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约期三天
晨曦拉开了黑夜的帷幕，一个晴朗绚烂的天空不可阻挡越窗而入。伫立窗前远眺，天边的白云遭遇朝霞的亲吻像染了红的棉花糖轻轻淼淼。目光拉回，刚刚苏醒的城市上空有一群哨鸽在做穿房越脊的追逐飞翔。
王玮将脑袋探出窗外风像婴儿的手轻轻抚慰脸堂，目光扫街期待撞上那魂牵梦绕的身影。手掌尚有昨日猎艳温度，记忆却悬浮无处安放。或许行为太过猥琐令人鄙视。可是，若不情非得已，谁会喜欢逢场作戏，甘愿做一个令人厌恶的自己。
矛盾的心焦急地等待，度时如年。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扑过去样子狼狈。
红底白花立领衬衣像老贵族矜持的高领装束，严严守护住宛如天鹅般高贵的脖颈。白色短裙立面布满排扣让人不怀好意地想解开窥探其间奥秘。半根黑色船鞋修正了婀娜的身姿也曝出走向成熟的挺拔。丸子头立在头顶，翘辫梳在脑后，一张完美的面孔挂着令人心醉的微笑。
仙子般的美，女神般的性感。王玮感到体内有种不安分的物质东突西窜。
“吃吧，趁热。”
一纸杯豆浆，两个油条，一张新出锅的葱油饼。走过去放小圆桌上。
擦身而过香气氤氲，满园春色关不住。眉间豁然舒展，心底泛化出千朵玫瑰竞相开放。
“你昨日言，彼岸花开三世情缘，此生不见花叶两寒心。”
“你别错误理解好不好。”
“我从来不和美女打嘴仗，我只说中国是礼仪之邦，款待客人是主人应尽的责任。”“耍什么花招？”
“洞中一日，世上千年。三天对仙子微不足道吧！”
“哪来的仙女。丑小丫一个。”
“颠倒黑白了吧，想让人夸赞也不能使劲谦虚！”
“不和你绕圈子，一会又把我卖进去。”
中国文字歧义太多，上官文燕想想所言不禁红了脸。
“我只求三天契约，三天对您不算什么？三千年对小生可是万分重要。”
“鬼主意蛮多。”她笑，明媚如春。
“请你尽地主之谊陪我看塘州的风土人情。”
“没其它要求？”
“不算要求，在三天里无论我无论做什么你都要以大局为重尽量服从。”
“那不行，你那么坏，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祸国殃民的事。”
“我有那么坏吗？”
“你照照镜子，眼里全是犯罪感。”
“不能吧？”王玮犹豫着走到柜前，脸离镜子很近仔细端详。“有吗？”
“没有你看什么看？”阴谋得逞上官文燕一脸春风得意的骄傲。
“圈套。”
“啊…！原形毕露。”
始知中计的王玮卷袖子动作夸张。像只受惊的白兔急急忙忙缩成一团将身体躲到床角。
“古人云：装了一时，装不了一世。反正都要原形毕露那晚不如早点对吧。”
“强烈抗议歪理邪说。”“大法官终极裁决抗议无效。”
一所院落，几近荒芜。透过木板门的大缝可以看见院里已经杂草丛生。上官文燕指着破裂的木门为难地说。
“小时候住的院，现在等着拆迁。别进去了，外面看看算了。”
围墙不远有豁口，王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地拽着上官文燕跑过去翻墙而入。
老房屋灰瓦白墙，呈U字形坐西朝东排列。南排靠近水井的头一间。房门虚掩，推开有些潮湿的霉味。房屋不高，人字形的梁架下并无吊顶隔层，抬头就能瞧见房瓦层层叠叠。
“我原来的家。”
空房间房屋显大。王玮慢慢转了一圈，忽然一处混砌在砖里的四方立木引起王玮兴趣。立木上用各式笔密密画有横线并标注有数字。
“这是我和姐姐小时候比身高的地方。”抬头看看眼前这位长发齐肩个高长腿的女生。王玮摇摇头，他无法想象她小时候什么模样。
“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小的时候我妈管我管的最严，到现在我也不明白。”
很意外，眼有不解。“哦？”
“这个院地势比较低，下点雨就积水。满院汪洋，如同泽国。像高强和我姐姐他们大一点的孩子都可以卷起裤腿淌水玩，我就不行，不让出去。”
“所以，现在下雨你喜欢光脚涉水全为找回当年的损失。”
雨巷邂逅记忆犹新，雨鞋放在提兜里，光脚淌水。眼睛下意识瞄了一眼她穿鞋的脚。
“眼睛往那看？又不老实。”
仿佛又抓了现行笑的阳光灿烂。“丫头，专程在此等我，小心我脱了你的鞋让你表演赤足而行。”
郊外校园，高大的香樟树遮天蔽日，树前不远是座罗马建筑式样的礼堂，恢弘富丽。
“华侨子弟小学，当年感觉台阶上的柱子好粗啊？两个人牵手都围不拢。”
手抚摸着大理石柱，仰脸望着柱子的顶端，岁月的回忆让她脸庞充满纯美的温情。
“学校距离你家可是够远的。”
“是啊！听说当时建华侨子弟小学批不下城市占地指标，最后只能建在市郊。为这事阿婆可没少跑各级政府。”
“阿婆是谁？”
“阿婆是高德强的奶奶。就是我们小时候住的那个院子的出租婆。阿婆是侨胞，她家在南洋有很多产业，具体为什么回国就不知道了？。反正当时那个院子里的孩子都因这层关系来这里上学。这里条件好，有华侨捐资，有中餐，发校服，还组织夏令营什么的都是免费的。”
怪不得那姓高的一脸趾高气扬，原来是海外富商的子弟。上官文燕的介绍在王玮心中产生冲击。
“当年你是从这里开始学舞蹈的吧？”
“学舞蹈是幼稚园开始了。”
“你在大学读的舞蹈专业所以高德强为你建立了舞蹈培训学校。”
“你很有智商，如此简单问题都想的一清二楚。”
“别打岔！我是说俩人关系未定就受人恩惠，假如有什么意外，如何还得清这人情债。”
上官文燕调皮地扶着大理石柱子转了一圈。
“我欠他的，他也欠我的。爱是相互给予，你情我愿干嘛要还？”“他欠你什么？”
王玮想的深入，脸上表情霍然紧张。
“你说呢？”
踏着风一般轻盈步点跳下礼堂台阶，长发随风摇曳犹如欢快的梅花鹿。驿动的心澎湃起伏再也无法安定。一通大呼小叫，王玮放步追逐。
“丫头，你要害死我啊。彼岸放纵也是违背天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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