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林婉如看似玩笑却胜似表白的话语，我那老脸也一时红润如水。
不知为什么，对于这个女孩，我永远觉得有些亏欠，先不论前世的姻缘纠葛，只是上次她的护法之恩，我都该铭记一生了。
人啊，总是会遇到一些难以抉择的事情。
但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担当，因为有直面事情的勇气，这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品质。
如果我真的亏欠她一段姻缘，这一世还不了，那么下一世必然会还给她。
我坐的笔直，看似认真却带着三分玩笑的说：“这段时间，就带着婉如游山玩水，多增长一些见识吧！”
林婉如听完，悄悄低下了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发出了一个嗯字。
何琪将我俩的表情看在眼里，深深叹口气说：“真羡慕你们俩。”
林婉如笑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我当然羡慕了。”何琪嘴巴一撇，好似不甘心地道：“我也想婚后过两年二人世界，没想到这个孩子来得这么早。”
林宛如没来由的白了我一眼，似乎婚后二字对她还很遥远。
我在心中沉沉一叹，是挺遥远的，但也不是遥不可及，不是吗？
倏地，林婉如又笑了说：“我吃饱了，这家的火锅鱼真好吃，我都馋死了。”
我在旁边打趣道：“这是鲫鱼，丰胸用的。”
何琪也笑了，但她毕竟怀孕了，没敢放声大笑：“天大地大没有婉如胸大。”
我悄悄低头看了一眼，她是比一般姑娘的大了一些，别人是胸脯四两，她足足有六两。
林婉如瞪大眼睛，鼓起腮帮，并愤愤的用筷子敲着桌子：“喂喂喂，你们不许笑我！”
何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没有笑你啊，我们说的都是事实。”
俩女打闹一阵，何琪就离开了，餐馆里的我和林婉如突然沉默了起来。
林婉如打破了沉寂：“周扬，筷子一直掉真没预示吗？”
“有啊。”我面色微冷，直来直去道：“说明胎儿绝对保不住了。”
林婉如脸色一僵，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婴儿保不住的事，我们先前就在火车上推演过，当时我给了解决办法，就是让师姐帮她把孩子给换了。
我望着天际一大白，说了句：“希望师姐早日换子成功吧。”
林婉如低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很久，她仿若生平所有的勇气，眼神灼灼却异常坚定的看着我：“周扬，我们？”
她欲言又止，想要引我将话题打开。
那道摆在无数男女之间的红线，别人只要伸手就踏过去了，但在我这里却不行。
我的心砰砰的跳着，心突然慌乱了起来，像是一个窃走别人心却不敢承认的窃贼。
我低下头，没话找话道：“你渴不渴？”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场面。
林婉如继续盯着我的眼睛：“渴。”
我指了指对面的便利店，笑着说：“那我去买两瓶饮料。”
我正要起身的时候，林婉如一把按住了我的手，但她从未移开目光，像是一个不屈的斗士一样，说道：“我想接吻。”
哗。
我瞪大双眼，心中简直郁闷的吐血，哪有这么直接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是彻底败给这个女人了，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林婉如突然娇滴滴笑道：“别那么死板嘛，我开玩笑的了，谁让你刚才取笑我胸大！”
我咳咳苦笑，世上怎会女人这种生物，对于爱情，她们真的进可攻退可守，先天立于不败之地。
一路小跑买回两瓶饮料，空气间的气氛又变得凝固起来。
因为她即便是喝饮料的时候，目光也在炯炯的看着我，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捕的羔羊一样。
我是猎物？
我特么带把的好不？
林婉如喝完一瓶饮料，像是饮了一碗女儿红的侠客，讪讪道：“对不起，我太主动了。”
我抿了抿唇，心中除了慌乱之余，对她多了几丝怜惜。
林婉如苦笑道：“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几年的青春，我很怕自己会错过该把握住的人，到时候跟那些普通女人一样，随便找个人相信，不管爱不爱，眼里只剩下了家庭。”
我憋了太久，内伤都几乎出来了，叹口气说：“对不起。”
林婉如摇摇头说：“我不想听到这三个字，周扬，我愿意等你，哪怕希望很渺茫，但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我就愿意一直等下去。”
我认真想了想，甚至悄悄掐指算了一下，苦笑道：“那估计得很久了。”
林婉如疑惑道：“多久？”
我发出蚊子大小般的嗯声，悄然试探道：“三五十年吧！”
林婉如瞪着圆而漂亮的大眼睛，纤细而白皙的十指交握：“呦，你心里还有别人吧？”
我没敢回答，甚至不想回答这么伤人的问题。
林婉如继续盯着我：“你很犹豫，说明你在取舍，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我叹口气道：“我和普通人不一样，生活中的每一天都是生死局，我迟迟没有拒绝你的原因，除了对你不反感之外，是因为你身上还有佛护法，你可以帮我挡掉不少灾劫。”
林婉如脸色黯然，眼圈顿时红了：“所以，我只是一个工具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急道：“我不想把关系搞僵的。”
林婉如继续盯着我的眼睛，两行清泪就那么无声流了出来，她问道：“周扬，你没结婚对吧？”
“没。”
“你对我也不反感吧？”
“对。”
“你敢不敢承认你有一丝喜欢我。”
“是。”
林婉如擦掉泪水，拍拍手掌：“既然你未婚我未嫁，那我就可以追求你，反正今天话都挑明了，你可以推开我一万次，我就会回来一万次，直到你和你喜欢的人结婚了，这一世我才会真正放弃。”
我喉咙沙哑，叫了声：“婉如你？”
林婉如摆摆手，站起身来：“明天婚礼上，你帮我注意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征兆，何琪性格挺好的，要是她以后有什么事，咱得帮她提前化解掉。”
我也不知能说些什么了，只能苦着脸应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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