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打道回府
见江诗蕴面露犹豫,沈庆之也道:“听桓之的吧,也不知那些人暗中还会做些什么事,如今你在国公府住着已经不是秘密,说不准下一个是谁,你离开他也好安心部署。”
江诗蕴蹙眉道:“可是我那玻璃厂……”
赵桓赋忙道:“玻璃厂由我派人看着,你只管信我。”
赵桓赋都这么说了,江诗蕴只好点点头。转身出门收拾行李去了。
江诗蕴一走 ,赵桓赋才认真的跟沈庆之道:“丫头就拜托你了。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些人已经对你下手,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你们离开京城也好。”沈庆之郑重的点了点头,还是有些担忧道:“以往都是小打小闹,断不会像这次一样接二连三出人命,背后之人好像对你十分了解,你可知是谁在策划这些?或者,是谁在帮助策划?”
赵桓赋深吸了口气,闭着眼缓和一下胸中的郁结之气,才道:“是李简。”
李简!是那个一直潜伏在赵桓赋身边的敌国奸细!
沈庆之一甩手,不再说什么。倒是赵桓赋懊恼万分道:“当初一知道他是细作就该永绝后患,是我自己太仁慈,连累了梅嬷嬷,连累李侍郎一家。”
沈庆之拍了拍赵桓赋的肩,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兄弟,难为你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也无用,不如好好计划下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赵桓赋点点头,道:“京城有落雪帮我,你只管放心,让你去应州府,一来是为了保证你和丫头的安全,二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
“何事?”
“当初江诗蕴翻新驿站之后,听说晁章招待了许多的贵宾里面就有李简在,李简还亲自招了丫头问话。我想知道那会儿,李简去应州府的目的,接头人,应州府是不是有他的暗庄等这些事。”
“那次行程根本没有缘由,我也并未派李简去什么驿站。他定然是去做了什么重要的事,只要有做过就有线索,我不相信他会单单为了确认阿瑶死没死而跑一趟!”赵桓赋决绝道。
沈庆之应承下来,道:“你放心,若是他还有其他目的,我一定让他无处遁形!”
江诗蕴走得匆忙,甚至都来不及跟赵婉瑶说个告别。刚整理好行装,就见沈庆之派了人来通知她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江诗蕴叹了口气,这好好的就要离开了,她还有好多话跟好多人说呢,比如赵婉瑶,比如韵惠郡主,比如齐婉。
可这些都来不及了,江诗蕴只得带着些许遗憾,最后看了一眼陈国公府。
出了自己所住的院子,就见前面一个冷冽的身影站在那似乎在等她。
江诗蕴的脚步僵了僵,方才情况紧急倒觉得没什么,现下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桓赋了。
还是赵桓赋先转过身,道:“此去也不知何日再见,希望你能在应州府好好生活。”
赵桓赋这话颇有些伤感的意味,江诗蕴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哽咽。她偏过脸道:“京城凶险,你也万事小心。”
见她还是不忘关心自己,赵桓赋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流,道:“我知我性子偏冷,可能给你带来了伤害,那日之事,对不起。”
见他终于向自己道歉,江诗蕴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是一向高高在上的冷傲么?竟也会道歉?
可这迟来的到底挽不回伤害了啊
只是一想到日后可能不会再见,江诗蕴还是不忍心责怪,就要分别了,给自己一个好好的告别仪式吧,江诗蕴低下头,轻声道:“是我也有错,不该言语过于偏激。”
赵桓赋见她让步,当即一喜,道:“丫头,若是这次我有幸能斗得过这场厮杀,我能道应州府找你吗?”
江诗蕴的心抖了抖,微微震动。他问的如此小心翼翼,倒有些让人不知如何作答了。他不是一向偏爱自己做决定,一向霸道的吗?
江诗蕴微微点了点头。却已经让赵桓赋沉闷的心思立马烟消云散了。赵桓赋这才笑道:“好,一言为定。”
江诗蕴轻轻颔首,这才绕过他出门上了马车。
沈庆之已经在马车里了,他见江诗蕴上来,便道:“不需要和阿瑶告个别吗?时间 还早。”
江诗蕴摇了摇头,道:“我最怕离别的场面了,阿瑶那样依赖我,见着了反而心中难受,不如让她睡到自然醒吧。”
沈庆之了然的点点头,吩咐马车夫赶车。
江诗蕴道:“阿峰他们没事吗?”
