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我心依旧
阳光从炽热变成温暖，季节也在秋风中转凉。华裔侨胞回乡文化学习团带着家乡父老的厚爱满载而归，塘州侨胞回乡文化筹备组的工作随之告一段落。
许多日子没回家了，开门迎接她的是姐姐上官文玲复杂不定的眼神。
姐姐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画报，翻开拿出一张夹的平平整整的A4白纸递给妹妹。
“这是王玮走的时候让我转交你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替他转交？反正背着妈妈我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一副画，单艘海轮迎风破浪向着日头升起的方向前行。下角有四个字：我心依旧。胸口有猝不及防的伤痛，鼻子一酸，赶紧脸扭向窗外。
“他说别的了吗？”
“什么别的？”
姐姐楞了一下，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哦，他说准备出国留学，可能得几年不回来。”
沉吟一会还是忍不住问？“没有留下联络方式？”
“这个真没有。”
姐姐提高嗓音努力证明没有隐瞒。上官文燕目光送出窗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仿佛天涯水畔一朵孤寂摇曳的花。
九月，桂树在枝头悄然绽放，粉黄色的花一团一团，它们像是害怕孤单总是一簇一簇地挤在一起，相互依偎竞相开放。或许它们真的太过稚嫩，风一过总有花瓣坚持不住从枝丫上翻身坠落，以致满地的花瓣凄美的令人叹息。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窗前，撑着腮倚在桌前的上官文燕望着漫过二楼桂花树上纷纷扬扬跌落的桂花不禁有些伤感。刚和母亲打了一架，因为母亲擅作主张把雨巷邂逅画以她的名义退还给他。母亲振振有词。
“妈妈是对你的未来负责。人家高强对你多好，送你的衣服，提包那件不得几千上万。人总得有点良心吧！你说想开舞蹈馆人家不吭不哈就开，那件事不顺着你，我看就差上天为你摘月亮了。你已经和高强交朋友了就不能再三心二意。”
“你别换概念，我说的是侵犯个人隐私权。”
文燕试图说明两者问题的不同。
“我说的是一件事，爱就不能脚踏两只船。”母亲不理会坚持自己原则。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人家远道而来，我尽地主之谊而已。”“等红杏出墙就晚了。”
老人有先见之明，在这个问题上母亲毫不含糊。
“人家送画不过表达一份相遇的惊喜！红杏出墙那是你们臆想的。”
“胡搅蛮缠，你那都是歪理。”
妇唱夫随。上官文燕的爸爸生气地插话了。
“你们不实事求是。”
上官文燕赌气跑回自己闺房向姐姐文玲求真理。
“姐你说？人家大老远跑来干么？吃闭门羹啊！”
“喜欢你，爱你啊！”
姐姐没有绕圈子，她直接直截了当将问题核心端出来。
“那也不能因此就不讲礼数拒人千里之外吧！”
“我看你是掉王玮的迷魂阵里出不来了。你拿次要矛盾推理主要问题那得出的结论能正确吗？”
“反正我觉得这样不好，太自私，不近人情。”
“你觉得不好！怎么好？你考虑过高强的感受吗？你天天早出晚归，甚至不归。你和王玮干什么了？如果没有私情干嘛不叫着强强一起接待？你说？到底谁自私！”
说到高强感觉姐姐的声音一下充满战斗力。
“你和高德强的关系邻里纠纷都知道，眼见就择日订婚了，你却和个远道来的陌生青年白天游山玩水，晚上泡吧，甚至一同住宾馆，这成何体统！你让爸妈怎么有脸见阿婆，见邻里乡亲。”
“我只是看他三番五次来塘州很不容易！有些事就---。”
“就什么？就欠考虑。你多大了？二十好几的大姑娘了，凡事用点脑子。你现在已经是塘州知名人士，上电视，做广告，当文化使者。做事讲点原则好不好！不能自由自在不讲品德，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啊！”
看见上官文玲十分生气上官文燕上前搂住姐姐的脖子耍娇道。
“姐，我知道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男人对这种事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你想好怎么和高德强解释？”
“姐你是不是有些喜欢高德强？”
低头轻咬嘴唇这是文燕的习惯，她似乎在下决心提出心底的疑问。
“什么喜欢！别乱说！”
上官文玲心中一惊，脸有红云慌忙出言制止。“王玮分析你放弃省会大医院工作的机会回塘州就业是有心事的。”
上官文燕的眼睛不错神地盯着姐姐的脸仿佛在等应验结果。
上官文玲赶忙背过脸去。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眼眶虚虚地热起来。多少年以为牢牢地将这种情感压在心底不露一丝痕迹，那想妹妹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方式将它翻起来。
文玲将头埋下，她不敢面对妹妹全神贯注的眼神。暗恋妹妹的男朋友，这样词汇令文玲感到无地自容。文燕缓缓走到文玲身后轻轻环臂搂住姐姐紧张而有点僵硬的身子。
“其实吧我一直以为你们不过是从小青梅竹马的关系，彼此关心对方而已。直到那天在味中味吃饭王玮说我傻，说我眼盲，我才恍然大悟。我觉得的吧既然喜欢就要表达，你若把它埋在心里发霉腐烂也没人知道。”
“你别胡思乱想，这事根本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我呢就是徒有其表的那种人，虽然老天眷顾长得顺点眼，但什么都不会，谁娶我都是累赘。你不一样，不仅漂亮好看还有思想，有专业，能干，勤勉，自立。你和高强才般配呢。”
“你这都是被王玮洗脑的产物，我不和你说了，若让爸妈知道不得骂死我啊！”
“人家说的对啊，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
“我不和你纠缠这异想天开不现实的事，”
感觉妹妹想围魏救赵转移了话题上官文玲立即修正路线。
“其实你该理解爸妈的良苦用心。这样做也是对王玮好。你知道王玮为了来塘州找你耽误了大学课程差点毕不了业吗？”
“知道，他说了挂了好几科。”
“那你知道他心情不好在聚贤山庄酗酒把人饭店东西砸了，把自己灌醉喝倒住进医院吗？”
“啊！还有这事。”上官文燕的心一下被牵动。“人怎么样了？，事情处理了吗？”
“我听派出所李队长爱人说：王玮原计划在聚贤山庄为你办个Party，后来你入住侨办筹备组这事没办成，但押金在那，数额不小，李队就和饭庄商量两下对账冲抵了。王玮住了几天院，洗胃输液没留下什么后果。”
“这么惨啊！你怎么不早说呢！”怜悯的泪水在文燕眼眶打转嘴里不停地埋怨姐姐。
“所以啊！既然不允许你俩见面，那就必须想方设法让他走，不然还不定闹出什么大事故。”
岁月如风吹皱了寂静的流年，姐姐泄露天机让妹妹游离的心再次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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