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险
木栀晴沉寂片刻,嘴角带着微讽和寒凉的笑意,倏的看着他摇摇头:"陆景庭,你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只相信自己,从来不讲事实!
陆景庭瞟到她嘴角还没散去的笑意,心里有些不舒服,双手紧绷。
"师兄,你先走吧。"她不想他也卷入着里面去,只有她知道那个人总是想借他们的关系来…...
"可是…..."方俊有些担心她,现在男人正在气头上,他...害怕陆景庭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从而伤害她。
"没事,师兄,你先走吧。"她掩下眉,狠心道:"毕竟…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方俊心里有些苦涩,舌根底也像是压了快黄莲一样,走的时候视线在她脸上稍作停顿,背影满是落寞。
沐栀晴不知道是怎么坐上车的,一路上陆景庭都没有说话,目光直视前方,嘴唇紧紧抿着,车在路上飞快的跑着,她一脸惨白,强忍着嗓子里快冒出的恶心感。
她…想吐!
"陆…陆景庭,你...开...慢点儿!"
他没有理她,车子却慢慢减慢不少,一双眸子里深藏着痛苦和绝望。
木栀晴慢慢从不适中恢复过来,脸上却仍然没有多少血色。
她抬头,视线划过窗外的建筑物,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再扭过头瞥了一眼陆景庭,男人脸上布满阴翳,眸子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疯狂。
"陆景庭,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看着男人的表情,她忍不住有些害怕。
陆景庭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视线又重新掉到前方。
没有说一句话。
木栀晴越来越坐立不安,一股寒气从骨髓窜起。
"陆景庭,你到底想干什么?"
"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那里只有他们,不管是那个男人,还是谁,她…只属于他。
陆景庭眼里突然充满了希冀和向往。
什么叫去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车子最终停靠在海边,木栀晴刚想打开车门 ,不料门还是锁住的,她扭回头:"陆景庭,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猜?"
陆景庭目光紧紧锁住她,瞳孔里染着狂乱,身子越来越靠近她。
木栀晴心里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无奈的与他对视:"咱们…先下去说好吗?"
"木栀晴,我受够了这样痛苦的猜忌和穷追不舍…...""既然你爱上了别人,那我们就一起去死吧!"
陆景庭突然猛踩刹车,车子往海里開去。"啊~~陆景庭,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木栀晴眼里越来越恐惧,死死拽住他开车的胳膊,试图让他不要再往前开。
可是车子依然往海里开去,很快一小半车头被淹没了。"陆景庭,你快停下啊,你快停下啊…...."
木栀晴满脸惨白,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一刻,她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没想到这个男人…...
"木栀晴,你还爱我么?"
车子已经淹没了一大半,密闭的车子里空气渐渐稀疏起来。
男人没有去管车子,挑起她哭的满脸是泪的小脸,嗓音低沉却带着丝丝温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木栀晴拼命的摇头,陆景庭痛惜的把她拥进怀里。
对着她的头顶吻了一计,陆景庭深叹一口气。
其实他根本没有想过他们一起去死,就算他自己死,也不会拉着她。
他就是个疯子,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惜利用一切,哪怕是…...
不过,从刚才看来,这女人对他也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至于那件事情,他想他会调查清楚的,一开始被嫉妒和愤怒充上了头脑,所以想也没想就打了她,现在想来,一切都透着很多可疑点。
怎么就那么巧让他一下飞机就碰到她和其他男人躺在一起呢?
陆景庭眸子里一片幽深,一切想害她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回去的路上他们似乎都把这件事忘记了,只是两个人的心境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一辆车从后面突然窜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他们平行。
那辆车的车窗都用黑色的保护膜贴着,丝毫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没人看到的地方,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陆景庭敏锐的目光一扫,脸色立即变了:"木栀晴,头快低下。"
只是却已经晚了,子弹距离木栀晴只有短短的最后一段距离,陆景庭瞳孔紧缩,想不也不想,扑了上去。
"砰。"
"不…..."
木栀晴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声音都带着颤意:"陆…景...庭,你...怎么...样?"
她的手刚一放到他的腹部,再一摊手。
满手是血!
木栀晴眼里写满了惊恐,双手再次覆了上去 ,血不停的在留,很快男人的衣服都被血透湿了。
任凭她怎么捂也捂不住!
陆景庭的面色和嘴唇都显出不正常的白,眼睛几乎睁不动了。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女人担忧害怕的神色,心满意足的笑了。
接下来就是两眼一黑。
木栀晴坐在手术室门外,头脑一片混沌,目光死死的盯着亮着的灯,只感觉每一刻都是那么的煎熬。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景庭会救自己,他不是爱着那个女人么?
但是现在的情形让她深深的陷入了迷茫…...
"谁是病人家属?"木栀晴立即跑到医生面前,问:"医生,他…怎么样了?"
"还好不是伤到要害,只是肺部受了些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说完,医生就走了。
心里猛的松了一口气。
她走进病房,坐在病床的旁边。
看着男人苍白脆弱的躺在那里,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
如果今天要不是陆景庭救自己,恐怕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吧。
她用医用棉签蘸了些水在男人有些干裂发白的嘴唇上,男人的眉头微蹙,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想要抹平,想到什么又伸了回去。
男人眼角微微颤动,好像就要醒来,木栀晴并没有看到,给男人掖了掖被子,走出了病房。轻轻的掩上了门。
"周妈,你煮点儿粥带过来,顺便…从家里带过来几件少爷换洗的衣服。"
"夫人,您没走?"