沈庆之凝眉道:“无妨,阿峰是我最优秀的暗卫,若是平常的一些陷阱难不倒他。过些时日也许他便摆脱那些人回来了。”
江诗蕴这才放下心中的忧虑来。
沈庆之又道:“桓之……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他必定性格有些锋利,你别怪他。”江诗蕴不知道沈庆之指的是什么,只是点点头道:“那样的经历,实在让人同情。”
“是啊,我竟不知,他受了这么多的苦,想必这些年他日日都活在痛苦之中吧。”
江诗蕴点点头,道:“能有这样坚忍的性子十分不容易了,若换成是我,也不会做得比他好。”
“是啊,所以有些时候,他的经历注定了他的性子,性子有注定了他的处事方式,蕴娘,若日后你们争执,你一定要给他多一点机会宽容啊,他的心中其实还是十分在意你的。只是说不出又多做多错罢了。”
江诗蕴“恩”了一声,只听得沈庆之在那嗡嗡的不知说些什么,一夜没睡,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江诗蕴早已困倦难挡,只撑着眼皮要睡不睡一样。
沈庆之却是目光缥缈,像是在跟她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是啊,那样的经历,才会有那样的性格,相信他以后的路也不会好走,但是有我们这么多人的陪伴,一切都会过去的吧。”
“不知道你们的未来会怎么样,若是缘分还在,还是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吧,蕴娘,我知上次的事是他不对,只是你们的性子都是倔强,两人都不肯退让,日后必定会走许多弯路的,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才好啊。”
“桓之他太不容易了,希望他日后能有个好的归宿,我不勉强你有多宽容他,只希望你们日后多一些理解。”
沈庆之说完,见江诗蕴毫无回应,这才转过身去看她,却发现她已经靠着车延壁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沈庆之宠溺的笑了,忙给她垫了个软枕,没想到江诗蕴倾身一倒,反而整个人都靠在了自己的身上,让沈庆之哭笑不得。
沈庆之忙将她扶起来,靠在软枕上,可还没一会儿,江诗蕴又倒在了他身上。如此反复几次,沈庆之终究是叹了口气,不舍得打扰江诗蕴的好眠。
江诗蕴在沈庆之的膝上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安心的睡着。
沈庆之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给她盖了件披风,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心中一片安宁。
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多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一不小心就白了头。沈庆之叹了口气,抚过江诗蕴的长发,也只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深情望着她。怎么都看不够。
可是……你终究不是我的,沈庆之心中又是幸福着又是酸楚,不过,能拥有这短暂的温柔他已经十分满足了。
江诗蕴整整睡到晚膳时分,一睁眼便撞进了沈庆之的那汪深泓里。沈庆之微笑着道:“你醒了,可是饿了?”
江诗蕴就是倍饿醒的,见这么丢脸的事被沈庆之拆穿,她时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沈庆之忙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些干粮,道:“出门在外只能从简了,眼下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界,等有酒楼什么的地方,我再带你去吃些好的。”
江诗蕴见自己竟然躺在沈庆之的膝盖上,抬眼便能看到沈庆之下巴的胡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连忙坐起来,道:“我怎么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
沈庆之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快些吃吧。”
江诗蕴这才接过干粮吃了起来,眼角却不经意间瞟到了沈庆之无形中动了动发麻的腿,她忍不住一阵脸红。
吃完了干粮,却见天色也黑了下来。江诗蕴才发觉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
沈庆之道:“天色也晚了,只是这荒郊野外的也没个可以歇脚的客栈,只能委屈蕴娘在这马车上屈就一晚了,若路上见到有什么村子的,我们再歇息。”
江诗蕴忙摆了摆手道:“如此已经很好了,我哪有这么娇贵。”
说罢,又看到沈庆之眼底的一片青紫,想来昨日一晚上没睡了,今日这被自己压着双腿只怕也没睡好吧,江诗蕴又囧了囧。
江诗蕴忙道:“你若是疲劳,便由我守一会儿。你快歇着吧。”
沈庆之嘴上说着不累,却是哈欠连连,最后抵不住困意,靠着车延还是睡了过去。
江诗蕴看着连睡相都这么优雅的俊美男子,纯粹是一种欣赏的叮嘱他看。
却不知何时,沈庆之幽幽道:“你再看着,我可真睡不着了。”
江诗蕴一僵,脸上浮起两朵可疑的红晕,这才忙将脸转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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