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怔了下，随即了然，她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倒也不奇怪，成嘉瑞毕竟是变异过的人了，身体反应比普通人更快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啊。”沈原点头，“所以说，还是可惜那些普通人了。”
沈黎笑了笑：“那些‘普通人’可能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辜，哥，你别忘了，他们都是成嘉瑞的人，是成氏集团的人。”
成氏集团做了那么多诡异邪恶的研究， 凡是跟成氏集团有关的人必然双手染血，这一点没什么好争辩的，何况末世已经开始这么长时间，即使是最基层的清洁工也应该对成氏集团在做什么心里多少有数，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一粥一饭到底是从何而来。
可以说，即使是把成氏集团的人都给杀了，也绝不会有任何一个出错的。
沈黎并不强求道德，也不会做出什么将成氏集团的人全都杀死的偏执之事，但要说她会对自己误杀几个成氏集团的人而心生愧疚——不好意思，那更是绝无可能。
被沈黎这么一说，沈原渐渐也调理好了些许。
他摸摸下巴，点了点头：“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
“既然有道理，那就别纠结了。”沈黎笑，“好了哥，回家吧。”
“好！咱们回家。”
沈原重重点头，情绪也高扬了几分。
一路开车折返，到了防空洞庇护所。
沈黎回到庇护所之后，立刻将资料交给沈原，等他提取出合适资料后便将全部资料交给张山石。
沈原接到沈黎的活儿便迅速去忙活了，而沈黎自己则是去找张山石说说话，顺便提醒他即将到来的数据和资料等等。
谁知来到张山石这边，沈黎却发现了一个意外的来客——蒋丽丽。
蒋丽丽是跟郑强一起来的，两个人之间的肢体语言比起先前已经是亲密了不少，时不时还说说笑笑几句，有一种别人都插不进去的亲密感。
虽说蒋丽丽比郑强大了几岁，但现在姐弟恋还挺吃香，沈黎看着忍不住地点点头，别说，要是蒋丽丽跟郑强真能成一对，他俩这一对还挺好的。
看见沈黎过来，张山石也有些意外，率先停下跟郑强和蒋丽丽的话头，笑呵呵冲沈黎打了个招呼：“沈小姐好，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过来了。”
沈黎笑笑：“没什么，就是有点事要跟你说一声。”
“啊。”
张山石应了声，转头默默地看向蒋丽丽和郑强。
蒋丽丽和郑强也是识趣的，既然张山石都这么暗示了，那两个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双双起身就要离开。
沈黎却叫住二人：“等等，你们先别走。”
蒋丽丽有些意外：“沈小姐？”
沈黎沉吟了下：“蒋丽丽，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蒋丽丽讷讷地点点头：“什么事？”
她在心里还盘算了一下，自己先前的工作是不是出了点问题，让沈黎不满意了。
然而沈黎要说的并不是这个，她顿了顿，沉沉地看着蒋丽丽，开口：“李文贵死了。”
……
蒋丽丽听得怔了下。
李文贵，这个名字对她来说仿佛是个遥远的前世。
看蒋丽丽好像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沈黎又补充了一句：“李文贵死了，你前夫死了，死得很彻底，也很惨。”
“沈小姐，这……”
蒋丽丽第一反应就是回头看郑强。
沈黎对蒋丽丽的反应多少有点意外：“你看他干嘛。”
郑强似乎也多少知道蒋丽丽先前的遭遇，他无言地拍了拍蒋丽丽的肩膀，表示安抚，顺便让她振作。
在郑强的安抚之下，蒋丽丽终于是回过了神，她咬了咬唇，回头弱弱地看向沈黎：“沈小姐，我，我不想听见李文贵的消息了。”
沈黎点点头，这一次她对蒋丽丽的态度就不意外了：“我明白，听说蒋明英出生之后李文贵就跑了去做小混混，要是我摊上这么一个丈夫我肯定也巴不得自己亲手杀了他，不过蒋丽丽，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有必要听的，毕竟只有你听了，才好决定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给蒋明英，是不是。”
这……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蒋丽丽愣了下，有些别扭地点点头。
沈黎对她语重心长：“你是个成年人，蒋明英年纪还小，你得听了李文贵死前的话，才能决定是不是要告诉蒋明英。”
“我明白了。”蒋丽丽顿了顿，捏了捏拳头，“那沈小姐，你说吧。”
沈黎点点头，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给了蒋丽丽。
包括李文贵是怎么死的，包括先前自己和李文贵的交易，也包括李文贵死前忏悔的话语。
除了那些和成氏集团关系过分紧密，确实不好告诉蒋丽丽的话语之外，沈黎都跟她说了。
蒋丽丽听着，心里也是不太好受。
虽说蒋丽丽确实痛恨过李文贵、巴不得他去死，但她到底不是个坏人，就这么听说一个多年的熟人出了事，她心里难受也是难免的。
沈黎说完，蒋丽丽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黎问她：“你打算怎么跟蒋明英说？”
“我……”蒋丽丽沉吟片刻。
郑强是了解蒋丽丽性格的，提议她：“丽丽，要不咱们先隐瞒一下吧，明英那孩子还小，我也担心她听见这种消息，心里会出问题。”
沈黎原本还以为蒋丽丽会答应，谁知蒋丽丽迟疑片刻，却摇了头：“不行，郑强，这事儿得原原本本告诉明英才行。”
郑强一愣：“丽丽，你这是？”
“明英她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她像我一样成熟，是个大人！我相信她。”蒋丽丽深吸了一口气，“更何况，李文贵虽然是个人渣，可他是明英的生父，对于自己生父是死是活的问题，明英肯定要比平常人更在意一些。”
郑强听着，忍不住多看了蒋丽丽一眼：“你说得对。”
蒋丽丽点点头：“那我去告诉明英。”
郑强拉起她的手：“行，我陪你一起去。”
蒋丽丽点点头，和郑强手拉着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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