周妈声音里带着惊喜和激动。
她到是想走,可是走的了吗?
"嗯。"
她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才又走进了病房。
一走进去,就感觉不对。
抬头,对上一双黑眸。
"你…你醒了?"
她现在还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面对他,表情不再向以前那样冷静。
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沉默不语。
木栀晴只当他受伤,不太想说话,也没在意。
"你身上…...还还有哪里难受么?"
"你这是…...在关心我?"陆景庭听她说这话,表面上没表现出来什么,嘴角的笑意泄露他心情十分愉悦。
木栀晴垂下双眸,说:"对,毕竟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
她不可以就因为他救自己,就放下他们之间那么多事情。
"哈哈,好,好,好…..."
陆景庭大笑出声,连说几个好。
他又再一次犯贱了,明知道这个女人是多么狠心,他明知道的…...
"嘶…...."
陆景庭因为刚刚坐起身,又大笑,一不小心就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俊脸微微皱了起来。
木栀晴刚想上前,陆景庭一双眸子带着寒气,大吼:"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脚步顿了下来,没有再向前,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转过身就走了。
看见她头也不回,冷漠的就走了,陆景庭更气了,两眼猩红,双拳紧握。
他让她走,她就真走了。
心里一阵阵抽痛,几乎让他觉得下一刻就要死掉。
木栀晴,连你也要抛下我么?
不,他不允许!
他想也没想,就想从床上下来,忍着腹部的痛跑到门前,一阵撕裂的痛让他支撑不住身子倒在地上。旁边一个经过的家属看到了,吓的连连叫了出来。
刚动过手术的伤口经不起折腾,很快又再次撕裂,病服上全是血迹。
最重要的是男人仍在地上固执的往前爬,像撑着最后一丝力气一样。
也难怪那个经过的人那么害怕了。
医生没到,那个病属却看到一个女人急急的跑了过来,扶起男人。
男人像是攀着一块浮木一样,死死的拽住女人的袖子,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女人。
真是奇怪的一对人!
默默的走开。
"陆景庭,你是不想活了是吗?"
木栀晴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脾气,陆景庭却被震的一愣,语气里带着些委屈:"你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木栀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还是陆景庭吗?
她只是去上了个厕所有必要弄出那么大动静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陆景庭是那么黏人的人啊。
"我刚…去洗手间了。"
微微解释道。
"哦!"
陆景庭淡淡的出声,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勾起,颇有一种小孩子得到糖的感觉。
架着男人回房也不是件容易事,不知道是不是男人故意的,木栀晴感觉自己扶完男人到床上后,肩都酸了。
正好周妈在这个时候进来了,道:"夫人,这是给少爷做的粥,还有衣服。""好,周妈你今天也挺累的了,快回去歇着吧。"木栀晴知道这个老人在陆家呆那么多年,一向对任何事都任劳任怨,平时对她也很和善,就忍不住开口关心道。
同时也有些愧疚,她不知道她逃跑的事情有没有牵连到她,陆景庭做事向来比较独裁果断。
更不想因为自己,她受到牵连。
"好吧,那夫人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给,我让周妈给你煮了点儿粥,你先…...垫垫肚子。"等周妈走后,她从饭盒里用碗盛出来,递给他。"我是病人,动不了。"陆景庭上半身靠在病床上,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眉眼微耷拉着。
好像真没什么力气一样。
她才不信!
只是腹部受伤了,又不是手受伤了。
"你还吃不吃了?"木栀晴内心烦躁加郁闷,脾气都快上来了。
她….就这么对自己不耐烦么?
陆景庭睇视着她,苍白的脸更添几分脆弱,声线透着微微黯哑:"我全身都没有力气,晴晴,我要你喂我。"
木栀晴很想把碗摔在地上,然后走人。
可是她看到陆景庭那脆弱的样子就怎么也做不出了。
木栀晴不知道陆景庭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找不到原因,也只能归结为大概生病的人都是比较脆弱的吧。
木栀晴拿了个抱枕放在男人的背后,端起了碗。
陆景庭刚尝了一口,眉头一皱:"太烫了。"
这个好办,她把碗放回了旁边的桌子上。"木栀晴!"
"不是你说太烫了吗?"木栀晴有些好笑的望着他带着薄怒的脸庞。
"我…是要你给我吹吹。"陆景庭飞快的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自然。
让她吹吹?
得寸进尺是吧!
陆景庭靠在床上,固执的巴巴的看着她,木栀晴不知怎么就犯贱的重新端起了粥。
喂完饭后,好在陆景庭没有再折腾她了,也可能是累了,很快就又睡下了。
她难得偷闲了会儿。
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她摁掉了电话,走到病房门外,手机又再次响起。
"晴儿,你和他…现在怎么样了?"
差点一起葬身大海了,她心里暗想道。当然这话她是没跟方俊说的。
"没事,就是在路上遭遇枪杀…..."
"什么!那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方俊心里一惊,语气再也没有平时的冷静。
"我没事,陆…景庭他为了救我,现在受伤了。"
"是吗?那…你现在在他身边?"
他控制不了自己去这样想,毕竟…毕竟晴儿可能还对他……
"师兄,他救了我,我照顾他也是因该的。"
她不知道是对方俊说,还是对自己强调着。
如果说爱上别人是幸福的话,那么她爱上陆景庭也许就是场灾难。
有些人明知道爱上不该爱上的人是飞蛾扑火,但她做不到。
不是她不够爱他,而是如今的她和他之间隔了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她迈不出去,他走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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