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解读合同
市中心区，同义里袁帆的父母就住在这个小区。N排南北向的六层楼。属于八十年代后期建设的住宅小区配套比较全，花园，儿童游乐场，居委会，宣传栏。
二楼偏单。张先生与齐先生坐在袁帆家两人座的小沙发上，他们策划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只做牛皮糖耗功夫。
袁帆的父亲个子不高，带着金丝眼镜，脸面干净，说话沉稳带着知识分子的斯文。他坐在小套房的客厅兼餐厅的餐桌旁，仰着脸傲然的神情让现场气氛趋于紧张。
“我们已经脱离父子关系，谁骗了你们的钱你们找谁去。”“这是你们家庭内部的事，我们不管。我们只知道袁帆住这，户籍地址在这，我们只能按此地址找他。”
“侬介不赖瑟的咯！他已经好几个月不回家了啊！”
袁帆的母亲上海人，苗条的身材展露着江南女人的秀气，只是话语中带着浓重上邦方言听着晦涩难懂。
“道理我们讲了，你们不赔钱，又不让他出来解决问题，那我们只好守在你们家了。你们每天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们也不计较睡哪？这沙发，椅子都行。等你们想通了？认为袁帆是你们的儿子，你们有责任管教他，愿意让他出来把问题谈清楚或者能帮他还钱为止。”
“侬介不赖瑟的咯！现在是法律社会，有事找警察啦，你们不应该到我家里来闹啦。”
“对不起！我们只要我们联营投入的那些钱，你们认为有必要就报警让派出所警察来。”齐先生不善言辞，但插进一句话威力无穷。
“合同里还有每月的投资盈利分配。时间拖的越长，该还我们的钱愈多。”
“我很忙！要等袁帆你们在这等，我没时间陪你们。报社还许多稿子等着我审阅。”
恨铁不成钢的袁总编气愤地站起身提着公文包要出门。张先生一闪身堵在门口。
“袁编辑，这个一走了之可没有啊！你若去报社，我们就跟你到报社，你不怕丢人埋汰你就开门走。”
袁总编面露愠怒。“你们这是要挟！”
“袁总编，我们也是拖家带口，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人。那几万块钱是我们一点一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钱对我们很重要。如果不能拿回去家里老婆是不依不饶的，那最后婚姻可能就要解体。我们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齐先生话不多，但在关键时刻总能画龙点睛。僵持不下门外有敲门声。袁帆母亲迟疑着看着大伙，然后去开门。
袁总编的弟弟，一位样貌和他有点相像的男子。袁总编的弟弟在省城某大学教书，虽然也是知识分子但袁教授看着比袁总编思想更活络一些。
出差路过雍城。来看哥嫂。他坐下来听了张先生、齐先生的叙述，进屋简单与袁总编两口子商量一会出来就代表袁总编夫妻与张先生，齐先生对话。
“联营就意味着共担风险，二位对此有没有异议？”
“当然有异议，一份一模一样的合同签许多人这明明是骗吗？怎么是联营呢？”
张先生憋不住率先抗议。袁教授不慌不忙！等张先生说完他才接着问？
“首先你们二位同意联营共同经营书店对吧？”
“是，可是袁帆后来…。”
“好，先不说后面，咱们现在在探讨你们二位的问题。签署了协议共同联营就需承担相应的责任。第一、联营者需参与书屋的管理与经营。第二、联营者需共同应对市场风险。对不对？”
“那后来情况变化了。”
“后面协议不是这样，前面协议是这样吧？”
袁教授的面色，语气，以及说的内容让张先生、齐先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回答是联营吧就要共同承担责任，不是吧钱就打了水漂。
“确定您二位是联营合同后面就好办了。第一、你们的联营协议是每个人真实意思体现，协议在法律框架下签署有效。第二、对于后面的协议有两种法律解释。1、无效合同。退还本金及应得利息。2、你们经常在读来读去书屋看书，甚至参与管理。应该对书屋发生的管理事项负有一定责任。”
“负什么责任？”张先生有点脑袋发涨。他感觉事情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
“负有监督管理的责任。也就是说既然你们签署了联营协议，那么对继而出现的联营者有义务组织审查。不具备资格的不允许加入。当然，为了公司发展，联营者采取滚雪球的办法发展会员搞股份制也是现行工商行政制度允许的。”
张先生、齐先生有点越坐越凉的感觉。如果公安局甚至法院也是这种说法，共担风险的投资款岂不是打水漂。可是不同意又怎么找到问题进行反击呢？
“按袁教授的说法，因为共担风险我们投资的钱是白瞎了，袁帆也不是诈骗？”
齐先生毕竟是工程师，虽然不懂法律到底也在企业工作，经历过经济纠纷的问题。“如果单就您二位的联营协议来看，问题基本如此。引申一点分析，首先再发展的股东袁帆和你们有没有商量？如果商量过或曾经谈过那合同维持原判依然有效。”
“没有，没有，我们不知道？”
“如果没有，当然，咱们现在是假设没有。因为袁帆不在这没办法当面对质。如果是这样那么联营者对后来的加入者持什么态度？允许，不允许？允许就必须查明资金走向合理不合理？不允许那更简单退还后来加入者。”
张先生，齐先生实在有点坐不住。这话怎么分析他俩均有责任根本谈不上投资被骗还钱的事。
“我方才听你们说读来读去书屋的书还在，就是袁帆和他女朋友不在了。这些书是你们联营的共同资产你们也可以到工商局申明主张，交上房租，将这书拿回，找个地方存放，待袁峰回来大家不想在合作共同经营书屋，可以商议怎么处置分配。”
“我胸口闷得出去透透气，你先谈着。”
齐先生生性内敛见张先生喘着粗气要出门赶忙拉住张先生胳膊，咱再问问等会一起下楼。
“袁教授，你说的我们都听明白了。我想问问？对于后来袁帆搞的联营他就没责任吗？牵扯那么多人，涉及二十好几万，就完事了？不声不响钱没了。是，后面的没我两的事，但事实放在哪总不能袁帆和他女朋友什么责任都没有吧？”
“关于后来加入联营者的问题，你们可以考虑退款。”
完了。张先生、齐先生心想这是人家叔叔死活拉着他两垫背。
“假如袁帆在这里有失误我们家族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帮助解决。假如钱被他女朋友侵吞，那可能又得用别一种处理方式，大家得找那位姓夏的姑娘要钱。这读来读去书屋联营的事也发生一段时间了，您老二位找不到袁帆也没跟那位夏姑娘谈过，或者问问情况吗？”
两人相互看看脸都有些红，当初谈事时夏欣妍虽然在场，但她在柜台给顾客办理借阅手续离得远远的，如今事发却去找她对质岂不是让人一句话就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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