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楚鼎 >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万里羌人尽汉歌(十三)

  与此同时,马腾在自己的帅帐里召开了家族会议,列席的只有马家人,连倍受信任的庞德都被排除在外。
  “李清的身份已经清楚了,岱儿,先说说你的想法。”马腾高居主位,点了第一个名。
  马岱神采飞扬,并无一丝委顿:“叔父明鉴,那李清虽是李儒之女,却深得林太尉信任,常伴左右,机密要事,不曾避开分毫。眼下林太尉将破长安,势力之强,以中国之大,未有敌手。林太尉迟早是中兴大汉的一代名臣,李将军追随侧畔,不会有人不识趣地提什么董卓余孽,侄儿娶了李将军,于我马家以及先祖伏波将军的声名并无损害。”
  “超儿,你来说。”
  马超才不关心这种事呢,随口附和了马岱的话。马腾又问马休、马铁,哥俩更没有主见,齐道:“全凭父帅决断。”
  马腾想了想道:“也罢,待此间事了,我亲自见一面李儒,与之详谈,再做定夺。”
  因为李清的一档子事,林宁心里满不愉快,李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躲起来半天见不到人。临明长安城里又有人送来书信,却是给林宁一个人的,打开一看,是韩滔的亲笔信。信中充满感情地回忆了第一次与林宁相见的场景,以此起笔,一直写到韩滔掌握朝堂,步步受窘,最终落到今天这个田地。信的最后,韩滔以托孤地口吻说:“将军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秉忠贞之诚,守退让之实;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加诸妻子。罪者有姬妾儿女,若天诛授首,愿托以将军,请将军见于私情,或寻其良家,或藏于深宅,勿使无所依也……”
  一封信写得儿女情长,令人落泪。
  感叹片晌,林宁才意识到韩滔的老婆之一,不正是妖娆多姿的貂蝉?我的娘,这个女妖怎么处理?要是把她接收了,再让吕布碰见,会不会出现又一段宿命?
  大脑一时间死机,林宁站起来在帅帐里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得思路。
  咚——咚——咚——
  营地的中军巨鼓被擂响,林宁顾不得再想没影子的事,叫上许褚出营。
  韩滔领着三千人马出城挑战,按照三日之约,每日三局,三局两胜。林宁和马腾各领兵马扎稳阵脚,董平则从另一个方向列定军势,与敌兵遥遥相望。
  手持方天画戟,韩滔当先打马而出,在一箭之地外叫阵。林宁身边就是吕布,琢磨着是不是让吕奉先放冷箭,一箭之地是相较于正常射程,神射手能占一些射程上的便宜;他询问了吕布,吕布用眼睛大概估算了距离,也说射中韩滔没问题。不过,吕布很快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林宁命令,认为放冷箭非英雄所为,人家是单枪匹马堂堂正正来挑战的,你玩阴的算什么事?
  林宁说说而已,被吕布一通驳斥,噎得直翻白眼。韩滔一死,长安连一天都守不了,省了多少事?但看其他人跃跃欲试地情况,还是算了吧,韩滔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没必要节外生枝。
  “韩贼休得猖狂,看我马岱来战你!”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出战的是马岱将军。吕布都已经做好准备了,马岱比他先一步冲出,急得抓耳挠腮,懊悔不迭。然而以他的傲气,两个打一个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岱越来越接近韩滔,大刀划过一道弧线,斜着切了过去。
  这一招林宁没看出名堂,吕布、马超暗暗摇头,在他们的眼里,破绽太多了。
  一侧身,方天画戟如同鬼魅,韩滔也看出了破绽,没有与马岱硬碰,戟尖见缝插针,刺向对方肩窝。马岱及时收招躲闪,画戟如影随形,接连穿刺,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韩滔一上来就牢牢掌握了主动权,马岱被逼得只有防守之力。
  西北大汉血液里流淌着好勇斗狠,马岱被逼急了,猛然将身躯平躺在马上,大刀舞出一百八十度地刀光,此时韩滔离得太近,根本不能后撤,而左右被这一道刀光封死。无奈之下,韩滔在刀光临身前地一霎那翻身落马,马岱得势不饶人,大刀跟疯了一样乱剁。韩滔躲了几下,一面用方天画戟架住大刀,反手抽出佩剑,一剑斩断对方马腿。
