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蒙蔽
此人正是许久不曾见到的何菊花!原本江诗蕴就不相信吴杏儿的说辞,没想到果然如此!这个何菊花分明就没离开过桃李村,现在包袱款款的,身上还涂脂抹粉,比之从前衣着打扮都精致了不少,想必都是靠吴杏儿从江云艾手中抠唆来的银子吧!
目光转向江云艾,江诗蕴嘲讽地勾唇:“怎么样?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是不是很刺激?惊喜吗?”说着,她利落的翻身下马,把缰绳甩给了匆匆赶来的红叶,慢慢踱着步子走到何菊花身前。
想必是江诗蕴的目光太过冰冷,令何菊花的身子不住的打摆,垂着头眼神躲躲闪闪,就是不敢直视她。江诗蕴勾唇轻笑,拍了拍何菊花的背,冷然道:“走吧,回屋说去,这会儿太阳还毒着,回屋凉快,话也说的更清楚些。”
红叶伸手想要揪过何菊花,却被江诗蕴扬手阻止了,道:“菊花婶子是长辈,哪能这样对待?咱得好生请她回去,把来龙去脉好生捋清楚了,不然,呵呵,菊花婶子应该很了解我的脾性的,对吧?菊花婶子?”说着,她歪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何菊花,眼底却冷若冰霜。
何菊花在看到江诗蕴的那一刻,早已吓得面色发白,在她如此低气压的气场之下,哪里还敢说什么反驳的话?忙不迭地点头应和:“是是是!回屋好!回屋凉快!”
江诗蕴冷笑一声,揪着何菊花的衣领就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欸?不是回屋么?哎哟!四丫啊!你……你这是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许是见江诗蕴带她来的地方是祠堂而不是她所认为的自家,便有些慌了。远远瞧着,祠堂门口正站着好几个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辈,何菊花一下便怂了,哭丧着脸想要跪下,偏偏衣领子被江诗蕴给拽住了,根本没法儿挣脱。
“急什么,还没到呢!我可不敢让菊花婶子跪下!要跪也得去跪村长和其他族老啊!”
何菊花一听,立马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四丫啊!求你了!放过我们吧!那事儿都不是我做的啊!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江诗蕴被这话给逗乐了,一个母亲,居然口口声声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渣到没救了!也难怪江云艾会说吴杏儿是个可怜人,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错就错在不该犯到她江诗蕴的手中!
“这话你说了不算,得大家伙儿说了才算,现在你还是省点力气,想象一会儿该怎么说吧!”
说着,江诗蕴便状似亲昵地搂着何菊花往祠堂走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是来和大家一起拉家常的。给各位长辈见礼后,江诗蕴就把何菊花按坐在下首的一张板凳上,让红叶好生“伺候”,自己便优哉游哉地坐到一旁的空椅上。
众人面面相觑,对何菊花的出现表现的很是惊讶,江诗蕴却但笑不语,冲红叶使了也眼神,见她肃然地点头,转身离开,才笑着开口:“村长,各位族老,蕴娘在此谢过各位愿意赏脸前来断这桩公案。”
村长眼神闪烁地讪笑着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你且说说吧,今日特地赶回村里是想说什么?”
闻言,江诗蕴嘲讽一笑,垂首捏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艾儿,去把你的好姐妹吴杏儿请过来吧。”
“蕴儿!你不是答应过我会放过她吗?”
江诗蕴赫然抬头,冰冷的眸子锁定站在何菊花身后扶着她的江云艾,“如果你不想我把她告上府衙,就快去!”江云艾顿时慌了,忙不迭地点头:“我去!我这就去!你别恼!”说着转身就跑了。
何菊花眼巴巴看着江云艾离去的背影,想要把她给叫回来,却又不敢开口,偷偷觑着村长和各位族老的脸色,一时心急如焚。
“四丫啊,咱好歹乡里乡亲的,这样……不太好看吧?”
江诗蕴却冷笑:“你觉得你有那么大的脸?”
