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楚鼎 >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万里羌人尽汉歌(十)

  什么叫爱而不得?就是你的三个老婆都是政治联姻,你第一个爱的女人成了别人的老婆,第二个爱的女人不愿嫁给你,只想给你当地下情人,还差点被别人拐跑了。
  这就叫爱而不得,还有一种说法叫得了便宜卖乖。
  ——《林宁日记》
  五年前决定冀州归属的滹沱河之战,李清崭露头角,使天下人渐渐了解了一位智勇双全的女将军形象,至今有许多爱做梦的闺中少女以李清为偶像。五年来,李清时有沉浮,曾参与的漠北尚德山之战,因为张辽的光芒太过耀眼,其下还有黄忠、吕布、公孙瓒、许褚等人,卢三因为战死更是成了家喻户晓的悲剧英雄,所以声名不显。总的来说,李清作为女子,却做了将军,本身噱头十足,名气越来越大是正常的,就连关中、陇右都有人听过她的名号。
  马岱也不例外,刚才林宁介绍麾下人物,他就格外注意李清。一个顶盔贯甲的女人,不说美丽脸蛋的加成,那阵阵逼人的英气就让男人受不了。马岱看傻了,连堂弟马铁找他喝酒都忘了搭理,帅帐里笑语不断,马铁喊了两嗓子,马岱惊觉失态,故意掉落酒爵,酒水洒到战裙上,掩饰道:“我喝醉了,连杯子都拿不稳了。”
  马铁不疑有他,笑道:“兄长以前可是好酒量,今天为何醉得这么快?”
  林宁全然不知有人看上了自己的姘头,还在和庞德套近乎,庞令明正值当打之年,武功趋于大成,在西北的名气仅亚于马超。不过,天下的中心在中原,西北鼎鼎大名的勇将出了一亩三分地,认识的就没几个了。庞德以前听马腾无意间提起林宁对他有所了解,以为车骑将军只是知道个名字,等林宁敬酒时奉上的恭维话进入耳朵,令他心里热乎乎的,热血汹涌冲入脑际:原来我已经这么出名了?
  殊不知林宁正在心中得意:五虎大将马孟起成了我的女婿,白马将军庞令明归心不远,关中定矣。
  宴席散后,时已月上天中,林宁喝得有点多了,被陈宫、李清一左一右扶着往外走。马岱从侧面过来,说了几句什么,无非是没营养的奉承之语,林宁没在意,看了一眼这位也算得上马伏波后代的伟岸青年说:“我与寿成兄莫逆之交,情同兄弟,马上又要结亲,你我应叙叔侄之礼,不必见外。”
  马岱求之不得,连连点头口称“叔父”,林宁道:“贤侄可有表字?”
  “小侄今年十九岁,还没有加冠,未得长辈赐字。”
  “哦,既然如此,我为你取个字如何?”
  马岱偷眼瞄着李清,信口道:“小侄恭请叔父赐字。”
  林宁醉眼朦胧,脑子不清醒,起了恶搞心思:“表字丁林,马岱马丁林,怎么样?”吗丁啉专治胃炎,嗯,这就是魏延的克星。
  马岱可不知道车骑将军的想法,拜谢之后,又看了一眼李清才依依不舍地告辞。
  第二天林宁宿醉方醒,身边空荡荡的,人多眼杂,李清肯定是为了避嫌睡去单帐了。他让人熬了点醒酒汤,不等嘬上两口,吕布风风火火闯进来询问攻城时间。林宁差点呛住,摆摆手让他坐下说,慢悠悠地吸溜汤水,发出舒服地一声叹息:“奉先,我没想过攻打长安。”
  吕布傻了:“那主公一路千里迢迢,是为了什么?”
  “韩滔已经穷途末路了,就算长安城里粮草丰足,人心却涣散难聚。围而不攻是最好的选择,况且长安高墙深筑,破了外城还有内城,层层推进,敌人走投无路,困兽之斗的情况下我军必然付出巨大伤亡,得不偿失。”
  “那就把韩滔诱出城池,在野外歼灭西凉军主力。”
  “韩滔我素来了解,此人忍常人不能忍,只是一步走错,步步身不由己,他绝不会投降,也绝不会出城,这注定是一场时日长久的对峙。”
  吕布也没办法了,拍着大腿说:“对峙不怕,主公远离幽州,布只恐后方有变。”
  林宁心中一动,二五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单纯担忧老巢安危,还是旁敲侧击地试探?这两年吕布和四州世族多有亲近,尤以太原王家和涿郡刘家为甚,虽然表面上一切平静,隐形的风暴正在成形,他已经做好了应对风暴的准备;唯一让他犹豫不决的,是安然挺过风暴之后怎么处置吕布。
  论资历,吕布加入幽州集团非常早;论能力,吕布勇武可与龙且比肩;论身份,吕布更是林宁的岳父。
  正是吕布的特殊身份,令林宁觉得棘手,不看僧面看佛面,心里从来没把吕布当岳父,奈何名分已定。自己这头老牛已经把吕玲绮这颗嫩草啃得一干二净了,名义上两人就是翁婿,哪怕偏袒一点,保住吕布的性命也不会招致太多反对之声。当然,林宁最希望的是吕布不要搅和到四州世族的阴谋中,但反过来说,没有吕布这样手握兵权的大将作为后盾,四州世族又怎么敢孤注一掷放手一搏呢?
