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语气平平淡淡的，没有言过其实的许诺，也没有故作施恩的矫情。
正是这种态度让曹向阳分外安心，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沈黎嗯了声，转身走了。
离开之后，沈原回头看向沈黎：“要是曹向阳的女儿死了，怎么办。”
死了？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沈黎挑了挑眉：“末世之中死个人很正常，虽说小姑娘死了是很可惜，但也无可厚非。”
“……我不是说这个。”沈原有些无语，摇摇头，“我是说，你要不要把曹向阳女儿的死讯告诉给他。”
原来沈原说的是这个，沈黎哦了一声：“那还是得告诉的。”
沈原皱眉：“可要是曹向阳知道了女儿的死讯，心里难受，没了斗志开始摆烂怎么办。”
基地需要曹向阳，是需要他作为研究员的价值，要是曹向阳摆烂了，他不就没有这个利用价值了吗。
沈黎倒也清楚沈原的担忧，但她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并不一样：“这件事确实最好不要让曹向阳知道，但我们先前不是已经答应过曹向阳，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他吗？既然如此，这事儿就不能不告诉。”
沈原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事儿还是有点……”
有点什么，有点可惜？
沈原摸摸下巴，他觉得事情确实是可惜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沈黎淡淡笑了笑，“不过哥，曹向阳的事情虽然可惜，但还没有紧要到让我们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撒谎的地步，换句话说，这个人还不值得我们放弃以前好不容易经营出的诚实形象，去换取他的当牛做马，你明白吗。”
沈原看着沈黎片刻，懂了几分。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千金市马，还真是够不容易的。”
沈黎点点头：“确实不容易，不过哥，有些事情看上去是捷径，实际上可能只是一条被鲜花掩盖的陷阱罢了，咱们要是不想走上这条陷阱之路，还是要小心一点才行。”
沈原嗯了声，想起古少元来：“那个笔架山基地的古少元，现在怎么样了。”
“他啊？”沈黎愣了下，笑了。
这两天，关姐还真跟她幸灾乐祸地说起过这事。
古少元平时作风太过于强硬，再加上这个人底线不高，看见什么想要的东西自己就直接下手拿，毫无风范和气度，也得罪了不少人。
都说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古少元平时没事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等他倒霉了、以后都没有了东山再起的可能，自然有无数的人磨刀霍霍想要教训他。
听说如今距离古少元彻底失去战斗能力，无法愈合的日子才过去几天，他的四肢便又被人打断了三、四遍，原本只是被顾南寻以反方向接合的四肢现在已经彻底没了人样，软趴趴的碎骨在地上，古少元整个人都跟一摊烂泥似的，生不如死彻夜哀嚎。
沈原听得点头，他觉得这个结局还挺符合自己对古少元认知的：“那，古少元的几个太太呢？”
沈黎笑了：“他那几个太太也都不是什么可靠的主儿，会因为古少元能力聚在他身边的人，也会因为古少元没有实力了而离开。”
“他不是还有个大太太吗，我听说他那个大太太以前和他是夫妻呢。”沈原兴致勃勃问，“那，古少元的大太太有没有离开他？”
沈黎淡淡道：“听说其他人都走了，但大太太确实没走，不过这也不是因为大太太对古少元有多么忠心耿耿，纯粹只是因为大太太跟古少元之间的牵扯太过于深厚了，根本就没法走罢了。”
不仅如此，大太太最近和古少元的关系也彻底不复从前，现在大太太每天都在家里大骂古少元，甚至还对古少元动手，字字句句说他连累了自己。
听着沈黎说的古少元结局，沈原不住点头，一脸的幸灾乐祸：“活该，真是活该。”
沈黎莞尔，顿了顿又想起来：“对了哥，你先前有没有注意到古少元跟成氏集团那边合作的事情。”
听说正经事，沈原脸色严肃了不少：“这个当然是听说了，我自己也是注意过的，可惜古少元跟成氏集团那边的合作其实算是相当谨慎的，成氏集团那边对古少元的信任也不过尔尔罢了，就凭他们那点合作的消息，还无法透露出什么。”
沈黎对这条信息倒也不觉得多么意外，点点头：“我知道了。”
沈原顿了顿：“黎黎，现在三大基地里已经有一家势力陨落不复从前，还有另一家基地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另一家……”
另一家基地，思源基地。
沈黎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其实沈黎对思源基地，一直是多了一份警惕的。
毕竟成氏集团是高科技企业，最不缺的就是科学家，而思源基地那边也是科学家坐镇。
要说科学家对这个世界的追求是最有可能走上歧途的，而他们自己，也最有可能因为好奇心而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想想思源基地主人平时的做派，沈黎敲打一下桌面，轻声：“或许，这个思源基地的主人，真的会和成嘉瑞合作也说不定呢。”
沈原嗯了声：“要是思源基地的主人真跟成嘉瑞合作了，那三大基地之中的两个，就都已经跟成氏集团合作过了。”
“关姐那边似乎倒是真没有跟成嘉瑞合作的迹象，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关姐这个人太正派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沈黎若有所思了下，“又或者，是因为关姐的实力实在是太差劲了，成氏集团也不想扶贫？”
沈原，“……”
你礼貌吗，请问。
他满脸黑线地看了看沈黎，但不可否认的是，沈黎的猜测确实有点道理。
沈黎顿了顿，果断决定还是算了：“算了，关姐那边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没关系，要想知道她有没有被成氏集团递过橄榄枝，其实只要问问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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