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形势对刘秀是越发有利。皇上刘玄也派尚书令谢躬,率领六位将军,协助大司马刘秀,围攻邯郸刘子舆。
然而,汉军的初次进攻并不顺利。
谢军先行进攻,毫无进展。刘秀兵团增援,两军配合,一同向东再次进攻巨鹿,一月有余,也不能取胜。
而王郎进行反击,他派军袭击汉军驻守的信都郡。城中豪杰马宠等为王郎的内应,打开城门迎接刘子舆大军。谢刘联军再次反击,才把信都郡收回。刘秀急忙命令李忠为代理太守(郡长),率军留守信都郡。
接着,王郎派遣手下大将倪宏,刘奉,率军数万人援救巨鹿。
起初,刘秀应战,就打算有意退却,引诱敌军。刘子舆果然中计。待时机到来,刘秀大将景丹等,率领两郡突骑袭击刘子舆,大破刘子舆(王郎)援军,追杀十余里。刘子舆援军死伤纵横,汉军斩首数千级。
刘秀眼见突骑英武,兴奋不已,他大声赞叹:“我早就听说,上谷渔阳两郡的突击部队,是天下的精锐部队。如今,亲眼所见,真是名不虚传,实在令人兴奋!”
虽然,在攻打刘子舆的援军中,刘秀是大获全胜。
可是,经过一个多月的的奋力苦战,巨鹿城依然是久久难以攻克,旱灾刘子舆的手里。
面对此种战况,刘秀很是担心,但又没有想出别的计策。全军将士,都很着急。
就这样,战事又僵持了半个多月。
一天晚上,刘秀正准备休息。这时,突然有人强行闯进中军营帐。刘秀急忙询问,原来是前将军耿纯。
耿纯,字伯山。钜鹿郡宋子傅家庄(今邢台市新河县护驾村)人。耿纯的父亲耿艾,王莽时担任济平尹。耿纯曾经游学长安,被王莽任命为纳言士。
王莽朝廷灭亡后,更始帝称帝,就派舞阴王李轶巡行诸郡国。耿艾归顺刘秀,被任命为济南太守。
当时,李轶兄弟把持朝政,专制朝廷,宾客盈门,游说者众多。
耿纯屡求拜谒,过了好长时间才得见面。他劝说舞阴王李轶说:
“大王啊,你以龙虎的姿态,遭遇风云际会的时机,迅速崛起,只有一整年的时间就兄弟称王。可是,你们的恩德信义不闻于士民百姓,功劳也没有施恩于百姓。宠信过分,突然兴起,此智者的大忌啊!兢兢自危,犹惧不终,何况自我满足,难道可以成功吗?”
李轶虽然不太高兴,但深以耿纯为奇异之士。加上耿纯又是钜鹿大姓的子弟。
于是,李轶便以皇帝的名义,任命耿纯为骑都尉,授以他符节,命他去安定抚慰赵、魏地区。
那时,大司马刘秀渡河到邯郸,耿纯就前往拜见。刘秀与他深相结纳,谈论默契。
耿纯退出后,发现刘秀的官属人才济济,率兵法度也与别的将领不同。他便献上自己的马匹和缣帛数百匹,愿跟从刘秀。刘秀北进中山,就把耿纯留在邯郸。
邯郸王郎起兵,刘秀被迫由蓟东南下,耿纯与堂兄弟耿欣、耿宿、耿植一起率领宗族宾客二千多人,到育县迎接刘秀。连家族中老迈病衰的也都用车拉着棺材一起来了。
刘秀见其忠诚,大喜,就任命他为前将军,封耿乡侯。他的堂兄弟,也都被任命为偏将军。
后来,刘秀让耿纯兄弟一起为前锋,攻降宋子。
此后,耿纯又随军进攻下曲阳(今晋县西)和中山(治所在今定县)等地,攻克。
耿纯说话爽直,快人快语。他见到刘秀后,就急急忙忙向刘秀建议:
“主公啊,我们久困在坚城之下,官兵无不疲惫,久之,必生变乱。恐怕对我们的战局极端不利啊!
所以,末将建议,我们不如用我们的精锐部队,直接进攻邯郸城池,擒贼擒王。一旦王郎伏诛,巨鹿用不着战斗,就会到手!”
听此建议,刘秀心里豁然开朗,立即采纳实施。
四月,刘秀为了迷惑敌人,就留下将军邓满,率领自己的大军,继续围困巨鹿。
而刘秀自己亲率主力大军,向邯郸挺进。王郎毫无防备,他没有想到刘秀会奇袭自己的都城。他仓促应战,连吃败仗,而汉军却是连战连胜。
王郎不能支持,最后只好派自己的谏官杜威,前去谈判投降事宜。
杜威先是可怜巴巴地哀告求饶,屡次强调,王郎就是刘子輿,确实是成帝刘骜的嫡亲骨肉。
刘秀此时是得势不让人,他厉声反驳道:“大人,回去告诉你们的冒牌皇上,就是成帝本人复活,从棺材中爬出来,他也不能再坐宝座。何况他的冒牌儿子呢?”
杜威请求封王郎万户侯爵。
刘秀说道:“饶王郎不死,就已经够了。你怎么还有过分的要求呢?”杜威大怒,愤愤地告辞。刘子舆见归顺无望,于是拼死抵御。
刘秀发动猛烈进攻,历时二十余日,城里终于再也无法支持。
五月一日,王郎的少傅李立,打开邯郸城门,迎接刘秀大军进城。邯郸陷落。
战斗胜利了,汉军沉浸在欢乐之中,放松了应有的警惕。
王郎,刘林等人乘夜逃走。他们自以为神不觉,鬼不知。可惜,他们的行踪都被汉军将军王霸看在自己的眼里。
王霸想到他们就将逃跑,于是率领自己的人马抄近路。他把军队秘密地隐蔽在一处树林中。
当王郎一行逃近,王霸率军突袭逃兵。王霸大刀一挥,王郎的人头落地。其他人也被汉军追捕,擒获,就地斩首。
刘秀毕竟算是一个精明能干,又有些肚量的人。他检查王郎的朝廷档案文书,发现早些时,竟然有自己手下的若干官员,部众等,对王郎表示效忠。他们的书信,数量竟然有数千封之多,上面甚至还有很多对刘秀的侮辱性的抨击。
刘秀集合全体将领,当众烧毁。他深深明白得人心得天下的道理。
他最后宣布道:
“诸位,我明白当时的情形。我也明白大家都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族,保护自己的妻子儿女不受伤害的心理而造成。因为这是人之常情。我也并不责怪大家对我刘文叔没有信心!如今,我当众烧毁这些书信,就是要使那些曾经想背叛过我的人,能够彻底地地安心!”
这样,刘秀睿智地消除了自己内部的猜疑不安,保持了队伍的稳定。
诸将对刘秀的博大胸襟佩服不已。刘秀的这一举动,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和赞誉。
邯郸大胜,刘秀的兵力更加强大。
为了更好地领导和指挥,刘秀重新调整自己的部队,整顿队伍,加强训练。他把新收容的那些官兵,打算分配给各位将领。大家都愿隶属“大树将军”冯异。
因为冯异为人,谦虚退让,从不逞能逞强。他常常命令手下的将士,除非跟敌人作战,其他时候,都要排在别的部队后面。
每到一个地方,汉军将领们聚在一起,常常是大肆吹嘘自己的功劳。只有冯异独自坐在树荫底下休息。正因为如此,所以,军中尊称他为“大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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