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诉衷肠
江诗蕴顿了顿，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又道：“虽说家中条件有限，没能大鱼大肉的伺候，却是我的不对，可你难道会不知道？一早我便说了，我家穷，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粗茶淡饭，顶多给你炖个小鸡什么的。因为怕被家人发现，我半夜起来给你熬好药，炖个补品，在家也跟个贼似得。”
赵桓赋不悦地蹙眉，道：“你这是在想要邀功？”
“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希望桓公子莫要再以为我亏待了你！”江诗蕴白了他一眼，垂眸细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便道，“这几日，你没能回家过年，心情不好我也能理解，只是请你不要把负面情绪都带到我这儿来行吗？我现在已经够忙的了！”
“你又要去哪儿？”赵桓赋总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抛弃了，可是这怎么可能？他堂堂大将军，向来只有他无视别人的份！哪有被别人无视的？
然则，江诗蕴又怎会明白他心中所想，只当他是掌控欲太强，拿她当他家仆看待了！所以回起话来便有些冲。
“不论我去哪儿，好像都与桓公子无关吧？公子好像逾越了！”江诗蕴斜睨了他一眼，抱着食盒转身便出了门。
“站住！”
江诗蕴正准备关门的手一顿，睃了他一眼，神态冷漠：“公子还有何贵干？说那么大声，小心被我家人听到可不太好！”
赵桓赋为为之气结，脸色更是黑了几分，双拳紧握，眸底结满了冰霜：“三日后我便走。”
江诗蕴眸光微闪：“最好如此。”说完便关上门，落了锁。取出钥匙的那一刻，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得堵得慌，大概是被这个龟毛又阴冷的男人给气着了吧！她摇了摇头，索性不再多想，反正他也承诺了三天后就会走，日后希望他们再无交集。
江诗蕴又给赵桓赋准备了一天的吃食，正想偷偷送去房中的时候，眼角余光却发现了墙角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江诗蕴吓得心尖一颤，定定瞧着，却见那双眼睛的主人半点没有回避的意思，直接与她对视。须臾，赵婉瑶还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稚嫩的小脸上微微泛白。
“蕴儿姐姐，你是不是在房里藏了什么？是妖精吗？”赵婉瑶的神色显得有些害怕，特别是说到“妖精”的时候，眼睛闪了一下。
江诗蕴诧异地挑眉：“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赵婉瑶蹙眉抚着胸口，神色不安地道：“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每次来姐姐这儿的时候，都会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呼唤我，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姐姐你说，是不是有只妖怪住在你房间里，所以我才会觉得不舒服？”
看着赵婉要充满求知的眼睛，和脸上不安的表情，江诗蕴张了张嘴，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苦笑道：“阿瑶，难道，你觉得，姐姐会害你吗？还是说，村里又开始谣传我是巫女，懂巫蛊之术，所以你才害怕的？”
说到这里，江诗蕴突然有些难受，她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一个原本很依赖她相信她的小姑娘对她产生这样的怀疑。
赵婉瑶缓缓摇了摇头，有些魂不守舍：“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总觉得，我弄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就在附近，却怎么也找不到。”
“啊？这么深奥？”江诗蕴有些懵了，这小丫头说的话怎么越来越难懂了？难不成她这么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开了窍？懂人事了？所以才说出如此凄婉的话来？
江诗蕴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赶紧摇头晃去脑海里荒谬的想法，上前轻轻拍了拍赵婉瑶的肩，柔声道；“好啦！莫要想太多，你大概是这几天帮着我们准备年货什么的累着了！你到底是个世家千金，不惯做这些杂事，所以才累着了！好啦！姐姐带你去县城玩啊！”
