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敲门声传来，张山石在门外问：“沈小姐在吗。”
“我在。”沈黎走过去开了门，“张医生，进来说话。”
“好，谢谢沈小姐。”
张山石答应一声，走进来坐下。
方悦媛给他倒了杯热乎乎的水，让他捧在手里，张山石喝了两口顺便也琢磨了片刻，才缓慢开口：“蒋丽丽以后，算是废了。”
沈黎对这个答案早有准备：“废到什么程度了？”
“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张山石顿了顿，不无探究地看着沈黎，“这样的人在咱们基地里，可能会是一个拖累，沈小姐你看……”
沈黎笑了，张山石这个语气好像有点探究，挺有意思：“那按你的想法，我应该怎么处理蒋丽丽？是把她送走，让他自生自灭吗？”
“呃，这个当然不是。”张山石被沈黎一语道破担忧，自己也有点尴尬，“这个，我只是觉得蒋丽丽这个情况可能会拖我们基地的后腿。”
沈黎收起了笑意，淡淡看着张山石：“如果这真是张大夫你的心里话，那你就自己去跟蒋丽丽好好说说，她性格软，我相信她肯定会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张山石惊了下，察觉到沈黎的不悦：“沈小姐，抱歉。”
“这倒是没什么。”既然张山石肯认错，沈黎也不会一直跟他计较，语气又平淡了回来，“就让蒋丽丽康复之后做点后勤工作吧。”
张山石松了口气：“那也好。”
沈黎嗯了声。
张山石说完这件事，寒暄几句就想起身出去。
不过他说的寒暄里，十句也有八句跟蒋丽丽有关。
沈黎听着张山石的话语，心里多了个揣测：“张医生，你等等。”
张山石点点头，问：“沈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沈黎顿了顿，含笑看着张山石，“我就是想问张医生一句，你是不是特别关心蒋丽丽的情况？”
“这个……”
张山石也是没想到沈黎居然这么直白，一下子惊吓过度差点咬到舌头。
沈黎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张医生，不管你对蒋丽丽是什么想法，我都能理解。”
看上去，张山石好像确实是有点喜欢蒋丽丽。
不过这有什么的，看惯了末世的各种光怪陆离，沈黎早觉得这些男女关系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还觉得张山石的反应多少有点纯情。
要是张山石真对蒋丽丽有意思，而蒋丽丽也有跟张山石继续发展的打算，那沈黎肯定会成全他们俩——没错，沈黎就是这么想的。
然而，张山石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张山石“啊”了一声，有点尴尬：“这个，其实我倒不是为了自己问这些的。”
沈黎好奇：“那你是为谁问的？”
“这个，这个……”
张山石吞吞吐吐。
看他吭哧吭哧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沈黎都替他觉得心累：“算了张大夫，不想说就先别说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那就好那就好。”张山石松了口气，想想又严肃地补充，“沈小姐，这事儿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件事关系到我朋友的隐私，我没法告诉你！等什么时候我那个朋友愿意说实话了，我肯定告诉你。”
朋友？沈黎眼神动了动：“哦，行吧。”
张山石走了。
临走之前他还没忘了对沈黎再三感谢，表示自己对她宽宏大量的感激。
沈黎对感激照单全收，送走张山石之后回了沙发上坐下。
方悦媛在旁边一直看着，从刚才开始就看得欲言又止，好几次想说什么都没说。
好不容易张山石走了，方悦媛赶紧凑过来，问沈黎：“黎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喜欢蒋丽丽？”
沈黎点点头：“十有八九吧。”
“这么厉害！”方悦媛情不自禁惊叹了声，八卦心有起来了，“那，那你能不能找个机会去问问张大夫，到底是他哪个朋友喜欢蒋丽丽？”
“这还用问吗？”沈黎觉得方悦媛的问题有点好笑，很随意地回答，“当然是郑航了。”
“……”
方悦媛瞬间懵逼。
她目瞪口呆地看了沈黎好半天，好长时间没说话。
沈黎也知道方悦媛可能不太接受得了这种事，也没说话，低头干活。
方悦媛吭哧吭哧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郑航，这，这不可能吧？”
方悦媛是见过郑航的，那小子二十四五的样子，看上去还是个毛头小子，可蒋丽丽都已经三十四五岁了！两个人之间十岁的年龄差，郑航真能接受吗，该不是沈黎会错意了吧。
沈黎看着方悦媛满脸不信，一时有点无语：“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末世大家能活一天活一天，别说蒋丽丽了，郑航喜欢上谁都不奇怪。”
“这个，这个好像也是。”方悦媛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也靠谱，即使靠谱她还是无法接受，“可是蒋丽丽那性格……”
“她是什么性格郑航喜欢不就行了，和你又没有关系。”沈黎很无奈，“妈，你别把这事儿说出去，人家张山石从一开始就没想把这件事告诉给咱们，只是他自己藏得太差偶然被我们发现了而已，你记得守口如瓶啊。”
方悦媛一听赶紧点头：“放心吧，这个是当然的。”
“那就行。”
沈黎嗯了声，回屋去了。
其实什么张山石郑航的心事都是小事，小得不能再小，沈黎压根就没想过要认真操心。
真正让沈黎操心的事情，还是成氏集团的事。
死了的人就是已经死了，没有什么可再关心的，像高明远和赵安安在自己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个透透的，没什么可说。
但成嘉瑞到底是死是活，这可就值得商榷了。
沈黎想了想，出门去找沈原：“哥。”
沈原躺在床上累得要死，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好长时间才“啊”了一声：“怎么了，黎黎。”
沈黎问他：“能不能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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