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字子师,太原祁人也。世仕州郡为冠盖。同郡郭林宗尝见允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遂与定交。
允少好大节,有志于立功,常习诵经传,朝夕试驰射。三公并辟,以司徒高第为侍御史。中平元年,黄巾贼起,特选拜豫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等为从事,上除禁党。讨击黄巾别帅,大破之,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等受降数十万。
时董卓上洛,朝政大小,悉委之于允。允矫情屈意,每相承附,卓亦推心,不生乖疑,故得扶持王室于危乱之中,臣主内外,莫不倚恃焉。及董卓迁都关中,允悉收敛兰台、石室图书秘纬要者以从。既至长安,皆分别条上。又集汉朝旧事所当施用者,一皆奏之。经籍具存,允有力焉。
允见卓祸毒方深,篡逆已兆。乃潜结卓将韩滔,使为内应,会卓入贺,因刺杀之。
——李清《晋书.王允传》
爆喝声如一道惊雷,王晨站在凉亭湖边,一个不稳,脚下踩空,掉进了湖里。左右赶紧去救,湖水不深,人是很顺利地救上来了。
此时天气尚寒,王晨一个劲打哆嗦,一半是冷的,一半是看到王允吓的。王凌过来和其他人一起把他拉走,王允怒道:“小畜生,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接近貂蝉,我打断你的腿!”
倾国倾城的貂蝉小脸煞白,拜倒请罪。
王允呼哧直喘,用拐杖在她背上打了两下,倒没怎么用力:“贱人欲有私情耶?”
“老爷,妾属实冤枉,是王晨少爷对妾有非分之想。妾已对他说了此生只伺候老爷一人,可王晨少爷不肯罢休,妾又不好得罪,只能时时躲着,没想到今晚又……”貂蝉娇声细气,当真是我见犹怜。
这时候王允气已经消了一半,看着貂蝉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越琢磨越有可能,哼了一声道:“随我到画阁中来。”
两人进了阁中,王允驱散杂人,只留两人面对面。
“坐!”王允先坐了下来,指着对面的软垫说。
貂蝉推却再三,小心跪坐下来,王允道:“貂蝉,国家有难,苍生受苦,贼臣董卓窃据神器,老夫身为大汉司徒,不能上报国家,下安黎庶,实摧心肝啊!”
貂蝉不明白老爷和自己说这些干什么,只得含糊地应了一句:“老爷心存社稷,早晚有一天会辅佐陛下开创盛世的。”
“有国贼在一天,何谈盛世?”王允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貂蝉,大汉的希望,现在就在你的身上。”
“我?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你虽只是我的义女,老夫待你却如亲女儿一般。”
貂蝉隐隐有了想法,默然片刻道:“老爷对妾的一番真情,妾自然是铭记肺腑的。”
噗通!王允从跪坐变成跪拜,惨然道:“老夫求求你,救救大汉天下吧!”
“老爷快起来。”貂蝉冰雪聪明,到这一步未露意外之色,“老爷但有吩咐,妾无有不从。妾从小蒙老爷收养,亦知忠君爱国,陛下受窘,国贼当道,妾无时无刻不在祈祷,无时无刻不想着以一贱躯换得天下太平。”
“如此甚好。”王允大喜,把着义女的胳膊,老泪纵横,“陛下有救了,四百年大汉有救了,天下苍生也有救了……”
……
从画阁出来,貂蝉回到房间,刚进门就见自己床上躺着一人,吓了一跳。
“王晨少爷?”
王凌从床上坐起,笑道:“错了,我大哥已经休息了。”
貂蝉不动声色地背着手,实则扶着门沿,随时可以退出:“二少爷来妾这里做甚?”
王凌跷着二郎腿道:“貂蝉姑娘,按理你是叔父的义女,按照辈分我该叫你一声堂妹。”
貂蝉假笑道:“二少爷不必客气了,妾这个义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你我心里有数。”
“这话就不对了,伦理纲常乱不得。我就叫你一声妹子了,叔父把你叫到画阁,说的什么事?”
“这和二少爷有关系吗?”
王凌无奈地笑了一下:“做哥哥的关心妹妹也有错?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
貂蝉看看外面,脸色转为严肃道:“二少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深夜,恐别人说闲话,请回吧。”
“兄妹之间哪有那么多顾忌?”
“那我走。”貂蝉拉开门,作势迈了一条腿。
王凌起身,笑呵呵道:“既然如此,哥哥就告辞了,不过还是提醒妹子一下:董卓老来昏聩,韩孝澜却是精明之辈,莫要掉以轻心。”
貂蝉身子抖了抖,王凌从她边上经过,突然抽抽鼻子,奇怪道:“怎么这么香?”
