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两头通吃的世家们
仆人听得一惊，连忙说到。
“城首大人，那可不是小数目了！”
马车内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仆人再不敢随便说话，重新来到山脚，一路爬向山腰。
在半山腰的边上，挂着一个牌匾——踏云村。
而在牌匾的不远处堆积着无数颗人头。
这是踏云村的传统。
每个青年完成第一次任务之后，会将刺杀目标的首级取回，放在此处，也算是他们的成.人礼了。
曾有人赞叹过他们刺杀的效率。
踏云村中杀手出，世间万般皆虚无。
仆人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靠在陡峭的山壁上喘了好几口气。
“这该死的路，这该死的城首。”
“你们都该死！”
因为大魏势力的缺失，庭州实际权力的归属，大半已落在世家手中。
就算未能染指城首之位，在城首身边多的是世家的眼线。
很不辛，仆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不知道城首最近有多窝火，他只在乎他今日被训诫了。
让他这世家子很没面子。
“请杀手是吧，回头我就告诉林尘，再把你们杀了开城投降。”
“歌城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当家了。”
仆人不满的埋汰，在心底酝酿复仇的计划。
马车内的城首对此毫不知情。
他只是看了一眼同样坐在马车内的其他两位城首，脸色平静。
“这些人变聪明了，请动他们得付出一些必要的代价，还请两位不要反悔。”
凤城城首一声冷笑。
“价钱倒是其次，关键是能力行不行。”
九城城首摸索着下巴。
“踏云村的杀手身手倒是不错，就是不知和林尘手下比差了多少。”
天城城首沉声道。
“杀得了，那我们赚。杀不了，借机削弱世家力量，也不错。”
“最好能引起世家和林尘的仇恨。”
歌城城首抚掌大笑。
“还得是天城首懂我。”
“庭州世家无算，让他们和林尘起争执，林尘便用无安宁之日。”
“我倒是很期待林尘怎么破此局。”
天城城首面色阴沉。
“天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这次林尘将刀架在我们脖子上，全然不顾我们的颜面，就是自取灭亡之道。”
“我四城城首的邀战，不知他能接下几招。”
……
且不说城首们的大声密谋，单说那仆人，在重新请动踏云村的杀手之后，便寻了借口，一路向歌城内进发。
入城，转入一间豪华的宅院。
歌城方家。
方如山正站在庭院内，手持丝帕，擦拭着冰冷的刀锋。
仆人上前道。
“三叔，天、凤、九、歌四城城首汇集，想要借踏云村杀手之手将林尘抹除。”
方如山擦拭剑刃的手停了一瞬，旋即又恢复如初。
“庭州王林尘的消息有多少？”
仆人连忙再汇报。
将林尘这段时日的所有事迹逐一说明，提到最多的，自然是九阳山下平地筑城，夜河城水淹大军，南河外一万铁骑强破韩当二十二万大军。
听得仆人说完，方如山忽的笑了笑。
“倒是懂得变通的小子，不过以庭州资源，他是怎么做到圈养铁骑的？”
“铁骑人吃马嚼，一骑堪比十员步兵的损耗。”
“他手中的六万四千余人，相当于二十万人口，每日都是一笔海量开销，平阳城怎么撑得住？”
仆人听得这话，直接摇头。
“回三叔，我不知道，也未曾打探到相应的线索。”
方如山沉默了片刻，忽的一笑。
“听说帮林尘修筑平阳城，一日便有三顿饭，还偶尔能见荤腥，这消息可属实？”
仆人连忙点头。
“传言并不准确。服徭役每日可得粗粮，这些粗粮够吃，结余的部分足够换取一些肉食。”
“对了三叔，听说林尘那边打算开启商路。”
“他的胆子是真的大。”
方如山忽的咧嘴一笑，看了看自家的院子。
“条件开的真高啊，徭役的待遇比我世家仆人的待遇还好。”
……
方如山随便打发走了仆人，转身又回到内院。
“爹，事情我都打探到了，眼下我们怎么选择？是帮林尘，还是帮助城首？”
坐在最中央的老者叹了一口气。
“你去帮林尘，你弟弟留在歌城帮助城首。”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方如山咧嘴笑道。
“孩儿知道，只是这次林尘的出现我感觉不一样。”
“眼下还没有世家举家投靠，若是我们抢了这个名头，以林尘目前的表现来看，绝不会辜负我等。”
老者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摇头。
“还是稳妥起见，我不能拿着家族冒险。”
“方如山，明儿你带一千家兵出发前往平阳城，争取讨个一官半职试试。”
方如山欣然领命。
其实方如山和林尘年龄相仿，也算个同辈。
对林尘倒是颇有结交的想法。
而随着他的行动，蛰伏观察许久的庭州世家，也终于开始挥动那双足以搅乱全局的大手。
……
数日后，林尘坐在一块巨石上，晃荡着腿，趁着夕阳，欣赏着九阳山的美色，也欣赏着山下劳碌的流民们。
其实现在早已看不出他们作为流民的痕迹。
虽然仅有土豆足以食用，但他们对此并不在乎，饿急了连石头都啃过，现在有吃的他们自然不会挑剔。
甚至还有人为此研发了数十种土豆的吃法，防止大伙儿吃腻。
田地间的笑谈倒是不断。
林尘很喜欢这样惬意的场景，仿佛回到了穿越前的那个宁静世界。
历经两世，林尘心底无比清楚。
没有战事便是对子民最好的嘉奖。
百姓安居，便是对掌权者最高的评价。
“报！歌城方如山带领一千人来投，他说有重要情报上奏。”
林尘微微挑眉。
歌城他印象深刻，天、凤、九、歌四城，便是四座坚固的，互相依靠的堡垒，狠狠扎在庭州的土地上。
哪怕羌胡为祸最严重，搅乱庭州时，这四城百姓也能安然无恙。
它们是整个庭州境内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今儿派人来访，倒是让林尘感到意外。
“带上来。”
随着方如山来到林尘身后，他抱拳道。
“我方家打探到消息，四城城首联手请了杀手，要对庭王不利，还请庭王早做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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