赵婉瑶双眼一亮，抬起头定定瞧着她道：“真的？你要带我去县城？是要去给刘掌柜拜年吗？”
“是啊！小家伙！现在心情会不会好一点？”江诗蕴好笑地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便端着饭菜小心翼翼取出身上的钥匙，一脸神秘的对她说，“姐姐房里的确藏了个妖怪，虽然有点凶，但是并不会伤害大家的，所以，阿瑶要替姐姐保密哦！”
赵婉瑶霎时睁大了双眼，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好！我听姐姐的！那我先去找茶翠，让她把年礼都放上马车！”说完转身边跑，跑出去老远又偷偷探出头来，用嘴型无声道，“姐姐要小心那个妖怪！”
江诗蕴顿时笑出了声，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便拧开锁推门而入。
此时桓公子已经睡下了，江诗蕴瘪了瘪嘴，也不多说。将食物放下后，江诗蕴瞥了他一眼，便坐在窗前的书桌旁，拿出自己特制的炭笔，翻开笔记本，写下一段留言。寥寥几句，也没多少内容，她索性撕下来折好，小心塞到他手中。
看着他冷峻的面庞，鬼斧神工般俊美的容颜，着实称得上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然而，就是性子不太好！动不动释放威压，简直就是个人性冷冻机！若单说相貌，不得不说，这人还蛮符合江诗蕴的审美，身材也很棒，看得出是个经常锻炼的。
江诗蕴抬手抚着脖颈，如今还缠着纱布，用围巾遮掩，忽地想到那天她正帮他清理伤口，他却突然醒来，还那么用力地掐着她的脖子。
说实在话，就是现在想起，江诗蕴也觉得很不满！戒备心那么重，更说明他极度缺乏安全感！肯定天天都被人追杀着过活！说不定他就是个江湖刀客，所以才招惹了这等杀身之祸！
思及此处，江诗蕴突然打了个机灵，如果他真的是个刀客，他那么厉害都能受这么重的伤，那么杀他的人，肯定也很厉害才是！
如此，江诗蕴更加坚定了要让他离开的想法。
所以至此后的三天，除了给他送水、吃食和伤药，她都没在房中停留太久，放下东西一句话没说就走。
当然，此事后话，暂且略过不提！
江诗蕴收拾好了东西，趁着还早，便带着赵婉瑶和茶翠上了马车，准备去县城给刘钱他们拜年。江云芳则带着江云艾去给其他两家送年礼。
之所以这样安排，也是考虑到江云芳的独立处事能力。再者，江云艾如果留在家中，可不敢保证会真的不去闯她房间，若是被她发现什么，这个大喇叭，肯定分分钟就能传得整个村都知道。
像这种危险的状况，一定要杜绝任何可能的发生！
所以，姐妹几个虽然是坐着同一辆马车进了城，却是在城东便分开行动了，而江诗蕴她们，便选择自己下车扛着年礼去。
给刘钱家的年礼不是很多，却也不少了，若不是江诗蕴劲儿大，说不定还真难拿下！
赵婉瑶皱着小脸吃力地抱着一匹缎料，气喘吁吁地抬头看着江诗蕴：“姐姐，你说带我来县城玩，不会只是想找个帮你拿东西的下手吧？瞧瞧我这胳膊，都发抖了！”江诗蕴脸颊抽搐了几下，斜睨着她，道：“你的力气就这么点儿？平日里吃的都哪儿去了？”
“去五谷轮回之所了！”
江诗蕴小心探出手来拍了一下赵婉瑶的小脑袋，恨声恨气地：“你这小丫头片子！还学会贫嘴了！不就让你那点儿东西么？就这么一匹布料都拿不起，还说要帮我的忙呢！”
这话说的赵婉瑶有些不乐意了，嫣红的小嘴噘得老高，不甘地哼了几声：“我是说要帮忙，可不代表要搬东西呀！瞧我这小细胳膊，哪里适合做这粗活！”
“行了行了！就快到了！待会儿大不了让你可劲儿吃点心便是！”江诗蕴轻笑了一下，伸腿在赵婉瑶的小屁股上轻轻踢了一下，转身便掂着手里大包小包的年礼往前走，“快跟上！不然一会儿连午膳都没得吃！”
“来啦！我要吃酱肘子！”赵婉瑶小心空出手来摸了摸小屁股，这才抱紧了布料屁颠屁颠地赶了上去。
来到柳树胡同的时候，巷子里两边墙角下，掉了满路的鞭炮碎屑，红艳艳的，倒是蛮好看的，就是这味儿有些重了。江诗蕴抿着嘴憋了气，和赵婉瑶对视一眼，甩头示意她跟上。不远处便是刘钱家了，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还在不在家。
原本江诗蕴也是想先投个帖子通知一下，奈何年前忘了这茬，家里根本就没有适合用的帖子，若是直接用宣纸，又显得太不经心了些，索性干脆不写！
找到刘钱家的时候，江诗蕴把礼品都堆在怀中，正准备敲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个穿红戴绿的大娘。
江诗蕴愣忡地颔首致意，那妇人神色诡异地打量了她一会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冲她点点头，便走了。“蕴儿姐姐，那妇人好像认识你。”
