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烟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看许岩脸上的表情，只是尽量用一种很平淡的语调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么多，我只是觉得以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你应该会跟我说一些事情的。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再继续追问下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一刻，许岩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心慌。
就好像，陆宁烟要彻底远离他了。
这种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慢慢剥离的感觉，让许岩下意识的弯下腰身。
“师父，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这次我只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从此往后，恐怕我们两个人之间，也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了。”
叹了口气，陆宁烟转身离开。
池晟玺连忙要跟上来，还没有走两步，又被身后的许岩叫住。
“池晟玺，你就想这么对付我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池晟玺扭过头来，微微笑着看着许岩，“不过就算真的是我说的，你又能怎么样？难道这些不是你做的吗？”
“男人嘛，一定要敢作敢当。”
池晟玺的声音落下，彻底挡住了许岩接下来的那些话。
许岩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眼睁睁看着池晟玺从自己眼前离开。
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指渐渐握紧，许岩咬紧了牙，死死盯着前方。
池、晟、玺！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许岩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对面接通的那一瞬间，许岩极尽阴沉的话语也传入了手机。
“帮我办个事，很重要，现在要马上动手，一定要快。”
挂断了电话，许岩看向陆宁烟离开的方向，脑海中一片空白。
胸口的位置，窒息感涌来，彻底将许岩淹没。
“宁烟……”
低声的呢喃到底还是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然而此时此刻，陆宁烟已经来到了车上。
两个人都在保持沉默，没有人先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池晟玺到底是有这忍不住，还是出了声。
“你是在怪我吗？”
“没有。”陆宁烟摇了摇头，垂落下来的纤长睫毛遮挡住了眼底的思绪，将陆宁烟脑海中的认知抹除。
陆宁烟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抿着唇，不言不语。
停顿了几秒钟，陆宁烟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池晟玺。
“池晟玺，你觉得许岩和真眼组织的人有牵扯，还是说，你怀疑许岩就是真眼组织的人呢？”
把这个问题问出来，陆宁烟感觉自己一颗心都松懈了下来。
那些曾经被她特意忽略了的不对劲之处，此时此刻全部涌现了出来。
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装聋作哑下去，只能向池晟玺去寻求一份答案。
池晟玺却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给陆宁烟任何回应。
陆宁烟实在有点不耐烦的时候，池晟玺才缓缓开口，“其实你心里早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是因为你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答案，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一个不一样的回答。但是很可惜，我没有别的回答。”
池晟玺这番话，将陆宁烟心底刚刚涌起的些许怀疑彻底定死。
陆宁烟原本还强撑着的笑容，彻底落了下来，转变为巨大的失落。
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
陆宁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出回应的，只记得自己似乎是点了点头，然而更多的却怎么也记不清。
回到家里，陆宁烟还是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提起来些许的兴趣。
来到卧室，躺在床上，明明已经闭上了双眼，陆宁烟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却还是许岩那张慌乱的脸颊。
真眼……黑桃K……
师父啊师父，到底什么才是你的真实身份？
夜色愈发浓厚，迷迷糊糊中，陆宁烟进入了梦乡。
清晨，陆宁烟是被突然而来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下意识的接通了电话。
陈祎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只是和往常的相比，陈祎今天的声音很明显严肃了许多。
“老大，我感觉之前去的那个俱乐部很不一般。他们不是一个正经的俱乐部。在那里潜伏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带我去他们的地下层了。那根本就是一个变态的天堂。”
一想到里面那些姑娘的惨状，和那些污秽不堪的声音，陈祎还是有种想要作呕的冲动，却又硬生生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陆宁烟虽然找得见的那个要逃出来的小姑娘的时候，就已经起了这样的疑惑，可现在真的听到陈祎提起这些，她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鲜血淋漓。
这是一种根本控制不住的感觉，陆宁烟在一旁低声呢喃。
“怪我。是我没能救她。”
她根本不敢想象，那样纯洁的一个小姑娘，在这种情况下要怎么样才能生存下去？
陆宁烟只感觉自己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伸手搓了搓胳膊，让自己镇定下来。
“老大，我刚刚那是找借口出来的，不能在外面待太长时间。但是我不敢保证这里的人会不会随时转移，你要是有什么想法的话，一定要尽快。”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祎特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像是担心被人听到。
陆宁烟连忙给出回应，“你这边要是能找到机会的话就先出来，给我大概讲一下那里的布局。既然这个俱乐部能在这里留存这么长时间，而且从来没有被人注意到过，肯定有它的一套独特的运行机制。而且，恐怕是有人特意关照过的。万一有什么不小心，再出了别的差池，更加不好办。”
“好，我尽量早点出去。”
说完这些话，陈祎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宁烟看着自己已经熄屏了的手机，陷入沉思。
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传来，陆宁烟深吸一口气，沉默的点开了自己和池晟玺的聊天框。
手指停在半空，僵硬了下来。
消息还没有发出去，池晟玺那边倒是发过来一条信息。
【想给我发什么？怎么还一直不发了呢？】
【你怎么知道？】
陆宁烟满脸的好奇，手指愈发灵动。
消息发送给池晟玺不就，对面便传来了信息。
【你聊天框这里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陆宁烟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是这个暴露了自己。
叹了口气，陆宁烟也没有了要隐瞒的意思，干脆直接说了出来。
【俱乐部那边有点事，我要处理一下。】
消息刚发过去，陆宁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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