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弹劾
随着林羽化身金汁战神，尹逸的事情也开始发酵了。
奉元城中，无人不知尹家三代大少在林羽这吃了个大瘪，尤其一身金汁回府的当天，其父尹睿彻底爆发。
除了禁足这小子不准外出再给尹家丢脸以外，同时也请同僚在朝堂上弹劾林羽，誓要把他这个詹事府官职给卸了。
别看尹睿目前只是户部侍郎，但其父可是当朝左相尹渊，南地世族之首，百官之统领者，尹睿的要求，谁敢不听？
于是次日早朝，连正事都还没开始谈呢，各大臣就先开始了对林羽的弹劾。
“陛下，臣弹劾詹事府林羽，目无王法，肆意殴打欺辱上官，恳请陛下责罚！”
“陛下，臣弹劾，林羽大逆不道，以曲辕犁开垦田亩虽是大功一件，但其还弄了个所谓肥料之物，其实却都是污秽不堪的金汁，妄图加到田埂中去祸害春粮！”
...
哗！
一下上来十几个有名有姓的大臣弹劾，其中肥料乃是金汁的说法更是骇人听闻，一时所有目光都投向了历来早朝都躲在角落的林羽。
李域早知道林羽这些事了，更晓得他与尹逸的冲突。
谈不上愤怒不愤怒，因为他方才得到一个更为重要且更加紧急的消息，本想朝会提出，没想到群臣却先行了弹劾一事。
不论御史还是百官，都有风闻奏事之权，身为皇帝他必须处理，所以只能简短问了一句：“林羽，你有何话说？”
百官一愣，陛下你这个语气，好像不是在问责啊？！
一点重视的感觉也没有！
笑话，光曲辕犁这一件事，虽还没到收成的时候没见到成效，但光多开垦的田亩数量，已经说明林羽绝对是大功一件了。
还没封赏呢，李域怎么可能真因为什么事去问责？
况且，你们弹劾他，还不是因为尹逸的事么？
李域什么都知道。
林羽左右看了眼，默默把弹劾自己的人给记了下来，同时出列。
“陛下，臣无话可说。”
这一句，倒把所有人都又搞懵了，还包括李域在内。
你怎么就无话可说了？
都不辩驳一下的么？
连刚解了禁足的李显都看着有些着急。
百官都有风闻奏事弹劾之权，皇帝闻奏必须处理，但相应的，被弹劾之人也有辩驳的权利，如此皇帝才能决定是否真要治罪。
你一句无话可说，不就承认了其他官员的弹劾为真，这样即使皇帝有心不治罪，也无法操作了，否则有故意偏袒的嫌疑。
这事放在如夷朝可留汗那样的人身上，或许想保你就保了，毕竟人家朝廷整合得非常好，上下都必须听人家的。
但这可是乾朝，宣武帝为了维护稳定，可是不能这样做的。
对此，尹渊照例无有表情，毕竟是后辈们的事，他即便不悦，也不会亲自下场。
尹睿冷嗤一声，觉得林羽不过是知道得罪他们家太狠，想借着弹劾干脆认罪罢了，省得又遭他更多制裁。
但尹逸满身金汁的事已经全城皆知，这让他们感到蒙羞，若不出手，尹家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即便认了罪，以后也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
李域看了林羽一会：“你当真无话可说？”
林羽拱手道：“臣确实无话可说，要怪，就怪臣融不进这京城大臣的圈子里吧，明明都已经是太子府詹事了，大家也都知道我与太子相熟，但好像...”
李域眉头一皱，“好像什么？”
林羽心里暗笑一声，看来卖惨有用！
行，既然你们搞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大家都别下台了！
他用力憋了下气，双眼瞬间通红，哽咽道：“但好像并没什么用，有些大臣，还是看不起我跟太子...这弹劾一事，臣认为也不过是借机发挥罢了...”
众臣一愣，方才弹劾的几个官员也傻眼了，你这都哪跟哪啊？
前排一个弹劾的官员立刻说道：“林詹事，休在这转移话题，我且问你，那金汁肥料之事，可是真的？”
“真的。”
“你可是想把它放入田埂？”
“是。”
那官员哼了一声，回首道：“陛下，此子妄图污了春耕之田。把金汁放进田里，那粮食还能吃么？众位同僚也可想想，若真让他得逞了，我等怕不是也要吃上那放了屎的米！”
百官附和，均要求问罪。
李域眼睛微眯：“林羽，你对此有何话说？”
林羽知道这不是卖惨的时候了，总得给个解释的，于是说道：“陛下，臣认为，此事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须问几个问题，便能够自证。”
见宣武帝微微颔首，他转头看向那个官员：“这位上官，如何称呼？”
那人哼了一声：“本官乃户部少卿闻永寿！”
“好，闻大人，我且问你，你从事过农耕么？”
闻永寿不屑道：“这农耕之事，自有族中下人与佃户操持，本官公事繁忙，哪有什么空去耕种？”
“就是说，根本没下过地对吧，那你凭什么来质疑我的做法，是因为我发明的曲辕犁没有说服力么？”
前面卖惨，现在又如此强势，林羽简直判若两人，百官不由眉头大皱。
他们不太喜欢这个市井出身的氓流，都认为他不过是仗着太子罢了。
然而接着，林羽却又问道：“或者是因为，我出身市井，你瞧不起我，所以我做的任何事情，凭你那点连地都没下过的学识，想质疑我就质疑我？”
闻永寿被炮轰的有点发懵，反应过来后怒道：“你说这么多做什么？且解释你为何想用金汁浇田的事先！”
“跟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我不需要解释。”
林羽懒得理他，转头对宣武帝道：“陛下，之所以有金汁为肥的想法，皆是因臣早些年在田亩游玩时的发现罢了。城外各处山上，都不乏丛林野兽，既然有兽，就定然有吃有拉。
经过一段时间，臣发现，但凡有野兽排过粪便的地方，花草树木都长势不错，有结出的果子也甚为甘甜，因此才想了此法。”
要真解释起来，林羽肯定是解释不出来的，什么这个元素那个元素，他自己都不太懂呢，更何况让这个时代的人懂？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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