江诗蕴睨了赵婉瑶一眼，微眯了双眸，淡然一笑：“不，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她。”
“何以见得？”赵婉瑶诧异地抬头看她，转而把目光投向已经走远的陌生妇人。
江诗蕴却只微微勾唇，但笑不语。
第一百一十五章：诉衷肠2
正在此时，门内走出一个眼生的小厮，见江诗蕴和赵婉瑶捧着大堆的东西站在门口，上前作了揖，疑惑地问道：“两位女郎可有何事？”
江诗蕴愣了一下，探头往里面一看，却并没有看到之前负责守门的门房，便道：“这可是品香居刘掌柜府上？”
“正是，二位是？”
江诗蕴送了一口气，淡笑道：“劳烦小哥通传一声，江诗蕴来访求见。”小厮躬身一拜：“女郎客气了，小的这便去禀告主家，烦请稍候。”
江诗蕴点头应是，便果真站在门口等起来。赵婉瑶却有些不悦，瞧见小厮再次关上了门，便凑到江诗蕴身旁低声耳语：“姐姐，他们怎么这般怠慢姐姐？咱巴巴送来这么多年礼上门，却让一个小厮来打发咱们！还不让咱进屋等，太没规矩了！”
江诗蕴却只淡淡一笑，柔声安抚着她：“这小厮是个新面孔，估计也就是近些日子才买来的吧！以往的门房是个老爷子，与我也有几分熟悉，都是直接将我请进去的。可如今这个小厮不认得我，自然不能让我轻易进了门，若是出了岔子，他一个刚来的，怎么好跟主家交代？”
“能出什么岔子？过年的，还捧着这么多礼品，有脑子的也知道是来送年礼的，只管引进门好生招待着便是，至于主家要如何安排，那便与他无干了！偏这个是个不灵光的！连这点礼数都不懂！”赵婉瑶恨恨泄了气，扭头看向别处，倒像是她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这妮子定是还在气方才让她跟着下车搬东西的事儿，好不容易都到了门口了，却被一个小厮给打发在门口吃冷风，这小脾气一上来，便开始发作了。
所以，江诗蕴只抿着嘴笑了笑，并没有多做解释，耐心等着小厮回禀。
不多时，大门再次应声而开，刘钱一脸喜色地上前拱手，道：“新年大吉！四娘子果然来了！快请进！”说着便伸手指引江诗蕴入内，撇头向那守门的小厮投去一个莫名的眼神，依然满面笑容地引着江诗蕴进去。
江诗蕴亦拱手回礼，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远去的小厮，听到刘钱在唤她，瞬间又敛了神色，领着赵婉瑶将年礼送上。
按照传统，送年礼时还需当场念出所送礼品，无需说出数量，却要报清楚名目。所以在前厅耽搁了好一会儿，刘钱才领着江诗蕴入了内院。
原本前院正厅才是招待外客的地方，可江诗蕴和赵婉瑶是女子，若前院在此时又来了外客，却是多有不便的，所以当刘钱领着她先去了前院的时候，江诗蕴心底的怀疑便越发多了起来。
看来，刘钱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而且，似乎很害怕她直接去了内院。
如此一来，江诗蕴心中便渐渐生出了一个小疙瘩，只待去了内院，见了刘夫人，再解开这个疑惑。
然而，当江诗蕴和赵婉瑶来到后院上房时，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争吵声，刘钱的脸色瞬间便黑了，朝江诗蕴她们尴尬地笑了笑，让她们先在此稍候，自己就进去处理了再来。
见刘钱进去了，赵婉瑶顶了一下江诗蕴的胳膊肘，踮着脚凑到她耳旁窃窃私语：“姐姐，这个刘掌柜奇奇怪怪的，肯定是有什么事儿在防着咱们！”江诗蕴板着脸低喝：“住口！不得无礼！”
“姐姐！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自从咱们一来，先是被个新来的小厮给吃个闭门羹，而后又被请到前院故意拖延时间，这会儿都到了后院门口了，却还让咱们等，不是有鬼是什么？”看着江诗蕴不动声色的清冷模样，赵婉瑶实在是气恼，为江诗蕴感到不值，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江诗蕴微眯着双眸，神色诡谲，红唇紧抿，却不发一言。
见状，赵婉瑶更是气恼，仰头翻着白眼叹了一口气，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颓然道：“姐姐，我不怕被怠慢，我只怕你会受了委屈，还是莫名其妙就被人冷落的那种。”
江诗蕴敛了神色，垂着眸子看了看脚尖，语气很淡：“刘掌柜不是那种人，怕是家中有什么麻烦，多有不便罢了，咱们耐心等着就是，其他的莫要多说。”“好啦！我知道了！”赵婉瑶无奈摇头叹气，也学着垂下头，愣愣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
不一会儿，里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转瞬便没了声响。许是刘钱已经处理好了，不一会儿便过来了，神情有些不安，眼神躲躲闪闪的。
