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三国之楚鼎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官渡之战(九)

  平家三座庄园皆被攻陷,兖北震动!
  曹营闻之,人人惊讶失语,曹操急忙召人议事,荀攸、程昱众口一词,声称林宁此举是在火中取栗,敢动世族的根本利益,还是大战期间,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自在吗?曹操深以为然,感叹道:“我这个师弟是聪明人,可就是太聪明了,有些事情明明知道不该去做,却不顾后果。”
  军议至晚方散,曹操最近腰有点毛病,头疼也很频繁,准备洗个脚早早睡下。他斜靠在榻上,亲兵打来热水,试了试水温,小心翼翼地给曹丞相脱去袜子,放进盆里。热水和皮肤接触的那一刻,老曹舒服地发出一阵叹息,令人取来《孙子兵法》,连日以来的军事僵持让他烦闷不已,照这个势头,到了冬天就得各自罢兵。曹军和河北军还不一样,粮草不够,河北军明年必然更加强盛,曹军能不能保持士气还在两说。
  眼睛盯着竹简,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忽听亲兵道:“丞相,水凉了。”
  曹操应了一声,从盆里拔出双脚,由亲兵擦干。正准备往榻上躺,有人进来报告:“丞相,帐外有人求见,声称是丞相的故人。”
  曹操一愣:“可曾报上姓名?”
  “他说他叫许攸。”
  老曹反应多快呀!顾不得穿鞋,从榻上跳下来就往外跑,亲兵提着鞋在后面追,竟然追不上。
  许攸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可老曹眼里只有许攸,张开双臂给了老友热情地拥抱,哈哈笑道:“子远,何来之迟也?”
  许攸叹了口气:“吾先事袁绍,袁氏不能成器,后事林宁,林宁又不能相容,故来孟德帐下,乞请收录。”
  “子远说的哪里话,你我多年好友,你的才干,我是最清楚的,快请进。”曹操往里拉人,“来人,烫壶酒,今日我当与老友共谋一醉!”
  “喝酒不急。”许攸止住曹操,指着他的光脚丫很是满意,“跣足迎士,古之贤者风范也。”
  曹操笑道:“非子远,吾不得跣足也。”
  许攸将身边的人带到老曹面前,介绍说:“这是袁本初的二儿子袁熙,于你我是侄儿辈。”
  曹操问袁熙:“贤侄何以至此?”
  袁熙从容答道:“家父远渡重洋,不知所踪。熙枯守祖宗陵墓,于青州近海沦为匪徒,实不堪之,日夜潜行,来投叔父,恰遇许先生,便同行至此。万请叔父收留侄儿,破河北军侄儿愿为先锋。”
  曹操道:“贤侄且歇息一夜,来日再作议论。”自与许攸入内,遣散旁人,对坐共语。
  许攸道:“孟德兄已是汉家丞相,可喜可贺。”
  曹操苦笑不已:“若是事败,这丞相的位子就是林宁的了。子远既然肯来我这里,可见林宁不能容人,愿子远教我破敌之策。”
  “攸曾教林宁截断孟德兄粮道,先以小股兵力骚扰,确定孟德兄的屯粮之地,一把火烧之,孟德兄必败。”
  曹操惊道:“如此我死无葬身之地也!”
  “可惜林宁打仗求稳,以堂堂正正之师席卷中原,故不纳吾计。吾本有二计,即以轻骑乘虚袭许都,首尾相攻,亦可成事,想来林宁觉得冒险,便不曾进言。”
  “子远有神鬼莫测之才,林宁若用之,天下可定,况一操耶?”
  许攸笑道:“孟德兄不要再夸我了,我且问你,军中粮草尚有几何?”
  曹操不假思索道:“可支一年。”
  许攸道:“恐怕未必,孟德兄最好和我说实话。”
  曹操道:“也罢,告诉你,只剩半年了。”
  许攸指着他笑骂道:“人道曹孟德奸雄,果不其然。”
  曹操也跟着笑了:“正所谓兵不厌诈,我之军粮,只有三月可用。”
  这回许攸不笑了,拔腿就走,曹操过去扯住,许攸哼哼道:“某诚心来投,汝却再三欺言,罢了,罢了,某从此归隐山林,做一个逍遥自在的隐士吧!”
  曹操挽留道:“子远莫要动气,是我记错了,应该只有不到一个月吧。”
  许攸这才回来坐下,袍袖一甩,等对方也坐下方道:“林宁手下有参谋部,专门负责推算敌人战略、兵力、粮草,你曹孟德有多少粮草,可能你自己都不太清楚,林宁的参谋部却能帮你算得明明白白。”
  “林宁的所谓参谋部我早就知道了,也效仿他建立类似的,但不知道林宁用的什么法子,我的参谋部却达不到林宁的效用,只好恢复原来的机构。”
  “林宁精于练兵,这方面肯定有自己的窍门,连我都只知皮毛,孟德兄不必杞人忧天,这都是细枝末节。”许攸说,“孟德兄止有兖豫二州,林宁却有冀青幽并四州,兼有沙漠草原、关中、西凉等万里之地,兵多将广,诚不可与争锋。既以孤军抗大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我有一策,不过三日,使林宁二十万大军,不战自破,孟德兄肯听否?”
