没说错，徐怀恕与梁四安一样，都是潜龙庭的老人，潜龙庭的那些常规手段他们太熟悉了，很难起到作用。
出奇不意，来点奇招，说不定反而更管用。
不过，答应归答归，侯文达还是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殿下虽是王爷，但到底不是我潜龙庭之人，这样做不符合规矩，要出了问题，本指挥使可不负责。”侯文达淡淡地说道。
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一点不吃亏啊！
秦风咬牙，忍不住暗中诽腹。
这侯文达撇清责任，直接表明了不替他背锅，这就意味着，出了问题，就全是他秦风的责任了，与侯文达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得不说，侯文达这招是真的损。
“行！出了问题，本王一力承担！”
然而，尽管如此，秦风还是同意了。
在他看来，只要能查清真相，担点风险也不算什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可不要食言哦！”侯文达得意地笑道。
秦风黑脸，催促道：“赶紧的吧！”
侯文达没有废话，随即让人把徐怀恕给带了上来。
“下官徐怀恕，见过秦王殿下、侯指挥使！”
虎背熊腰，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徐怀恕抱拳行礼道。
“徐千户，知道本指挥使为何找你过来吗？”侯文达问道。
“下官不知。”徐怀恕沉声道。
“昨夜赵国的相国孙则禹遇刺之事，你有失察之责，你认不认？”侯文达冷声道。
“下官认！”徐怀恕的回答简洁而有力。
侯文达似乎没有想到徐怀恕会如此痛快的认错，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脸上更是流露出了些许错愕。
缓了一下后，侯文达开口问道：“好，既然你认了此事，那本指挥使再问你，早上那几个人证，是不是你带回来的？”
“是下官带回来的！”
徐怀恕点头。
“手续可曾齐全？”侯文达再问。
“齐全！”
徐怀恕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的简洁。
“行！那么，接下来，本指挥使就给你一个与秦王殿下当面对质的机会。”
说罢，侯文达扭头看向秦风，向秦风使了个眼色。
秦风会意，当即上前一步，来到了徐怀恕的身旁。
“让下官与秦王殿下对质？侯指挥使，此事可不符合我潜龙庭的规矩。”徐怀恕皱眉说道。
“规矩也是人定的，再说，本指挥使这么做，也是为了尽快查清真相，并无不妥。”侯文达淡淡地说道。
身为潜龙庭指挥使的侯文达，都这么说了，徐怀恕自然不会再反对，毕竟他知道，以这侯文达的性子，即使他反对也没什么用，纯属浪费口舌。
见徐怀恕不说话，这时，秦风开口了。
“不知徐千户的人证，从何而来？”秦风问道。
徐怀恕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回答道：“下官早上接到侯指挥使的命令，外出走访时，在鸿胪寺附近相继遇见四人，都说见过王府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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