貂蝉来不及细想,手臂被一股大力一扯,倒进男人怀里,不禁又羞又急。王凌不顾她的挣扎,开了门,却把嘴凑近美人耳际:“我其实爱慕小姐很久了,但小姐要做一件大事,我不能阻止你,保重,保重。”旋即放开温香软玉,决然地大步离去,留下貂蝉在原地发呆。
他是什么意思?
……
第二天早上,貂蝉去向王允请安,到了大堂门口,见王晨、王凌哥俩并排而跪,王司徒背着手在他们前面踱来踱去。
“老爷。”貂蝉进来之后向王允行礼。
王司徒摆摆手,指着两兄弟说:“貂蝉,我来问你,彦阳是否轻薄过你?”
貂蝉一愣,问的这么直接让她怎么回答?咬咬嘴唇,以袖遮面,不予回应。
王晨叫道:“叔父,你就把貂蝉赐给我吧,我保证好好对她!”
“住口!无耻之徒!”王允拽过拐杖,对他就是一阵乱打,满堂都是王晨不绝于耳地惨叫声。
“彦云,你呢?”
王凌抬了抬头,笑得人畜无害:“叔父,侄儿对貂蝉姑娘确有爱慕之意。”
王允二话不说,举拐便打。
任凭拐杖雨点般落在背上,王凌一声不吭,貂蝉上来劝王允消消气,这才住了手。王司徒咳嗽两声,喘息道:“我警告你们,谁再敢打貂蝉的主意,立马给我滚出去!”
王凌擦了擦因为疼痛冒出的冷汗,笑笑道:“叔父,貂蝉并不保险,记住这句话,你还会找我的。”
王允冷哼道:“来人,去找大夫,给他们上点药,好好将养,省得再起歹心。”
……
这天韩滔来王府拜访,原来王允日前将家藏明珠数颗,令良匠嵌造一顶金冠,密送于韩滔。现如今,韩滔荣升骠骑将军,甚得董卓宠幸。三年前董平率领精锐铁骑攻伐右扶风的马腾,因为韩遂蠢动,加之幽州集团派人晓以利害,结果虎头蛇尾,董卓担心西凉老家出事,命董平回师镇守,看好韩遂,这几年小董就一直待在凉州。长安的兵马则分两部分,一部分是董卓嫡系中的嫡系飞熊军,不足一万,由李傕统帅;一派是五万精挑细选的西凉铁骑,由韩滔统帅。余者虾兵蟹将,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大树倒了,树下猢狲必然一哄而散。
王允知道韩滔会登门致谢,早早安排美味佳肴。等人一到,即请入后堂宴饮,延之上坐。
“滔不过是相国手下一小将,无才无德,安能受司徒大礼?”
因为是做客,韩滔没有穿铠甲,一身便服,剑眉星目,英俊非凡。王允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英雄男儿,奈何走上歧路跟了国贼:“将军此言差矣,方今天下,英雄唯将军耳。允非敬将军之职,乃敬将军之才也。”
韩滔略略低头:“司徒谬赞。”
王允连连举杯,盛赞不绝。韩滔渐渐展颜,遂开怀畅饮,王允见差不多了,对从人道:“唤我孩儿来。”
韩滔眼神微闪:“司徒欲引见何人于我?”
王允笑道:“不忙,不忙,将军一看便知。”
过了片刻,两名青衣婢女牵着艳妆华服的貂蝉款款而出,韩滔正与王允推杯换盏,只一抬头,眼睛马上直了……
王允暗笑,韩滔不小心把筷子打翻,掩饰道:“滔醉矣!”他一边若无其事地放下酒杯去捡筷子,一边问,“这位是……”
“此乃小女貂蝉,允敬将军英雄,又蒙错爱,故不避嫌辞,令与将军相见。”王允让貂蝉为韩滔斟酒。
韩滔眼中闪过精光,一闪即逝,恢复从容道:“真天人也!”
貂蝉将斟满的一杯酒举过眉间,笑不露齿:“将军过誉了,妾愧不敢当。”
王允装模作样,佯醉道:“吾不胜酒力,孩儿可与将军痛饮几杯,吾阖府上下全仰仗将军庇佑也。”
韩滔哈哈大笑,请貂蝉坐,貂蝉道:“将军面前,哪有妾的坐位?”再三推却不过,便坐在王允一侧。
韩滔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允一眼,坦然道:“司徒有女,果真福气,但请与小姐相饮。”
貂蝉笑而应之,连饮数杯,唯双颊酡红,不见醉态,韩滔道:“小姐果然豪爽。”
王允见二人眉来眼去,窃喜不已,指着貂蝉对韩滔说:“小女年当出阁,因未有英雄,适才耽搁青春。今见将军英雄无敌,有意送与将军为妾,不知将军可否见纳?”
韩滔在生活作风方面还是很检点的,至今只有正妻一名和侍妾两名,搁现代重婚罪没跑了,古代却是“颇为节制”的好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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