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惊弓之鸟
青西县招待所建在一条宽阔而僻静的道路中段，砖墙铁门，宽敞的场院绿化充分，园艺规划齐整。只是和大多县府招待所一样，缺乏管理，建筑陈旧苗圃凌乱。给人一种残垣败柳风萧萧兮日渐衰败的印记。
招待所有两座二层的砖混排楼一前一后构成招待所的客房部。后楼是旧楼五十年代的建筑灰砖的墙体。前楼为新楼红砖构建，九十年代为招商引资专门为外宾建设的。青西县山多道理不畅，实际引入的外资企业不多，招待所住客亦寥寥无几。
宾客住的楼后是县招的大食堂，食堂虽然装修简陋，却规模很大，能摆几十张餐桌。这让上官文燕百思不得其解？宾馆没人住，却有那么大的食堂给谁用？
白天长途车上的兑奖事件令上官文燕惊魂未定，老区山城晚上行人稀弱业不敢外出，宾馆芳草萋萋宾馆空旷的让她疑神疑鬼，想为明天做准备摸点情况磨磨唧唧来到宾馆大厅坐，柜台后两位女服务员无所事事东拉西扯聊着闲篇。
“服务员麻烦问问？咱们青西县有什么重点工程吗？”
“什么重点工程？”
女服务员一头雾水。对于国家级的贫困县，伸手要钱是多年养成的一种习惯。多少年城里城外的面貌也难以看见有什么改变更别说大工程。服务员上下打量着上官文燕，眼光带着疑惑？
“就是大片拆迁建房子，不管住宅还是建厂房。”
一位新出校门的女孩概念中的工程也就盖房子。“没有吧？”
“青西县就这么大东头放个屁西头都闻得到，哪有什么大片拆迁？就前几年新来的县委书记要在水库边建个亲水游览项目动员了多少关系，找了多少家企业，结果还不是没人投资黄了！”
事实清楚。听着两个服务员的讨论上官文燕的心愈发有些沉重。除了舞蹈培训学校那么点阅历外，在企业经营管理上官文燕实在拿不出像样的学识与经历。她很明白自己不懂经济更不懂法律。但她更清楚自己无路可退。别说找违规违法的证据没人愿意冒风险，即便有她也不好意思拖累人家。毕竟不是过五关斩六将给人富贵的事而是败走麦城前途未卜的时刻，这一来明察暗访到底有多少危险大概只有天知道。
早晨梳洗完毕，挎上包刚要出门忽然想起长途车上的遭遇，美是惹祸之源。如果不是一张美丽如花引人注目的脸那伙歹人也不会平白无故找上她。思想深处的猜疑让她姗姗退回房，门旁橱柜上有面穿衣镜映出一张五官标致秀美的脸，虽然眉宇间藏着淡漠的焦虑，但脸颊温润依然有着脱俗的明媚。
哀叹一声去了淡妆换上长裤站到镜前心情久久不如意。揉乱长发再看大抵只能如此，悻悻然闭门而出。
青西贸易有限公司开户行县农业银行分理处位于县城偏西的二级马路上。上午银行服务大厅办事的人不算多，有客户也是个人存取款，几十数百数额不大。转了一会上官文燕担心银行人士出来询问，只得悄悄退出大厅，便除了银行在大门外溜来溜去。挖空心思想破脑袋亦琢磨不出用什么办法能和银行工作人员套近乎。
当街阳光热烈只一会包裹严实的她开始冒汗。树旁阴凉，站累的腿麻麻的不听使唤，无力蹲下心情近乎绝望。
“显示什么能耐！非将两家不搭界的企业团一块？说没有利益驱动鬼都不相信。”“分明就是引狼入室。”
耳畔的谴责声是上官文燕询问塘州房地产开发公司财务经理账户资金流向情况时有人故意在话筒甩给她听的。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一位中年男子穿着朴素白衬衣询问蹲在地上满脑门官司的她。来自陌生人触不及防的询问，这令上官文燕胆怯，她回避着男子的眼光。
“没，没事。”
“我方才看见你在银行里转悠了一会，又走了。以为有什么业务要办。”
中年男子的眼神带着审视。提及银行上官文燕心中惶恐，别是看出自己东张西望的眼神把自己当踩道的贼了吧！
“没有，没有业务要办！”
心中闹鬼仓皇而去！青西县城南北宽东西长。从西边银行到东边车站走着也就30分钟。无助心有思乡的情，恍恍惚惚离开农行不知不觉走到长途汽车站。
“小姐做吗，约一炮多少钱？”
车站附近有长发男子把她当流萤。
“什么？”
没听懂傻傻问一句。男子色迷迷的三角眼仿佛有X光机的穿透力上下摄录令她胆寒，明白男人的企图脸刹那间涨的通红，不敢再搭讪扭身跑。
“小姐，别走啊！价格好商量。”
三角眼的男子追了几步喊声带着惋惜！
转了两条街依然心惊肉跳。灰土扬长的县城也就一个镇的大小转遍了也没看见像样的建设工地。有几处施工盖房现场也是零打碎敲狗啃骨头没什么肉。
晚上，在宾馆食堂草草吃点饭就回宾馆房间休息了。疲惫躺在床上忽听有人敲门。心中有鬼喊声怪异自己都觉得瘆人。
“谁啊？”
“需要提供服务吗？”
门外是男人的声音。想起车站的遭遇，心头很快联想到拉皮条的职业。
“不需要。”
“小姐，要一个吧！猛男，花样翻新包你满意。”
死皮赖脸的声音钻进门缝令上官文燕恐惧加剧。“快走，不然我报警了！”
“不玩就不玩报什么警啊！又没祸祸你神经病。”
门口骂声慢慢远去，躲在浴室拐角屏住呼吸没敢动，心无规则噗噗地跳。半响确信男人已去急忙跳起身飞快搬来圈椅顶在门背后，不放心满屋踅摸，茶几小圆桌还有些分量试试拖过来倚门上。二楼别不会有人爬上来？自己吓自己惊慌跑过去检查窗户锁扣是否安全。一通折腾觉得防御只能如此无可附加就听楼道嘈杂。惶惶然惊弓之鸟样跳起来推住门板死命抵住，许久楼道再无动静。
前后皆是恐惧！一个女儿身自己在外真是麻烦！胡思乱想半天一夜心惶惶不得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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