  战马痛鸣不止,轰然而倒,马岱跟着滚下地面,来不及起身又是好几个翻滚,被方天画戟追得狼狈不堪。林宁这几年剑术精进,对于长兵器还是掌握不来,看这样子,下了马一个疯狂捅刺一个满地打滚,比小混混打架也强不了多少,实在没有美感。
  当——
  韩滔又一次刺空,佩剑同时出手,如果马岱再往后滚,等于主动撞上剑刃。马岱急中生智,一拍地面,大刀横在背后,刀剑相碰,发出清脆地撞击声。这一下招式用老,被画戟拍到侧腰,踉跄着斜冲两步,一抬头,戟尖离眼睛不足一寸。
  收了画戟,又将佩剑归鞘,韩滔不发一语,回身牵过坐骑,抚顺鬃毛,像和情人相处一样脸贴着马颈呢喃。畜牲也有灵性,尤其是对于将领来说生死相伴的战马,几个西凉兵一起把断了一条腿仍在惨叫地战马拖回本阵,马岱单膝跪在马腾马前请罪,马腾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韩贼久负勇名,你不是对手也正常,起来吧。”
  这时林宁回过味来,马岱这家伙着急忙慌地第一个跑出去,不会是想在美人面前表现一下吧?他发现李清不知什么时候策马入阵,不过不在幽州兵的中军位置,反而跑到一处方阵,离马家军较近。
  林宁胃里泛酸,本来看马岱挺顺眼的,这下就挑剔得很了:貌似忠厚,其实就一好色无耻之徒。
  韩滔这边和马儿交流完了感情,上马提戟,再度挑战。
  “逆贼休狂,识得扶风锦马超吗?”
  吕布今天算是彻底慢半拍,马超见韩滔和马岱一番大战,早就心痒难耐,银枪一举,拍马冲了出去,留给后面一片飞尘。林宁清楚地看到,吕奉先眼睛都红了,愤然道:“马家的人一个个都这么好斗吗?好歹我们是客,连个表现的机会都不给!”
  林宁不禁失笑。
  ……
  晋历两百年整,洛阳。
  冯讼师今天休息,正教儿子写大字,有人在门外扯着嗓子喊:“冯先生!冯先生!”
  推门一看,是邻居王铁匠,人们都叫他老王头。老王头手里捏着一张报纸,他不识字,想让冯讼师念念:“听说是新内阁的事,咱们找个酒馆,边吃边聊。”
  冯讼师左右无事,欣然同意,他让夫人监督儿子的功课,便与老王头出了门。还没走出巷口,一户院子里传出女人哭哭啼啼地声音,冯讼师很少管邻里闲事,只记得这是吴鞋匠的家,将目光投向老王头。
  老王头闷声闷气地说:“唉,造孽啊,老吴喝醉了就喜欢打老婆,经常的事,里正劝过几次,不顶用。清官难断家务事,外人去掺和,落不了好,还惹一身骚。”
  冯讼师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的确,别人家的事还是少管为好,免得里外不是人。
  这顿饭吃得平平淡淡,有点沉闷,冯讼师脑子里总响起女人的哭声。两百年的言论开放,老百姓对于政论多少有自己的见解,酒馆里多数人谈的是新内阁,都说新内阁有了,皇上再和底下的大臣斗法,就很被动。皇权从开国时的顶峰权威,到如今的道统、治统分庭抗礼,走过了漫长时光。而两百年前一度被压制的世族豪强,终于还是渐渐恢复了元气,只是老百姓生活好过多了,经过太祖高皇帝的工业改革,老百姓对土地的依赖有所减弱;就算世族豪强开始兼并土地,收拢流民,一百年内也不会有大的动乱。
  一百年,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酒足饭饱,冯讼师打着酒嗝回家,路经巷口,没有听见哭声。也不知道是吴鞋匠打累了,还是不在家,他摇摇头,努力使自己清醒,默默念着太祖高皇帝的警示格言:各扫自家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家门开着,一个年轻人站在院子里,冯讼师踏过门槛,见了之后行礼:“项公子缘何来了寒舍?”
  年轻人笑道:“特为案情而来。”
  冯讼师将他请进自己的书房,并嘱咐夫人不得靠近,这才对年轻人说:“我已经二度整理卷宗,准备申请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的三司会审,但项公子做好心理准备,朝廷正值内阁重组,我的申请八成会被驳回。”
  “这个我知道,当初委托冯讼师我就知道官司打不赢,毕竟朝廷有自己的颜面,史书的作者又是两百年前身份特殊的李将军。冯讼师尽力了,至于成功与否,不必介怀。”年轻人一笑,“不过,我这次来,是另有案子要请冯讼师帮忙。”
  “是什么案子?”
  当年轻人将卷宗摊到桌上,冯讼师只看到封皮上的几个大字就一阵头晕:
  吕布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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