  这是豪赌,对世族对林宁考验的是谁先沉不住气,谁准备得更周全,谁有更多后招。推动这个绝对损伤幽州集团元气的惊天计划,林宁也下了很大决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想一举荡平四州地面上的世族势力,本身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幽州集团起于黄巾之乱,林宁倚仗的是楚军班底,哪怕后来越来越多的世族加入分蛋糕,幽州集团的核心决策层仍能自主运转,世族的牵扯并不大。
  两汉四百年以来,尤其是东汉建立后,世族早就习惯了攀缠于国家根基,将国家命运与世族绑定。林宁的执政基础,令世族感到了失去政治权利的危机,这是不能容忍的,拦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何况是巨大的权力诱惑?习惯了对国家政治指手画脚、对皇帝用天道和道德约束,世族无论如何不能变成对国家机器俯首帖耳的普通家族,这和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
  触底反弹,何其猛烈?
  林宁有时候感觉自己挺不是东西的,明明知道吕布没脑子,明明知道采取一些果断措施可以隔断吕布和世族的联系,却不去做。任由吕布和世族勾结,任由阴谋发酵,为的就是使自己的权力最大化加强。为了安慰自己,当然找出了一些“这是历史的进步”、“我是为了华夏子民的后代福祉”诸如此类的理由,其实都是扯淡。历史一直在进步,中华民族几千年来历经磨难依然屹立不倒,绝不是靠一两个强人支撑,而是有着伟大坚韧的民族精神。一个人的伟大不能同一个民族的伟大相比,如果一个民族每一代人都需要依靠强人才能生存下去,那这个民族又能存在多久?
  午时,林宁带着李清、许褚以及二十名内卫绕过联营,进入独立的董家军大营。董平麾下自然也是西凉兵,而且是董卓生前赋予他的精锐部队,仅次于李傕统领的飞熊军。意外的是,林宁在被放入大营后,还没走到董平的帅帐,先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李傕。
  洛水之战后,李傕弃洛阳而逃,林宁以为他跑回了长安和韩滔在一起,竟然兜兜转转投向了董平。想想又理所当然,李傕本就是董卓嫡系,依附韩滔是不得已而为之,有机会投靠董平自然不会再回到韩滔身边提心吊胆。再说了,长安城早成了瓮中之鳖,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李傕手头一群亡魂丧胆的溃兵,杀开一条口子入城怎么看怎么是自寻死路。
  李傕见了林宁面色如常,昨天马腾的大营闹闹腾腾,随便打听一下也知道是哪位大人物到了。他向车骑将军行礼,口称有罪,那张狰狞的面孔满是颓丧之色,林宁笑道:“我已经不是车骑将军了,现在是太尉加骠骑将军衔,领幽州牧。”许昌还没有圣旨回复,他可不管,料想曹阿瞒此时不敢得罪幽州集团,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答应了也无妨。
  “明公运筹演谋,鞭挞宇内,不说一个骠骑将军,就是大将军也做得。”
  “大将军不是有了吗?就在对面的长安城里。”
  李傕无语,这时董平出帐迎接,林宁撇下他,和成熟了许多的小董见礼:“彦国,我们得有五六年没见了吧?‘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庄周之言不欺我也。”
  董平表面看起来古井无波,林宁发现在他说话的时候,对方眼神就像平静的湖面吹过微风,泛起一圈圈涟漪:“君侯自平黄巾以来,威望日隆,荷国之重,长剑所指,群顽束手。平不过窝居西土,无尺寸之功,与君侯相见,实有云泥之别矣。”
  林宁皱皱眉,扯住他的手不悦道:“彦国,我们何时变得这般生分?若你记恨我讨伐汝父,我无话可说,此乃国家之事,并非私人恩怨。”
  古人十分看重孝道,董平赞同林宁的话,但不能当面说出来,也挺痛苦的。他引众人入帐,避开了刚才的话题,语气不再生硬,却也没有多加亲热。
  “君侯提虎狼之师二十五万,飞军数百里,会于长安城下,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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