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远发着愣，好半天回不过神。
他是缓不过来，一旁的赵安安却缓过来了。
赵安安喘息几声，将凌乱的头发摆弄整齐，回头冷冷地看向高明远：“沈黎没处理我，你很失望？”
“我……”
高明远一时语塞。
他倒是想辩解，但高明远心里其实也清楚，这一次即使他再辩解，赵安安怕是也不会听了。
“呵！我就知道你没什么好心思。”赵安安咬牙切齿地笑，阴鸷地靠近高明远，“高明远我告诉你，我命硬着呢，你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还有，至于我身后的那些资源……呵，我就是给猪给狗，也不给你！你想要我的资源，下辈子吧。”
赵安安冷笑了声，转身大步往外走。
高明远沉默了好半晌，看着赵安安的背影良久，忽然咬牙开口：“赵安安！你等等。”
赵安安怎么可能等高明远。
她没出声继续往前走，甚至还走得更快了。
“我让你等一下！你聋了吗？”高明远也是急了，顾不得脸面直接扑向赵安安，赶在赵安安尖叫之前阴沉开口，“赵安安，一路走来你自己得罪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应该还有数吧。”
赵安安瞪着高明远：“怎么，你想说什么？”
“你得罪了那么多人，还想好好活着，那肯定是得求个人来帮你才行。”高明远冷笑，“赵安安，你别以为所有人都对你的秘密有兴趣，你得罪了那么多人，这个秘密真能在关键时刻保住你的命吗？你就能保证在你有生命危险的时候，所有人都不会图谋你的性命吗？”
“……”
赵安安激灵了下。
她死瞪着高明远，愠怒地抿紧了唇。
“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清楚是怎么回事。”高明远阴恻恻地靠近赵安安，将自己先前温文儒雅的画皮全都撕了下来，“认清这个事实吧赵安安，我现在不是你予取予求的舔狗，我是你的合作对象！你最好弄清楚，你对我这个合作对象应该是什么态度。”
赵安安咬牙。
她一直将高明远看成自己的狗，没想到，没想到这条狗居然还有反扑的一天……
可是人在屋檐下，她如今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拥有绝对的优势了。
或许，她真的应该和高明远合作才是。
思忖许久，赵安安低了低头。
她捏着拳头，不情愿地开口：“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很好。”
高明远微微松了口气，心思总算定了定。
有赵安安这句话，他就放心多了。
至少接下来，赵安安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了！而他也可以专心地实现自己的下一个目标，比如……沈黎。
顾南寻和沈黎一起回到沈家。
两人一同落座，顾南寻思忖片刻，问沈黎：“打算什么时候处理高明远？”
沈黎有些意外：“你觉得高明远有问题？”
原本沈黎一直没急着要处理高明远，就是因为她想看看高明远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可瞧顾南寻这个反应，莫非……高明远已经有了什么动作，只是她还没发现罢了？
沈黎越想越觉得纳闷，睁大眼睛看着顾南寻。
“……”
顾南寻被沈黎看着，瞬间陷入沉默。
他盯着沈黎许久，沉声：“他有问题。”
沈黎点头：“你说，他什么地方有问题。”
顾南寻声线很冷：“他没安好心。”
话落，顾南寻陷入沉默。
沈黎懵然，眨了眨眼。
没安好心这事儿她是一早就知道了，然后……所以呢？
莫非，是她问得还不够精确？沈黎想了想，又问顾南寻：“你发现什么了？”
顾南寻表情严肃：“我发现他不安好心。”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沈黎纳闷，莫非是她说得还不够清楚，“我是问你，是不是高明远最近做了什么坏事被你给发现了？”
顾南寻皱了皱眉：“刚才的事情，不算坏事？”
“算啊，可是就凭这点事还不够啊。”沈黎多少有点无语，还有点好笑，耐心解释，“高明远这个人就像一条毒蛇，我现在唯一能接受的、将他赶出团队的方法就只有一种，那就是直接杀了他一劳永逸，永绝后患，要是咱们只把他撵出去，却没对他有什么其他实质性的证据，恐怕还是不好处理他。”
顾南寻皱了皱眉，嗯了声。
沈黎侧头看了看他：“怎么了，心情不好？”
顾南寻闷声：“没有。”
沈黎有点好笑，唇角微微往上勾了勾：“你怎么就这么想让高明远死？”她怎么不记得，顾南寻和高明远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顾南寻忽然抬头，很认真地看着沈黎：“我听说，他曾经对你图谋不轨。”
对沈黎图谋不轨的人，都该死。
沈黎怔了下，没想到顾南寻居然是这个理由。
她抿了抿唇，眼神柔和下来几分：“没事，顾南寻，我有分寸。”
顾南寻嗯了声，声音有点沉闷。
沈黎眨了眨眼，不自觉地靠近顾南寻一点：“顾南寻，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沈黎的气息忽然凑过来，顾南寻有点手足无措，僵硬了下却没有躲开：“……你说。”
沈黎鲜少问出这样的问题，自己多少也有点欲言又止：“顾南寻，你对我是不是……”
话音未落，大门忽然被人咔嚓一下推开。
沈黎惊了下，迅速弹开。
沈原一脸喜色，挥着一打草稿纸进来：“找到了找到了！黎黎你看这里，这里说的是下一个地址——”
说着说着，沈原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他回过头去，一脸见鬼的表情看向顾南寻和沈黎：“我说，你们俩刚才在干什么？”
沈黎脸有点红，但反驳得还算自然：“这不是在说怎么处理高明远的问题吗，还能干什么？”
沈原不信，回头又问顾南寻：“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顾南寻表情还算平淡，眼也不眨地道：“没什么。”
“……”沈原怀疑地看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拦在沈黎和顾南寻中间，“以后商量处理高明远的时候带上我，别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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