  曹操喜道:“子远快快说来。”
  “林宁军粮辎重,尽积乌巢,令蒲亮守把,此人乃林宁元老,却被雪藏多年,心中早已不平,常常酗酒,故无防备。孟德兄可选精兵数千,诈称河北军大将吕岱领兵到乌巢护粮,乘间烧其粮草辎重,则河北军不三日将自乱矣。”
  曹操大喜过望,就欲从之,忽道:“子远来我这里,可是因为林宁对兖北的世族大动干戈?”
  “不错,孟德兄也听说了,林宁让他的夫人吕玲绮,也就是吕布的女儿领兵捣毁世族庄园,以无端之罪大加屠戮,实在可恨。我许家也是南阳大族,若是有一天林宁统一华夏,饮马长江,荆州归属林宁,我南阳许家是不是也要和现在的兖北世族一个待遇?”许攸咬牙切齿地说,“林宁治下早已是人心惶惶,孟德兄若能击破林宁,挥军北上,士林必定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此天赐良机,切不可失也。”
  为了逼真,许攸还摇着右手说:“这只手是袁绍砍断的,可我不恨袁绍,如果林宁砍我一只手,我也不至于投靠孟德兄。但对世族动起屠刀,某实不能容忍,这是在挖我们的根啊!”
  曹操再无怀疑,命人给许攸安排住处,准备奇袭乌巢。
  ……
  晋历二百年整,洛阳。
  刚从江南回来的银老板就接到刘老板的请帖,不及喘口气,他就登上安乐公府的大门。
  “老弟这么急着找我,是有要事?”银老板喝着茶,对面的刘老板心不在焉,他就主动问了,两人的关系在那儿摆着,没太多忌讳。
  刘老板迟疑道:“这件事本不该让更多人知道,但你我情同兄弟,告诉你也无妨。”
  “何事如此神秘?”
  “是关于两百年前的一桩案子。”
  银老板笑道:“和飞龙讼师行有关吗?黄老板又让冯讼师告谁了?难道他们还敢告皇帝?”
  渐渐的,银老板不笑了,因为刘老板的脸色告诉他:你说的对。
  “这……不可能吧?就算立宪了,皇帝也是有豁免权的,说告就告?黄老板不怕关门大吉?”
  刘老板缓缓道:“其实是和皇室沾边的案子,准确的说,这桩两百年前的旧案,太祖高皇帝在其中是一个重要角色。冯讼师来找过我了,还带着卢将军的后人。”
  “卢将军。”
  “嗯,卢武尚。”
  银老板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道:“太祖高皇帝,卢武尚,这是要打官司吗?我怎么看是要翻天呢?”想了一下,咂咂嘴说,“卢将军的后人,我记得卢将军的后人在先帝朝时是位列九卿的卢太常,之后卷进一桩风波就没落了。卢太常之后,卢家早就没人做官,和普通人家一样。”
  “你说的不错,冯讼师带卢将军的后人找我,是想从我嘴里知道当年案子的细节。毕竟我祖上是汉室皇族,当年的案子也有参与,家族中虽然很多人不知其中秘辛,我作为嫡系传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银老板惊道:“两百年前,有刘家太祖和本朝太祖共同参与的事,莫非……”
  刘老板平静道:“没错,是吕布案。”
  银老板头皮发麻,茶杯都拿不稳了,“啪”一下摔到地上,有丫鬟来收拾,银老板喝道:“不许靠近!都给我出去!”
  等闲人走尽,银老板道:“你不会疯了吧,这事也敢沾染?没说不该说的吧?”
  “没有,事关重大,我得考虑一二。”
  银老板松了口气,警告道:“以后他们来了连门也别让他们进!这种事再翻出来毫无意义,反而会让你刘家遭受灭顶之灾!”
  刘老板踌躇不语。
  而冯讼师和玉兰在拜访过现任安乐公之后,对吕布案的疑点一筹莫展。这夜玉兰来了月事不舒服,早早躺下休息了,冯讼师独自一人在书房思索,有人趁夜造访。
  迎进来一看,冯讼师道:“项公子夤夜而来,如此神秘,是否有事告知冯某?”
  项公子笑道:“我听说先生去拜访了安乐公,真是有心了,但先生考虑不周全,安乐公乃前朝皇族,身份敏感,岂敢掺和到这等事情中来?”
  “是冯某欠考虑了,可两百年前的案子,知情人本就不多,冯某也是苦恼不已。”
  “我以为先生是本末倒置了,安乐公之所以不敢实言相告,是怕累及家族性命。若先生能给安乐公一个保证……”
  “冯某不明白,请公子明言。”
  “好,我就再说明白一点。眼下已经立宪,但皇上不甘失去权柄,更不愿内阁牵制,内阁也一样,想压制皇权,与皇帝分庭抗礼……”
  冯讼师眼前一亮,却又犹豫不决。
  要冒的风险太大了,就怕卷进漩涡,还不等奋力挣扎,就粉身碎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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