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湮没无音
阴郁的天,阳光还藏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房间内光线有些暗,那些零落的物品让欣妍心绪难安!
处于公路远端的新村宿舍租客不多,院子在西端就更少有人光顾。这院子里的情况除了当事人自己大概是第一个发现的。这是发生了什么?入户抢劫案还是袁帆与跟踪而至的联营者爆发了冲突?要不要报警!可报警后袁帆怎么办?诈骗的事可就不打自招兜出来了。
忽然很想给高德强打个电话。这种事他肯定比自己有经验。想到这兴冲冲去找公用电话。可是走到门口又迟疑了。女孩的小心思在心底翻腾。这家伙嘴不留德,最近常埋怨自己黏黏糊糊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这事不知起因贸然烦他弄不好又被嘲讽。犹豫半天拿不定主意幽幽地又回到屋里坐下。
天色渐晚,小屋的后窗收尽最后一点亮光屋里屋外顿时黑成一片。四野空寂唯有过路的风扫过房瓦留下一点嘈杂。心虚地不敢看地上干枯的血迹,端坐的两腿已有微微的颤抖,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惶恐,看看杂乱的房间不得已搭上门扣,关闭了大门。脚步凌乱地向村外跑去。
远远地看见公路车站旁那个卖货亭子挂着公用电话牌,瞬间下了决心不再犹豫,跑小店里老板打个招呼给高德强拨电话。老式电话机,套圈拨号,一下两下三下,号码转盘来回旋转,哒哒的转动声令夏欣妍着急。因为紧张几次错号,终于电话蜂鸣响响起,只是无人接听,挂断再拨依然如此
“还打吗?”
后面有人举着叩机(传呼机)等电话,老板娘粗声粗气再问。“您先打!”
回头看看等着打电话的人排了队,只好作罢。乘车回到学校,心无着落,忍了半天还是再次下楼在宿舍管理员那借用了座机按了高德强的号码。铃声响了半天对面无人接听,正想挂机忽然有了应答。
“你好!那位!”
“我啊妍,高经理在哪了?”
“我回塘州了。”
“你离开雍城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公司有急事我得回来,你那有事吗?”
心里忽然生出委屈握着听筒眼泪就流了下来。嘴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话。不知高德强那边干什么?线路里噪音很大,夏欣妍努力想听清楚。
“线路信号差,听不清你说什么?没事我先挂,保持联系。”说话匆忙像有隐秘,扔下话机夏欣妍气愤地骂了一句。
“什么人啊有前劲没后劲。谁喜欢上赶着你,爱走不走,死去。”
出租屋情况不明,高强这边又离开雍城。夏欣妍一时没了主意。
第二天,硬着头皮来到公安局,门卫在小屋做着居高临下板着严肃的脸。夏欣妍心情紧张在窗口外大声喊着来意。
“我去打经办找韩警官。”
“经济稽查队吗,韩队在吗?”
门卫请她稍候,随即拿台子叫了刑侦队。不一会话筒传出一个男音。
“韩队出任务了,没在队里。”
“负责案件的韩队不在,有事可以留个联系办法或电话。”门卫递过登记本建议留个信息。
“那有空我再来。”
管案子的警察不在这是夏欣妍求之不得的事,心想躲过一天是一天。许多事自己还闷在鼓里那说的清。再说反正我来过了,你不在责任不在我。
去完警察局夏欣妍的心一直悬吊着她感觉仿佛大战前的平静,背后不知有多少暴风雨在等着她。高德强不辞而别能依靠的惟有自己。
在雍城秋与冬的转换不甚明显,有些苍老的叶子红了,有些依然青绿,只是颜色披上了灰暗的冬装。
读来读去书屋依旧大门紧锁,隔着窗户能看见满地灰尘,就仿佛这个冬天荒芜的景色。
门前不时有前来问询怎样还书办理退还押金的学生。每次夏欣妍都得躲开,她担心有借书的同学会认得她,这种麻烦不是她来这的目的。夏欣妍在这守株待兔。一是希望遇见张先生,齐先生,当然能等到袁帆那就更好。
石井新村袁峰租住房的现场抽空跑过一趟,铁将军把门吃了闭门羹,围着村边转了两圈一无所得,想去找房主又担心惹麻烦犹豫半天,只好怀着惆怅的心情原路返回。
对高德强夏欣妍是恨透了,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装傻充愣不理我。长那么大个子心眼比针尖还小,说几句话不对心思话就赌气记仇。告诉你,你不下架姑奶奶我还就不理你了,没人惯你这个臭毛病。
说来也怪!夏欣妍跑来跑去折腾了几天虽然一无所获,但什么也没发生。一切犹如按了暂停键,静如秋水。这让夏欣妍百思不得其解?她既无法释怀又不敢大鸣大放去问结果?
去过袁帆家住的小区,远远看见他爸爸走来,怯怯不敢问只得躲了。
也想和上官文燕摊牌问个究竟?毕竟上官文燕是高德强正牌女友,应该会比她知道情况多。但许多事心里有顾忌,害怕捅破那层窗户纸,结果自然语义不详姗姗作罢。
人总是在艰难的日子怀揣莫种美好希望!校门口那张留言给袁帆的贴子夏欣妍一直不肯去揭下来。有时闷得慌她会不知不觉走到公告栏前察看留言条是否更新?只是这种期待每每落空,给袁帆留言的帖子始终在广告墙边的角落,因为地位低下无人覆盖,只是帖子经过风吹日晒纸张颜色变得浅白,那些字迹开始模糊渐渐变的无法识别。
终于有一天她实在忍不住上前张手就把贴子揭下来,两手相交恨恨地想撕碎,只是眼一瞥上又有些不舍,慢慢地将留言条折叠成方块,小心翼翼放进了钱包的夹层。眼泪凄然而落。就仿佛将一段离愁收进口袋滢滢做着告别!
“袁帆一定恨死我了!被最爱的女人出卖!这种事或许能将他逼向绝路。那晚他是否受伤,如今成为过街老鼠的他上哪去了,是否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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