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嘉瑞带着所有人气势汹汹，往楼上一拥而上。
众人的脚步声透过过于空旷无人的大楼，往上一路震动一路走。
沈黎在楼上听着，蹙眉地看向破了个洞的窗口，“……”
窗户上的大洞里寒风瑟瑟，窗户也随之抖动，外头的人绝对是一眼就能看见这扇窗户出了问题。
为什么楼上的窗户没破，楼下商场的窗户也没破，偏偏是这扇距离天台最近的窗户破了？
答案，不言自明。
顾南寻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皱了皱眉，冷静思索。
片刻后，他蓦地和沈黎对视一眼，两个人点了点头，齐刷刷地往上走去。
沈原愣了下，忍不住地问沈黎：“黎黎，你去做什么？”
“拆窗户！”沈黎头也不回丢下一句，“你也快点，把这扇窗户直接拆下来。”
拆、拆窗户？
沈原不明所以。
然而他执行力比脑子强太多，虽说不明白沈黎的意思，但还是一接到命令便迅速开始处理面前的窗户。
窗户用合页轴承固定在窗框上，有点难拆。
眼看着楼下脚步声越来越近，楼上也传来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分明是楼上的窗户已经被彻底拆除，沈原咬了咬牙：“一、二、三！”
号子一响，沈原蓦然一用力。
咔嚓一声窗户落下来，直接摔到地上。
沈原咬咬牙，迅速将落下的窗户抱走，直接往旁边大步流星地跑去，隐藏身形！
快，再快几步。
再不快跑，就来不及了！
此时楼上，沈黎和顾南寻也恰好同时完成任务。
两人很有默契地藏在窗边往下看，一眼看见楼下天台上有不少人正在涌来。
成嘉瑞带着众人来到天台，面目阴沉往上看去。
只一眼，他就看见楼上黑洞洞的几个窗口。
天台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别说人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恐怕也只剩下那几个没有窗户的窗口。
被成嘉瑞打掉牙，这会儿说话都漏风的男人小心翼翼陪着笑脸，站在成嘉瑞身边献计献策：“成哥，您看……那几个窗户，他们会不会是顺着窗户上去的？”
上去？
这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窗户足有三米高。
这么高的距离，要怎么上去？除非是国家级运动员，否则怕是没法真上去吧。
成嘉瑞没说话，脸色有点差。
男人还在旁边呶呶不休，“成哥，要不你给兄弟一个机会！我这就带人上去抓人，保证把他们都给抓回来，您就放心吧……”
成嘉瑞不耐烦了，冷冷地回头看着男人：“上去？你知不知道嵩宁百货旁边的公寓楼里本来就住了人，就算到了现在也应该有几个幸存者才对，就算你进去了，你找到人了，你又知道谁是幸存者，谁是混进去的人了吗？”
“啊，这，这个……”
男人结巴了两下，讪讪着低头不语。
这事儿，确实是他操之过急了。
成嘉瑞冷冷地看着男人，脸色阴沉到骨头里：“你说说看，该怎么分辨。”
男人彻底缄默，汗流浃背。
分辨，怎么分辨？
这事儿从一开始，恐怕就没法分辨。
成嘉瑞盯着男人许久，眼里杀气浮现，随后片刻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
顿了顿，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脸色温和下来：“好了，回去吧。”
“成，成哥。”男人没想到成嘉瑞居然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脸上顿时浮现感激，“刚才是我太欠考虑了，我……唔！”
男人猛地一哆嗦。
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成嘉瑞，身子都在颤抖。
成嘉瑞将匕首送入男人身体，面无表情地一转。
匕首绞着男人的血肉，直接将他的内脏绞成一团乱麻。
男人无声跪地，嘴里溢出大团大团的鲜血。
他艰难挣扎着抬起头，颤抖地看着成嘉瑞，“成哥，你，你……”
成嘉瑞面无表情地一脚踹开男人：“废物就该死！走，这里已经没有留下的意义了，通通跟我回去。”
成嘉瑞直接冲着身后一挥手，示意所有人一起离开。
众人看见男人的模样，表情都有些微妙。
然而成嘉瑞已经开口了，他们还能说什么，纵然噤若寒蝉也只能一个个沉默地跟着成嘉瑞一起离开。
成嘉瑞临走，还烦躁地踹了男人一脚：“滚开！临死了还要在这里拦路。”
男人闷哼了声，在地上痉挛了下，不动了。
成嘉瑞大步流星往前走，没有多看男人一眼。
沈黎在楼上，远远看见成嘉瑞下了天台，他来时的车子也缓慢离开，最终微微松了口气。
挺好，成嘉瑞走了。
只是成嘉瑞和成氏的疯狂程度远超沈黎想象，继续留在这里难保会发生像上次在豪华公寓区那边发生的事情，不想出事，现在还是最好快点离开。
沈黎回头看向沈原和顾南寻：“咱们也走吧。”
“好，走吧。”
沈原和顾南寻一起点头。
三个人一个个从窗口下楼。
上楼难，下楼还是相当容易的，沈黎降落时稍稍蹲身便卸了力，一个翻滚轻巧落地。
而身后，沈原和顾南寻也都顺利降落。
沈黎舒了口气，站起身来拍拍膝盖，刚要往下走，却发现身后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男人蠕动了下。
“没死？”
沈黎挑了挑眉，一眼犀利往后看去。
顾南寻眸光冷了冷，低头也往下看。
男人微微蠕动，如同一条蛆虫般，伤口的血肉一点点翻出来，散落在地，原本整洁的天台一片血污。
看见沈黎回头看向自己，男人原本枯萎一片的眼神里渐渐有了光，他挣扎着冲沈黎伸出手去，“救，救救我……”
沈黎没说话。
她微微低着头看向男人，脸色毫无变化。
她可以救他，她有这个能力，但她不会救他。
这个男人之前还跟成嘉瑞混迹在一起，心甘情愿做成嘉瑞的走狗，沈黎不相信他会变好，即使是在生死关头也绝对不会如此。
等她把他救活，他一定会为了荣华富贵回到成嘉瑞身边，没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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