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池昭然心中感慨，这真是一段孽缘。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身旁兰斯，见他神色如常，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池昭然摇了摇头，收回了目光，示意宁季继续说下去。
宁季也没有纠结，继续讲述那段鲜为人知的过往。
离灯再三挣扎，还是选择了朝夕相处的恋人纪悠月。
他和宁季开始用若莱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但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太多太多了。
就比如说，他们缺少实验的对象。
纪悠月身体孱弱，在完全成功之前，宁季和离灯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迫切希望挽救纪悠月的性命，但也没有丧心病狂到直接拿其他人类做实验的地步。
当时的两人都以为人鱼也是异种，便将目光落在了同为异种的实验品身上。
几番探讨之下，离灯前往了当时异种数量最多的九号实验室。
离灯年少成名，九号实验室有心提拔，便分配给了他一批异种。
最初的时候，一切还算顺利。
虽然偶尔会出现一些问题，但都无关痛痒，离灯一人完全可以解决。
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凡发生过的事情，必定留有痕迹。
离灯隐瞒实验室、私下做实验的事情，还是被别人发现了。
那人便是一直暗中观察着离灯的安格尔。
在离灯之前，安格尔才是九号实验室备受瞩目的天才。
离灯来到之后，瞬间夺走了安格尔所有的光环。
安格尔怀恨在心，发现离灯的事情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上级。
他偷换了离灯准备的药剂，造成大批实验品死亡，侥幸存活下来的实验品也等级下降。
“菟丝花，你和荷兰猪都是初代药剂的实验者。离灯暴露之后，我特意去过九号实验室……”
宁季看着池昭然的眼神，忽而微妙起来。
“我曾经听离灯说过，菟丝花是注射药剂之后，各项反应最为良好的实验品。但我后面找过去的时候，你已经处在报废的边缘了。”
菟丝花的天性，让它善于从更加强大的对象身上汲取自身所需的养分。
在其他异种抗拒人鱼之血凝练而成的药剂时，菟丝花已经能够毫无负担的大快朵颐了。
对于菟丝花“报废”一事，宁季曾经很是遗憾。
他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会见识到菟丝花的“与众不同”。
“……”
宁季似乎将她的异常，都归咎于当初的药剂了。
但池昭然没有解释的打算，宁季愿意这样想，那就随便他吧。
比起世界之外的来客，还是药剂的说法，更符合其他人的认知。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戳破。
“实验品出现如此大的事情……”
宁季握紧拳头，呼吸也略微急促起来。
就像是搭向高空的梯子突然断裂，自那以后，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离灯私自行动的事情再也隐瞒不住，他很快就被人秘密带走了。
安格尔虽然嫉妒离灯，但心中也肯定他的才能，一直想要弄清楚药剂的作用。
他撺掇上司，对离灯严刑拷打，却用力过猛，造成离灯脑死亡。
宁季和纪悠月千辛万苦，终于救回离灯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纪悠月悲痛欲绝，三番四次想要殉情，尾随离灯离去。
但她体内，宁季在离灯基础上研制的二代药剂却发挥了作用。
原本体弱多病的纪悠月几次自杀，都活了下来。
她的基因病痊愈了，身体也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这让心如死灰的纪悠月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二代药剂对离灯来说，毫无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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