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春花未遍已秋霜
第109章、春花未遍已秋霜
天空的云色黯淡起来，仿佛做着雨水哭泣前的情感孕育。湖边一片凄朦看不清彼此的眉眼，但冲口而出的话还是令两人脸红耳热。超凡脱俗的私情尽管有过亲身实践在不加修饰的铺陈直叙下仍然有一种冲击灵魂的悸动。
私情启齿难问，行为羞于出口。不是正大光明的事绕地球半周亦还是起点。其实各怀心机又如何盘诘交涉的清楚？
满目沧桑空念远，风雨落花更伤春。夜空静静地下起了小雨，细细的绵绵的，落在脸上冰冰地凉。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心里难受，默默地站起身向黑暗中走去。高德强迟疑了一下，往事如水一幕幕闪过，真是后悔会！自言自语，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的姑奶奶这种时候万万不能想不开啊！”
抬头见夏欣妍走远，心里警觉理智地追过去。
胸口压迫，呼吸困难，少许缺氧便脸色苍白。时日不多，夏长方心中更加火烧火燎。他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见到高强能铺十里红妆，迎娶女儿洞房花烛夜。但这是高德强底线，他始终回避承诺。
“我已经在永宁县城为夏欣妍订了套商品房只等完工交房。”
“为夏欣妍购置房屋我和她妈妈十分感谢你！但是我们更希望你能娶她，毕竟十月怀胎日子不等人。”
结婚高强万万不敢应答，他早已亚历山大。上官文燕在塘州可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大街小巷都贴着她的广告。前两天回去阿婆不知听了谁的口风拎着耳朵就进屋教训。
“你们高家休妻养小三有瘾是吧？别说上官文燕待我像亲闺女一样从小帮我端水洗脚，哄老太太我开心。就说对你，有好吃的及你吃，好玩的不和你争，省的钱都给你买礼物了。你的房间不让小红收拾，这么多年不都是文燕帮你打扫整理的吗？人可别没良心，那不得好死。别看你是我孙子，如果敢对上官文燕半点不好等着我老婆子拿笤帚打你个半死。”
风传已经如此假如真相公之于众，那后果不亚于原子弹爆炸！公司，邻里，朋友全是熟人他不敢设想那种千人所指的场景。
“这个我和夏欣妍商量过，孩子我可以养，一切花费我反正。但是婚姻不行，我与上官文燕已经订婚，订婚在我们塘州就是结婚街坊邻居都参加的。”一张执著的脸早已笃定退无可退，就仿佛下定决心破釜沉舟求其胜，眼里不揉沙子。
“总的有个办法？不能让孩子生出来就没父亲。”
每逢这时高德强都恨不能踏上风火轮逃之夭夭。有些幸福他真的给不了，可又不能针锋相对。
夕阳落到府衙后街的小巷分分秒秒都有份落寞的别离。高强一个人在小巷徘徊很久，幽幽的心情很难让自己从凌乱的思绪中拯救出来。文官七品从仕郎故居原本是为她选的婚房，如今却成了他最不想来的伤感地。
大门上一对木刻的柿子，意为“事事如意”，镂空的石壁上五只蝙蝠围着一个“寿”字，寓意五福捧寿。前人的寓意尽显美好，可现实却差强人意。
迈步进院三层进递幽幽重重。第一进为门屋，第二重是厅堂，第三套院为私室。庭院深深砖雕木刻彩绘尽皆构思缱绻美图吉祥。院后的花园最勾心思，高强在双檐四方亭那停住脚步。这里是上官文燕最喜欢的地方。面水筑建的亭台一半的围廊探在水面，一半的楼阁藏在房棚下。
“雨天可在亭子里练，晴天可在露台外，风雨无阻。”
上官文燕的话是在耳旁，不过物是人非事事休。
四角重檐亭是整个后花园唯一的建筑，突兀而显眼。因邻水平台悬在水面，泉池下盘卧着半池荷花与亭台纠纠缠缠关系暧昧。此时，花期显然已过荷根枯杆光溜溜假做坚强驻水而立。除了庭台官文燕还喜欢楼台旁的玉兰树。
亭子中央摆着石桌石凳，无心查看尘土委身坐下。
“若是晴朗的天捧本书倚着亭柱嗅着玉兰花香读书，连神仙都会羡煞的。”“这当然，仙女已在。神仙在旁边早就羡煞了。”
眼前仿佛响起两人逗趣的情景。有爱的日子光阴很轻，很暖，一个舞姿，一个笑靥，一场你在我心得对话都会生出曼妙而温暖的诗意来。
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见清庭月，尤为离人照落花。
两只麻雀叽叽喳喳飞落到他眼前，视若罔闻地在探出的楼庭平台上觅食。蹦蹦跳跳，卿卿我我好不自在。
“成双成对欺我孤家寡人。”
无名火升腾，心中迁怒。毫不讲理起身驱赶。
“去，这不是你们展示甜美爱情的地方。”
惊诧于此人的暴行，麻雀愤怒地叫着，抗议着飞上亭子歇山顶的飞檐角怒目而视。
“上官文燕你好讨厌！不就是睡错了床，至于那么认真非要赶尽杀绝，一点不原谅非要老死不相往来。这下可好，十几年的友情就这样毁之一旦。”
狂喊几句似乎有点清醒。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不行，还得找她软缠硬泡讨个实情。”
塘州永宁两地跑劳心劳力，日用食品物品没少买，与夏欣妍摸底的实情却没进展，心情越来越烦！日子一日一日过去故事总要有个结果，毕竟孩子不等人时不我待。
“我不想用孩子做筹码要挟你，你是自由的，你自己考虑清楚。”
女人说的话多是要反着听，若是苦肉计呢？高德强不敢信以为真。
君心天意与年光，春花未遍已秋霜。一个女孩家不成家，全身心想投入一个爱的怀抱却不能够。每每转身见到夏欣妍一脸凄楚的模样高德强又有一丝怜情在心中，自己非纨绔子弟可是又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左右为难，苦恼至极！假如钱也不能解决问题那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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