何菊花顿时噎住,讪讪地低下头去,不敢再开口。若是换成从前,她也许还敢壮着胆子跟江诗蕴呛声,可是现在,她依仗的男人早已去世,她不过就是一个寡妇,靠着女儿卖身赚来的钱养着,到底亏了底气。
况且江诗蕴今日来的主要目的,通过江云艾她也知道了,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江诗蕴能选择私了,莫要把这事儿给闹腾开了,不然她死了没关系,杏儿这辈子可就真的全毁了!然而,何菊花又何曾想过,江诗蕴本就是个恩怨分明、睚眦必报的人,哪里会容得下吴杏儿这样再三地挑衅?现在没直接抓她下大狱都算是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
江诗蕴冷笑一声,对上村长的时候,神情也没有以往那么尊敬了,言语中颇有些蔑视:“村长,按理说这是村里出得败类,合该由您来处置,可是我瞧着人家并不把您当回事儿呢!骑在我江诗蕴头上拉屎撒尿不知道多少回了。”
“想必这些日子以来,村长应该对村中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这吴家欺我江家无人,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从一开始的偷窃财务,到后来上门抢劫,我一直都没报官,就是想着咱好歹乡里乡亲这么些年。可惜!人家不把我说过的话当回事儿!一再欺到我江家头上!不但讹诈好几次,还挑唆我二姐与我相斗。”
她顿了顿,睃巡了一圈,眸光里含着冰渣子似得,一阵凉飕飕,“我二姐听说吴粮重伤不治死了,才好心把吴杏儿带回家中,虽说挂着丫鬟的名,吃穿用度,却比我这正头主人还要气派!就这般,她居然还是因为嫉妒我江家日子好过,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妄图想要图财害命!”
“胡说!”
门外传来一声怒吼,众人循声看去,见吴杏儿正急赤白脸地走了进来,用力甩动着自己的胳膊,想将身后控制她的红竹甩开,奈何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不可能甩开一个习武之人的禁锢。
红竹朝江诗蕴点了点头,使了个巧劲儿,就把吴杏儿给摁得跪倒在地,何菊花又是鬼哭鬼叫的一阵嚎,抱着吴杏儿心肝肉疼叫个没停。
众人皆是神色不耐,江诗蕴也很是不耐烦地拧了拧眉心,冷眼一扫,何菊花的哭号终于戛然而止,怯怯地闭上自己的血盆大口,躲到吴杏儿身后去了。
“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凭什么红口白牙张嘴就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都往我身上扣?相反的,我爹当初可是在大虫山出得事儿,那都是受你挑唆!全村的人都能给我作证呢!若非当初你攀上官府,我家又怎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江诗蕴!”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不敢置信的看着吴杏儿和江诗蕴。当初吴家和江家的恩怨,大家都看在眼里,虽说的确是吴家做的太过分了,可是当初江家都那么有钱了,却还是要跟吴家过不去,连一点小钱都不舍得给,也着实过分了。现在吴家都败落成这样,吴粮也死了,江诗蕴再抓着吴杏儿不放,未免就太过小人之心了!
站在吴杏儿身后的江云艾顿时震惊当场,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满脸怨毒的吴杏儿,仿佛从来都不认识她似得。可是模样分明还是那个模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杏儿……”
听得江云艾的呼喊,吴杏儿眼眸微闪,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不敢回头看她的脸色。
“总之,江诗蕴,一切等你拿出证据再说吧!”
闻言,江诗蕴冷眸微眯:“你真的要我拿出证据来?”
吴杏儿笃定她没有证据,自然有恃无恐,微微扬起下巴笑道:“自然是!我可不想白白担了你这些个罪名!”
“好!红竹,人到了吗?”
红竹松开手跑出去看了看,不一会儿便回来,抱拳作揖:“回姑娘,他们来了。”
江诗蕴勾唇一笑:“来了就好,吴杏儿,我劝你还是别死鸭子嘴硬,不然你这死不认罪的态度惹恼了我,可是不太好受的,你以为凭你那点小聪明,能斗得过我?”
吴杏儿不由地一颤,脸上的神色已有了些许波动。她深知江诗蕴的性子,自然明白后果会是什么,可是她还是不愿相信,即便那日被江云艾撞见又如何?她大可以说她们姐妹是串通好要诬陷她的,届时她还是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然而,接下来的一切,就让吴杏儿彻底傻了眼,她怎么也没想到,像江诗蕴这样在县城已经打出名声的人物,又怎会没有些手段和帮助?原来,在她偷出图纸之后,便一直有人盯着她,只是她自己根本就没察觉,而且那人并非是江诗蕴的手下,而是县衙的衙差!
这下她彻底死了心,明白自己根本就没了狡辩的机会,面如金纸地瘫软在地。看着村长和族老一脸嫌恶地对着她指指点点,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叹息,吴杏儿忽然流着泪笑了起来,笑自己的愚蠢,竟然会妄想以一己之力来对抗江诗蕴,更笑自己的痴心,竟然执着于虚妄的报仇,分明就是被自己的嫉妒之心所蒙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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