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彼岸花
一座宽敞的大院呈现在王玮眼前。大门左侧是环绕院子的花墙，靠近门口的墙面装饰出一段白底镶边的照壁，照壁上端有个双人舞蹈造型的logo造型曼妙唯美，下方灰色涂料用楷书写着塘州市文燕艺术舞蹈培训学校。大门的另一侧是一座门房，门房屋顶为灰瓦，墙面为纯白。
对黑白相间勾勒出的色差令王玮吃惊！作为学建筑的大学生他知道黑白相间的构思要在图纸上很容易表现，但实际建筑中既要保持和谐又要突出格调的美观难度大大增加。
“这是我男朋友开的舞蹈学校。”
“学舞蹈的果然不同凡响，连这门卫都设计的充满艺术。不过这门卫的窗口设计的有点夸张，这么大！”“这是林团总的手笔。门房设计一圈大窗有两个目的。第一、他认为来学校学习舞蹈的都是孩子。窗明几净能使家长产生干净，安全一目了然的效果，这样让孩子来参加舞蹈学习都会比较放心。第二、增加黑白区域的过度，让两者和谐共处。突出各自的醒目。”
“哇，真是有才，有时间一定得好好拜访这位名师！”
进到院里东面是招生办公区，一条游廊将它与正面的训练馆相连。院子西面是座表演节目的小剧场，剧场侧墙爬满鲜艳的三角梅，时值绽放季节，绿藤红花，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晚午时刻送孩子来练习舞蹈的家长很多，遇见上官文燕陪着一个男生进门纷纷热情打招呼。
“上官老师好！”
亦有熟悉的孩子家长更亲热地喊：
“啊燕来了。”上官文燕一边笑语盈盈做着回应一边安排王玮到办公室休息。他倒杯茶水放到茶几上。
“学员快下课了，我去打个照面就回来。”
目送上官文燕出了门，王玮轻轻舒了一口气。从见到上官文燕到这所培训学校期间的信息量太大。如果说曾经他在心底产生过诸多小情思，那么现在他感到想法有些幼稚。
办公室的墙面贴了许多舞蹈宣传画，那些曼妙的舞姿令王玮眼花缭乱。看了一会目光转向办公桌上。
一盆花引起王玮的注意，他站起身饶有兴致走过去细看。这像火一样的花儿是象征哀伤还是象征燃烧的爱情。
女孩的桌子总是与众不同，小熊笔筒，妃色梳妆架，小兔糖果盒。忽然办公桌玻璃板下一张舞蹈剧照栓牢了王玮游离的目光。
某著名舞蹈杂志封面的摄影照。舞台上明亮的聚光灯打出一个光圈，光圈里上官文燕身穿一套分体紧身黑丝服，单手撑地，右腿朝空中后举与伸展的右臂，贴近地毯微仰的脸形成俯冲飞翔的造型。由于是分体短衣裤，除了胸与臀部巧妙包裹外，暴露的肢体凝脂般光洁的肌肤不可避免在灯光照耀下散发出晶莹剔透诱人的白。
表现低到尘埃的脸，渴望追求的眼神，曲线毕露的躯体，挺举空中结实性感的腿。王玮感到身体有某种激素不可抑制地膨胀，心突突狂跳。
“这么大尺度，不是给警察叔叔添乱吗。”眼不错睛地看，心蠢蠢欲动，四顾无人，终于按捺不住贼心。他翻开玻璃板掏出照片迅速将嘴吻上剧照中上官文燕微张的嘴唇和浑圆紧绷的大腿。
“冒犯了仙子，火烧眉毛来不及请示！”
吻完依然爱不释手。孔乙己说：读书人窃书不算偷。喜欢一个人拿她照片也只能算珍藏。一不做二不休，顺手牵羊。跃回沙发手忙脚乱将像片掖进挎包。
惊魂未定上官文燕已推门进来，看见王玮手忙脚乱的样子带着笑意伸手指指王玮。
“做什么坏事，鬼鬼祟祟。”
“没做有什么？在看墙上美女跳舞。”
“拿来吧。”
“什么？我没拿。”
脸红到耳根，心中却想这丫头眼光太犀利。
“什么没拿，别骗人，快拿出来。侵权肖像画。”
“我的上帝！”
终于明白答非所问。
三张工笔画按遇见女孩时间顺序，工工整整摆放桌面。上官文燕有些惊诧！
“你这是要办画展的节奏。”“真可以办画展，这仅是很少一部分。”
人像素描，雨巷相遇，打着红纸伞的少女背影。上官文燕的眼眶慢慢潮湿。
“一共画了多少幅？”
“这两年大约画了有几十幅吧。”
内心甜蜜，他希望上官文燕主动问？那才能顺理成章将无数付出与思念一一表白。
“你还有时间读书吗？”
“嗯，学习时间有点少，挂科了。”
不好意思地笑，但他心底态度决绝。遇见你是岁月最美的相待，即便所有的时光都用来为你作画，我亦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杂货铺的林伯伯说你的事让我很感动！”
上官文燕接过王玮递过来的纸巾按按潮湿的眼角。文燕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细不涂蔻丹的指甲修的整齐。手背的皮肤很薄浅浅可见血管，一副吹弹得破的样子。
“不过今后别再做这样傻事，许多女孩早早就名花有主了。”
不知道有意无意？说名花有主的时候上官文燕加重了语气。
“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从没如此无限接近站在梦想见面的女孩身后，鼻腔能嗅到女孩发际的清香，眼睛能识别她脖颈上细小的毛孔。王玮觉得自己心魔有点关不住了。
“什么问题？”
“除了感动我的执著，心里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紧张羞赧但眸光中满满是期待。没有回避上官文燕十分坦诚点点头。
“有啊。”“那有没有想过，我千辛万苦地寻找你为了什么？”
目不转睛看着上官文燕低着的头，他不想错过她面部表情每一个细微动作。
“我有男朋友了。我不能…..。”
很显然上官文燕有准备，只是她不想让远道的王玮太难堪有意咽下了后半句。
“这不公平！我只是比他晚遇见你，而内心的喜欢比任何人都炙热。”
没有不解风情的解释，明亮的眼睛带着一种沁人心扉的美丽看着情绪激动的王玮。
“能为一个人让自己不顾千山万水去寻找，是一种幸运。就像美丽的风景永远让人留恋。佛说：前世五百年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你不会希望这次见面成为五百年等待的终点吧。”
上官文燕的脸犹如阳光照耀下的海水浮出水晶的红色，她垂下眼帘像是在思考什么？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要飞走的蝴蝶令王玮万分焦急。
“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我喜欢你，爱你！你难道不愿给自己一次从新选择爱的机会吗？”
“你看见那盆花了吗？”
“看见了。”
“这是曼陀罗华又叫做彼岸花，花语“悲伤的回忆”。此花花开无叶，叶生无花。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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