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慕倾宛的异样
夜袭的事件没再发生，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殿下，城中有百姓的粮食被人偷了。”
说话人是张齐。
和前段时间相比起来，他看上去憔悴不少，脸上的胡须也长了几分。
“自己人偷的？”
相处了几个月下来，萧麟不觉得城中的百姓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毕竟家家中尚有余粮，他们没动机，也没有必要去偷去抢。
“尚未查明，但下官以为，并不是城中百姓所为。”
“何以见得？”
“下官带人沿着痕迹查下去，发现大部分散落的谷物都是散落在东北边，而那边恰好又比邻外邦。”张齐顿了顿，“下官觉得，是外邦人所为。”
萧麟闻言，皱着眉道：“那可就麻烦了。”
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是不能轻易出手去管理这事情的。
再怎么来说，府衙和王府都是大炎的行政机构，背后代表着就是大炎国。
一旦他们的行为逾越了，便会落人口舌，说不定还会正中下怀，到时候外邦人顺势起兵，杀得临州一个片甲不留。
张齐看出了萧麟担忧的问题，忙说道。
“殿下，要不下官再加点人马巡逻？”
“这样也好。”萧麟揉了揉太阳穴，“不能先下手为强，那便守株待兔。”
领命之后，张齐便退下去张罗这事情。
对于被偷粮食的农户，萧麟让王绾以府衙的名义，给他们送去了过冬的粮食，甚至在得知那户有小娃娃时，还命人多送了几套孩子的衣物。
几位农户收到后，忙着朝王绾跪下。
“秦王殿下真是大好人。”
王绾哪敢受得起这个礼，连忙搀扶着几人起来。
“快起来吧，天寒，莫要着凉了。”
“诶，好。”
天气逐渐转寒，早起些，还能看见枝叶上挂着的白霜。
这种天最适合窝在家里，摆上个小火炉，上面放个铁丝网，煮着茶，烤着橘子。
袅袅白烟飘起，掺杂着茶的醇香，旁边还有熟透了的橘皮果香，此时若是在吹点小风，简直是惬意极了。
萧麟叹口茶的功夫，眉宇间皱起的小川字迟迟没有平服下来。
雪儿替萧麟把喝空了的茶水给补上。
“殿下，可是有烦心事？”
萧麟闷头喝了口，才道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心。
“眼瞅着入冬了，外邦人的小动作也开始多了起来。”
最开始只是小偷小闹，但这几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魔怔了，居然敢在早市上公然抢东西。
好在巡逻的士兵机灵，三下两下就把人给拿住了。
不过那人就是地痞流氓，你和他讲道理，无疑是对牛弹琴。
如果只是这些小混混倒也不足为据，他怕的，是有人盯上了临州。
雪儿猜出了萧麟的心思。
“殿下应当相信聂统领。”
还有手下的兵。
寒来暑往，原本的新兵蛋子也颇有几分战士的模样。
闻言，萧麟又叹了口气。
“没上过战场的兵，终究是不一样。”
所谓“光说不做假把式”，真正的战场和练兵场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不能保持神经的高度紧绷，那稍有不慎，就会被死神给收个生命。
他之前一直苦于这点，奈何实战的经验也不是说想有就有的，每一次交战都是数不清的伤亡。
倘若没有很大的把握，进去的人那就是白给。
即便如此，萧麟不仅没有对外邦人入城设置了太多限制，反而是放宽了不少条件。
不过所有条件的前提是，得要有钱。
自从天下第一锅的名号打出去后，前来吃的食客可谓是络绎不绝。
七里香的淡季正好让天下第一锅给填上了。
萧麟给外邦人设置入城的门槛也很简单。
来的人有钱既可以促进消费，还可以给他提供有关于外邦的各种一手消息。
毕竟有钱人在哪里都吃得开，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知道的东西更多。
虽然得到的消息很零碎，但萧麟靠着这些碎片化的消息，拼接成了一张大网。
外邦只是北上区域的一个统称。
原本是由很多个小国组成，然后听从于白虹宫的管辖，和分封制差不多。
但随着其他的势力逐渐壮大，一些弱小的小国被吞并，以至于现在只剩下了灭神会和季火阁两大势力，与白虹宫共争天下。
乍眼一看，本以为会是三国鼎立的趋势，只是灭神会和季火阁看不惯白虹宫这个老牌大哥，如今正在商量着来年初春，把白虹宫给灭了。
再来说这个白虹宫。
以它的地位，本来是不会陷入这种局面里，可惜白虹宫手下的人都是一群贪图享乐之辈，老祖宗的家产都被他们给吃摸了个干净。
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也不知道想想解决之策，反而仅剩的两个继承人还在窝里横斗。
只能说，烂到了骨子里。
但是……
萧麟看着折子上的一句话，陷入了沉思。
有人说，白虹宫还有位圣女，可惜圣女下落不明，如果圣女在的话，还轮不到灭神会和季火阁出来跳脚。
“圣女……”
萧麟问慕倾宛。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被神选定之人，圣女出生时，天降吉瑞，说是能护白虹宫百年安稳。”
“你们居然还信这个。”
什么天降祥瑞，那所谓的圣女说不定是恰好赶上了什么天生异象，他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是不会相信这么扯淡的东西。
当然，玄学除外。
慕倾宛听到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但没有说出来。
“殿下，您若是能找到圣女，便可将外邦收入囊中。”
萧麟听到这话，眼皮止不住地挑了挑。
“能做到这个程度？”
“旁人不行，但圣女可以，那是外邦流传的传说，属下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那你知道，圣女在哪？”
倒也不是想要拿下外邦，主要是他想看看这个被称作为“圣女”的人，有什么独特之处。
“属下不知。”慕倾宛幽幽道：“她也许还活着，也许死了，毕竟白虹宫的人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圣女的下落。”
“恩？”
萧麟听慕倾宛说话的口吻，便觉察到有些不对劲。
“慕姑娘，你也找圣女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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