江诗蕴也不说破，只笑着点头，便拉着赵婉瑶进去了。
此时正是日上三竿，太阳很暖和，江诗蕴抬头看了一眼，有些刺眼，是个难得的艳阳天，她却觉得有些沁凉。
不多时，便到了敏枫院，这是刘夫人的院子，去年江诗蕴曾来过一次，却并没有像如今这般……热闹！江诗蕴悄悄打量了起来，院子里种着几株梅花，如今正是含香吐蕊的时候，开得正艳，若再过些时日，天气回暖，怕是要谢了。
树下是平整的草坪，与另一边相对称，中间则是铺着花岗岩，大约三丈见方的空地，沿着草坪竖着一丛篱笆，攀着些迎风摇摆的忍冬和蔷薇，此时却是残叶凋败的。
比之去年来时的景况，的确说得上是热闹了！入正厅的台阶下两旁，还放着两个大大的瓦缸，江诗蕴好奇地探头一看，见里面养着几尾红鲤鱼和锦鲤，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飘着两三片灰绿色的睡莲叶，倒是有几分野趣。
刘夫人满脸喜色地迎了上来，身后跟着呼啦啦一大串的丫鬟婆子，皆是紧张地张开手隐隐护着她。江诗蕴看着却有些懵了，这阵仗是何故？
然而，还没等江诗蕴问出声来，就看到刘夫人回头嗔怒地对那些丫鬟婆子说道：“真是烦人的很！没见贵客来了么？哪里就要那般小心了！快些让开！我要好好与蕴娘说说话！”说着便又回过头来热情地抓着江诗蕴的手进了正厅，还不忘时不时回头招呼赵婉瑶。
江诗蕴不动声色地偷偷瞥了几眼身后一脸无奈的刘钱，虽然状似对刘夫人很无奈，眼底却荡漾着宠溺和柔情。她霎时打了个激灵，这俩夫妻，真是感情深厚！
又是好一番寒暄，说的都是这些时日在家中的情况，江诗蕴也挑着有趣的说，倒哄得刘夫人笑得前仰后合。便是如此，刘钱也紧张地连连说着让夫人小心。
江诗蕴更加疑惑了，与赵婉瑶面面相觑，皆不解其意。
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江诗蕴扭头见外面日头已正中，怕是已到午时，正想告辞离去，刘夫人却说什么也不肯让江诗蕴走，非要留她用饭。
其实原本江诗蕴的打算是在这儿拜了年之后，再去一趟县衙，也不知道大姐她们怎么样了。如今看这状况怕是要有变化了！
江诗蕴犹豫了很久，看到殷殷期盼的刘夫人眼中闪烁的泪光，她有些吓到了，正想张嘴应下，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正奋力挣脱小厮禁锢的刘昊然，顿时有些懵了。这上演的又是哪一出？
“你怎么又过来了？”刘钱又急又气，瞪圆了眼睛看着刘昊然，不断用眼神试着向他传递信息。
奈何刘昊然似乎铁了心，直直朝江诗蕴走过来，连父亲凌厉的眼神也不管。他扭头看了一眼母亲章氏，见她欣慰地笑看着他，眼眸微闪，满是宠溺，心底的坚定也更加坚定了几分。
他转而定定瞧着江诗蕴，一脸希冀地道：“能否请蕴娘借一步说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问蕴娘。”
江诗蕴愣忡地看着他，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有些无力，片刻后才发出低哑的声音：“如果方便，自然是可以的。”
刘昊然拱手作揖，伸手指引她移步花园赏花亭的方向，道：“有请。”随即拂袖先行，还回头看了一眼刘钱，神色很怪异。江诗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刘钱夫妇，刘夫人抿着唇温柔一笑，轻声道：“去吧！”
不知为何，江诗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刘夫人的鼓励，刘钱的阻止，还有刘昊然不同寻常的表情。不知不觉，她的耳朵又开始发痒，垂头看了一眼赵婉瑶，低声道：“你随我一起。”
赵婉瑶自然点头应允，随即抓紧了她的手，一同走向站在亭子里背对众人的刘昊然。
此时，江诗蕴的心里突然有些恍然，结合今日初初登门时的怪异现象，和刘家人如此诡异的表现，江诗蕴微眯起双眸，神色凝重地叹了一口气。
赵婉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渐渐收紧了握着她的手，道：“姐姐不怕，阿瑶会陪着姐姐的。”
“嗯，我知道，阿瑶一定会陪着姐姐，只是，今天的事情未免太过古怪，我总觉得，刘掌柜似乎在生我的气。虽说待客之礼并无疏漏，可是我总觉得没有以往那般亲切了，而刘夫人的状况，更是奇怪，就跟……唉！这个我说了你也不懂！走吧！看看刘公子到底要说些什么！”江诗蕴几不可闻的叹息着，牵着赵婉瑶跨步上了台阶，站在离刘昊然两丈远的地方。
“刘公子，有什么话就请直说，蕴娘洗耳恭听。”江诗蕴拱手作揖，见刘昊然转身愣愣瞧着她，看到赵婉瑶的那一刻眉心一皱，却仍旧没有让赵婉瑶离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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