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殿下让我来与您说一声,宣德公夫人和小公爷来了。”
沈遥青:“?”
“说是来恭喜王妃,宣德公夫人如今和沈大夫人相谈甚欢,小公爷在旁陪同。”
沈遥青懂了。
丫鬟退下,画之才问出口:“前两日贺小公爷来,你们是不是说什么了?”
要不然宣德公夫人也不会贸然上门。
今日显然是冲着沈大夫人来的。
沈遥青也没想瞒着,于是点了点头。
画之:“真要嫁啊?”
画之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觉得突然,不过想想小姐年岁也不小了,的确是该嫁人了。
沈遥青丝滑的转移了话题:“蝉衣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快午时了。
蝉衣出门去了。
自从上次去柳府遇到了刺杀,蝉衣也随沈遥青好多时日没出过怀王府了。
她没主动去找人,刺杀的事情实在是吓到她了,她再怎么也不能自己送上门去。
脚步匆匆的去了驿站,快过年了,她出来是给澶州父母送信的。
送完之后立马转身就要回府,却被人给拦住了。
“我不要你们钱了!你们别来找我!”蝉衣惊吓的后退两步,低声道。
那人冷笑:“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泄漏沈遥青行踪致使她差点死在路上,她若是知道了能容得下你?”
蝉衣:“……”她沉默了一下,顿时更害怕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蝉衣无法,只得亦步亦趋的跟上,左顾右盼好不紧张。
沈遥青:“只死了冯骥一个,也只抄了明德侯府,他在玉京藏在暗处的人手都还活着呢。”势必会物尽其用,要杀她,如今来看还是蝉衣最稳妥。
不是陈洲不想,而是没有理由,不能打草惊蛇。
如今明面上是冯骥牵扯了山匪案,山匪尽诛,冯骥又身死了,即便他的死疑点重重,但所有的线索只到这里,此案已结。
而事关冯骥换子之事,陈洲已根据张巧书的证词,以及梅老三拿出的那份肖义铖亲手书写的来龙去脉审清楚了,但此案发生多年,如今更是无从查起。
所以沈遥青今日让蝉衣出去,就是为了试探冯骥之前所用之人,如今是否还在接受命令。
若是有,那另一个可以驱使这些人的,非董尚氏莫属。
这就证明了董尚氏的存在并非依附,她与冯骥有着相同的作用,为山匪案真正的幕后黑手做事。
只要抓住董尚氏,就能知晓背后之人是谁。
沈遥青也不是很在乎,但董尚氏她必须要找到!
画之知道沈遥青的心思,道:“她不会不管谢安的。”
且看之前董尚氏的所作所为,她对谢安的感情不会浅,若是谢安出事,她定然坐不住。
沈遥青垂眸,手指点在桌案上,道:“长公主既然任由此事发酵,便是不会再管谢安了,依谢安的秉性,他也不会一直住在长公主府。”
谢安知道,他并不无辜,即便他并不知情。
“长公主许会留他到年后。”梅今月那里梅老三还瞒着呢,长公主与梅老三也聊过,至今长公主也没去寻梅今月说明真相,想来是感激梅老三多年的照看。
眼看着就要分离,梅老三也想和梅今月团圆的过最后一个年节。
至于梅夫人,沈遥青想后来她应该是知情的,否则她如何能放任自己的女儿二十出头还未婚嫁,不过是与梅老三一个心思罢了。
至于谢安,他或许会离开玉京。
“不能放任他离开。”画之自从沈遥青因为谢安中药之后,就对他感官一降再降。
他不知情却也不无辜。
沈遥青点了点头:“不会这么让他离开的,”
但沈遥青即便打着关心的名义,也该是去长公主府看望,而不是将人约出来。
所以如何才能让谢安名正言顺的出府呢?
出了府才能出意外,玉京从不缺少踩地捧高之人,尤其是殿下之子忽然成了娘亲不明的罪臣之子,有些人总是要来踩一脚的。
这样做很残忍,沈遥青还在犹豫。
“纪夫人那里真的没有动静吗?一点都没有?”若是证实纪夫人就是董尚氏,这一步她也不是非走不可。
画之:“没有。”
“絮絮那呢?”
画之道:“这几日她与兰因见了好几面,但什么话都没套出来,不过他话里感觉谢安似乎对他生了嫌隙。他也是谨慎,自从冯骥出了事,除了去见絮絮之外,也从不出长公主府。”
沈遥青拧眉:“那就再下一剂猛药。”
兰因这些天也很烦躁,自从与陈二姑娘的事情发生后,谢安就对他疏远了起来,后来接二连三的出事,如今谢安身份曝光,就更不得了了。
谢安甚至对他说让他离开这里自谋生路去。
兰因自小是跟谢安一起长大的,身契就在谢安手里。
兰因看着手里的身契,心里想了许多。
谢安不会留在玉京的,他肯定也是要跟着去的,但絮絮怎么办?
兰因原只知道夫人对谢安上心,不知其中内情,后来随着他越长越大,心中的疑惑也就更多,直到谢安生辰发生的事情,兰因才大胆猜测,这事一直埋在他的心里,他原以为谢安的身份永远不会被发现。
不曾想时隔多年还是没瞒住。
在遇到絮絮之前,他觉得他会跟随谢安一辈子,但如今只要一想到要随他离开玉京,从此再也见不到絮絮,他就有些难受。
但是他不能不去。
背叛的下场他想都不敢想。
屋子里有些许动静,兰因立刻将身契收了起来。
胡子拉碴一脸颓废的谢安从里面出来,兰因见他穿的单薄,立刻进去拿了披风给他披上。
谢安挥开他,走到阳光下面。
昨日大雪,今日阳光明媚。
看似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温暖。
谢安眯着眼看着刺目的白雪,几乎瘦到脱相的脸上带着几分寒意,面无表情。
他如今立于阳光下,却觉得比地狱还要阴冷。
兰因抿了抿唇,该劝的话他都说尽了,但谢安好似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兰因……”谢安声音嘶哑,低的几乎听不到。
但兰因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自然是听到了的。他以为谢安冷了,抬手便将披风披了上去。
兰因道:“公子,不管如何,身体最重要。”
谢安转头看他,看着这个与他一同长大的少年,问出了心中许久的疑惑。
“你到底是听谁的令行事?”
兰因对上谢安冷漠的眼神,一时语塞,最后道:“自然是驸、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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