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羽那侵略般的目光。
向来自恃冰清玉洁的玉璇玑，感受到了莫大的耻辱。
她顿时勃然大怒，嫌恶的情绪也到达了极点。
“你…你想干什么？果然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禽兽行径。”
“即便修到了天人境，也遮不住你浑身散发的恶臭。”
只是，令她难受的事情是……
顾羽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她所鄙夷的淫邪或者猥琐。
反而不悲不喜，一片平淡，甚至是带着毫无感情的漠视。
而这，恰巧令她更为破防。
仿佛在这年轻人的眼中，她只不过是一粒卑微的尘埃。
随即顾羽淡淡笑了。
“我么？只是在欣赏一个败者的落魄和丑态罢了。”
“至于你的脑子里装了什么东西？那就不得可知了。”
“还是说你也认为，自己就剩那么一点皮囊价值，值得别人来取乐和蹂躏了？！”
顾羽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她。
不单是从武力上，更是从精神和人格层面，彻底粉碎了她的尊严。
玉璇玑更为恼羞成怒。
“你你你在胡说八……”
而顾羽最擅长做的事情，便是让人带着无尽的憋屈去死。
不等玉璇玑将满腹的屈辱发泄出来，顾羽瞬间拔刀速斩。
寒光轰然而落。
岛屿震响，掺杂着泥泞的血肉飙溅了开去。
懒得多废话，便直接送她地府走一遭吧。
甫一登岛，顾羽便瞬斩三名天人境武者。
这三具尸体带来的推演经验，足够顾羽晋级了。
“获得推演经验180000点。”
“消耗160000点经验，突破天人境后期。”
随着推演经验的投入。
顾羽觉得冰冷遥远的天地，仿佛变得伸手可摘。
落叶飘零，风起云涌，一切似乎变得缓慢，并蕴含至理。
只要看一眼，便能领悟规律，知变化。
显然，顾羽已经顺利晋升为天人境巅峰！
如今的他，已经真正立足世界之巅！
不过，顾羽并没有被喜色冲昏了头脑。
因为他察觉到有人注视了过来，就像清风拂过般无痕可查。
此时一个没有起伏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渺渺传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有了一个我勉强能看上的天人境了！”
“你也不用到处探看或感应了，我就在这座岛屿上。”
“找到我，你才有和我对局的资格。”
不消想，这个声音一定来自于穆炎武。
……
一座宽阔巨大的洞府内。
洞府头领的岩壁上，雕琢出无数穿透的小孔来。
这些小孔的排布，似乎是对应着天上的星辰。
不知不觉间，已至夜晚。
月色流淌进来，光芒被敛于那无数的小孔中。
光芒闪烁间，如星辰眨眼。
所以整个洞府，就像是一片低垂的宇宙。
洞府的四周，摆着好些天人境武者的尸骨。
它们既像战利品般被陈列着。
又连成阵位，平时辅助穆炎武修炼。
这些天人境的尸体，虽然血肉早已糜烂，但是尸骨不腐。
骸骨中的力量残而不朽，居然还散发着荧荧的光亮。
有一人穿着绣满星宿图的宽大袍子，坐在洞府最中间。
他就如同寂灭了一般，浑身没有波动，没有生息。
仿佛已是天地间的一部分。
这个人，自然就是“天人屠夫”穆炎武。
说是屠夫，但从外形来看并不可怕。
他还维持着四十来岁时的相貌，身形高瘦，面孔颇为俊朗英武。
若说穆炎武的一生，那绝对是璀璨的一生。
他出生时便天有异象。
打从娘胎出来，眉间就有一枚蓝色的天生道纹。
三岁时丹田自显，跳过前期苦练根基的时期。
火速自凝真气，直入五品。
到了五岁，穆炎武看天穹云起云落，悟了飘逸灵动的炎武五云剑。
七岁时，他看到穆家前辈临阵突破境界。
观之有悟，心领神会，便一步入先天境。
之后的事迹，不一一表述。
但是桩桩样样，都是足够震惊世人的程度。
不过说到最骇人听闻，但又并没有广为流传的事情。
那便是无相神寺一战，他以一敌六大天人，将对方斩杀殆尽。
如此耀眼的一生，也终是有遗憾的。
那就是受困于天人，无法再进一步。
即便是炼化了无数天人同行的力量，也没能再有所进。
穆炎武微微一叹，缓缓回过头来。
他看到洞府的门口处，已经站着一道孤高的背影。
“呵，这么快就找了过来？”
顾羽一步踏入洞府中，淡淡道。
“你这儿的障眼法确实高明，令顾某一头雾水。”
“若非要说是什么东西在指引，那一定是风。”
“外面急风阵阵，吹得风洞石一片鬼哭狼嚎。”
“不过离你这儿越近，声音都仿佛遇到了什么屏障，完全透不进来。”
穆炎武站起身来，自顾自翻看着一些古籍，
过了片刻，他才点头道。
“是有点小聪明，倒是真令我有一战的想法。”
啪！
穆炎武将书籍一合，指着洞府中那些天人骸骨说道。
“希望你能多和我过几招，千万别像他们一样。”
“还未令我尽兴，便被当作收藏陈列于此了。”
“不过，在和我对战之前。”
“你的对手是你自己，若不胜己，则不配与我为敌！”
穆炎武双手变幻，迅速施展起奇怪的功法来。
整座洞府都开始轰隆隆作响，
头领的无数孔洞，以某种顺序移动开来。
一时便如星海在头领闪烁翻滚，星辰在变化转动。
顾羽却是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从那些孔洞中爆发出的光芒，不像什么耀眼的星辰。
反而像是凝着诡异光斑的眼珠子，它能破开距离，直透人的心里。
难怪海港那边的居民，都说隔着浓雾也能看见岛上的星辰变幻。
还说一定是岛上的神仙在掌控星辰，铺洒天辉。
刹那间，顾羽眼前一花。
穆炎武仿佛消失了，前方的阴影处站着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道影子，带给顾羽极大的威胁感。
好像以前所有的敌人加起来，都没有他的压迫感强。
等那道影子冲刺过来，露出了清俊的脸颊后。
顾羽微微一愣。
因为那道影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他也是“顾羽”！
这是什么？莫非是我的心魔？！
难怪穆炎武说若不胜己，不配和他对战？！
只是这一刻，顾羽就深刻体会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以前的敌人在面对自己时，所遭受的那种恐怖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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