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礼哥你这里怎么还有球拍呀？”
高霏不知从何处翻出来球拍，好奇地在手上摆弄着。
傅砚礼瞥了眼:“之前买的。”
“哦～”
高霏拖腔拖调的，故作暧昧地凑近，悄咪咪地问:“砚礼哥，你的细胞不是都集中在脑子上，运动方面为零吗？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了？”
女人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瞧，仿佛已经看穿了他所隐藏在海平面下的秘密。
傅砚礼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球拍，眼皮不眨一下，“为了迎合一个甲方兴趣买的。”
“哦，这样啊。”高霏恍惚，“那你们关系应该挺好的。”
闻言，傅砚礼薄唇微抿，神色微凉，“你想多了，都是利益关系。”
他顿了顿，提醒，“别乱说。”
高霏连连保证:“我肯定不说。”
“嗯。”傅砚礼点头。
“那我们一起去打球吧？”高霏拿着球拍，跃跃欲试，“整天坐着，运动一下对身体好。”
傅砚礼迟疑几秒，最后颔首同意了。
两人换了衣服，向着院外而去。
“砚礼哥，你会打吗？”
“还行。”
“还行？你口中的还行那就是精通，待会可要让让我，我不怎么会。”
高霏一脸崇拜，“除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打过羽毛球，毕业后就没再碰过，技术就和初学者差不多。”
“好。”傅砚礼自信点头。
一开始傅砚礼还不适应高霏黏糊劲，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我在这边。”高霏站定，拍手。
小区有个小型网球场，今日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阳光温煦，透过枝叶照射在网球场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要开始咯。”
高霏活动手腕脚踝，笑容甜美，看起来青春朝气。
两人各占据一边，拉开架势。
“啪——”
挥拍，击球，发力。
姿态利落漂亮。
傅砚礼没急着动，半压着身子，双手握拍，等着球坠落跟前，他再顺势击出。
然而，球并未如期砸落，反而高高的越过他头顶，然后坠落在远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
高霏懊恼的捂脸:“抱歉啊砚礼哥，刚上手没感觉，力道没控制好。”
“没关系。”傅砚礼弯腰捡球。
高霏重新振奋，做好准备，“你发球，我来接吧。”
傅砚礼嗯了声，丢球挥拍。
“哐——”
能听到很清脆的响声。
球与边杆相撞，飞出去两米远，朝地坠落。
“......”
静了两秒。
傅砚礼慢条斯理的收起球拍，神色坦荡，“抱歉，失手了。”
“没事没事，手感不好，这很正常。”高霏倒是不介意。
“啪——”
又一次发球。
结局好不到哪去。
不是太远就是太近，要么就是太偏，两人在场内四处奔跑，玩得热火朝天，却毫无进展。
“唉呀，一点都不好玩！”
高霏呼吸急促，额头沁出细密汗珠，她将球拍随意往地上一扔，擦了擦脸颊的汗水，嘟囔着:“不玩了。”
傅砚礼呆呆站在原地，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目光落在手中球拍上，眉宇间染上一丝困惑，开始怀疑人生。
以前打球的时候不是这样式的啊？！
“你先歇会儿，待会再打。”他说。
高霏摆手，“算了，不玩了，累死了。”
打一下捡一下，纯折磨，毫无体验感可言。
傅砚礼看了她一眼，隐隐不甘心:“真不打了？”
“砚礼哥，你不是说你会打吗？怎么老是发这种又偏又僻，接不住的烂球？”
“......”
傅砚礼默了几秒，“我不太会发球。”
“可我发的球你也接不住啊？”高霏狐疑地瞅着他，“你真的会？”
傅砚礼：“偶尔会。”
“偶尔？”
高霏更加狐疑了，上下瞄了他两眼。
傅砚礼见她额角一直往外冒汗，于是主动退让：“那不打了，等我找到感觉了再来。”
“嗯。”高霏应得很快。
傅砚礼垂眸，舔了舔干燥的薄唇，心想等会给那几个助理打电话，让他们来和自己练一下球。
明明之前就打得挺好的，不能因为不会发球就被否决自身技术。
周武与方海到的时候，就看见傅砚礼坐在台阶上，支着腿，不耐的神色写满眉宇。
两人赶忙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齐声喊道：“傅总。”
傅砚礼抬头看向两人，“来了，那就开始吧。”
开始什么？
两人面面相觑，直到一个球拍递至跟前，瞳孔倏地紧缩。
“你们俩谁先？”
“他！”
“他——”
两人异口同声指着彼此，大有一副“谁先送死”的模样，傅砚礼看在眼里，只觉烦躁。
“打个球而已，要命吗？方海，你来。”
“傅总，我......”方海苦着脸。
“你什么？”
傅砚礼挑眉，语气沉沉。
方海立马怂了，战战兢兢的伸出手去接。
“你们两个跟了我很久了，不要有压力，好好打。”
“好...好的傅总。”
方海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拿起球拍上场。
二十分钟后......
“方助，我不是让你好好打吗？”
“你能不能认真点？这个球谁能接？你是四肢不协调还是怎么？！”
“你不接这个球是不喜欢它的轨迹吗？”
“换人。”
方海于心底叫苦连天，突闻此言，连滚带爬的跑下场，将球拍郑重交到周武手上。
那一秒，他好似得到了某种灵魂般的解脱。
周武却是暗暗叫苦，去接球拍的手都是抖的。
偷偷瞄了眼对面脸色黑沉的男人，心底惴惴不安，硬着头皮提议。
“傅总，我...其实我对这方面也不太会，您看...是不是换个人？”
傅砚礼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换谁？”
“秦——”
周武刚吐出一个字，就被男人冷漠截断，“别啰嗦。”
“......”
周武闭嘴，默默走向球场，头仰望天空45度。
这样泪水就不会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次，傅砚礼仅忍耐了五分钟。
“拍子是没有穿线吗？”
“你只要负责把球发到我面前就行，这都不会吗？”
“放不了网就回家放牛，杀不了球就回家杀猪。”
“这个月你俩奖金没了。”
“......？！”这一秒，周武和方海石化当场。
打个球而已，还不如要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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