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酒瓶堆满在脚边，不小心碰倒一个，激起一阵叮铃哐啷声。
齐岫突然有些不忍心。
他们做这一行的，喝酒是家常便饭，当时他代表的是她，所以对谢憬毫不手软。
可是现在并不是谢憬在喝了。
“我......”
谢憬怔怔看着秦烟倒酒，然后送入唇边。
微仰的脖颈弧度优美纤细，细嫩肌肤吹弹可破，宛如羊脂玉。
“小谢，继续。”
张菱点了点桌面，提醒他。
谢憬剩余的话被逼回肚子里，继续摇着骰盅。
秦烟将那杯酒喝完，杯子放回桌面，“张总，我去趟卫生间。”
“去吧。”张菱挥手。
包间里面有卫生间，不过她却出了包间，去外面公共场所。
秦烟站在盥洗台前，仔细搓洗着手，冷漠的眸光透过镜子看着自己。
酒精上脸，茶色眸子染上绯色，显得潋滟迷离。
半晌，秦烟甩干手中的水渍，从洗漱台离开，没回包厢里，反而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处靠墙站定。
她拿出手机看着那三个未接电话，拨通回去。
那端响了一声后立马接通。
“她为难你了吗？”
男人略带磁性的嗓音传来，带着关切。
秦烟懒洋洋地笑，有些没心没肺，“商总，你这不是废话嘛。”
那端沉默一瞬:“你们在哪？”
“你要来吗？”
“嗯。”
闻言，秦烟挑眉，语调悠悠:“你现在那么忙还是别来了吧，而且，你若是来了，我更得被张总记恨上了。”
“可是......”男人声音带着迟疑和担忧，但最终还是决定，“那行，你照顾好自己。”
秦烟弯了弯唇，应了声“嗯”，之后挂断电话。
她倚着冰凉的瓷砖墙壁，望着头顶的灯带，脑袋放空，眸色淡淡。
一道人影从走廊那头缓步而来。
秦烟瞥了眼，没放在心上，等那人走近跟前时，她又才慢吞吞的掀起眼皮。
“对不起。”
谢憬一脸颓丧愧疚，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秦烟歪头扫了他一眼，不甚在意:“没事。”
一个人铁了心的想让另一个不好过，有的是办法。
这与他游戏玩得好坏无关。
打工人何必为难打工人。
谢憬并没有因为她的不抱怨而松口气，反而越加的沮丧，像是泄气的皮球。
其实他更希望她能发点脾气，毕竟这才算是正常人的反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云淡风轻，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
他抬眼朝女人看去。
年纪二十出头，安静的靠在墙壁上，双臂环胸，黑色卷发随着她微垂的脑袋而肆意垂落在肩膀两侧。
“我叫谢憬。”
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让秦烟顿了顿，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别说，还真有两分像林越舟。
“嗯。”秦烟应了声，随口敷衍道，“你好。”
谢憬抿了抿唇。
他都自我介绍了，对方却轻轻的揭过，明显是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牵连。
就此打住是最好的选择。
“你呢？你叫什么？”
但他偏偏不想就此结束，追根究底般的询问。
秦烟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平视前方，温软的说:“谢憬，做你们这行，心疼顾客可是大忌。”
她说完，抬脚便往前走。
谢憬盯着她纤瘦笔直的背影看了片刻，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两人前后脚进入包间，然而此时的氛围带了旖旎与暧昧。
张菱被齐岫压在身下，强势又霸道的索取，张菱的手在男人腰腹上流连忘返，媚态横生。
秦烟进来时，恰好瞧见这幕。
齐岫正想停止，然而张菱用余光瞥了秦烟一眼，勾着他的脖颈，娇嗔一声，不让他停。
唇齿纠缠得更加热烈。
“唔......”
张菱身子颤栗，喉咙里溢出一丝喘息。
既然这两人不打算停，秦烟只能面无波澜地欣赏，唇角微勾，笑得恣意，又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荒唐感。
按理来说，齐岫是她点的人，现在应该是她的人。
那么她的人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做这种事，这无疑是打她脸。
不按理来说，张菱掏的钱，人家玩玩怎么了？！
张菱瞥向她那一眼里的挑衅实在多余了。
不过人类是天生的政治动物，母胎里就带出排斥异己的本能，一切有迹可寻。
秦烟敛了敛神色，抬脚准备走过去，身后有道阴影笼罩，回望，是谢憬。
他站在她身后，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沙发上纠缠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瞳孔深谙。
秦烟难得又诚挚笑了下。
相比起自己被人打脸，谢憬才是飞来横祸，金主看上别人了～～
脸嘛，打了就打了呗，损失不了什么，但谢憬，那是正儿八经的被抢了钱啊！
谢憬不是很理解。
被人这样打脸，怎么她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遂眼皮下拉，幽幽睼了秦烟一眼。
秦烟收起嘴角笑容，眼观鼻鼻观心的往沙发上走。
幸灾乐祸实在太不该了。
但这真的有种自己投资亏损十块，却发现还有一个朋友投资亏损高达百万之感。
这不能怪她。
随着秦烟落座，那边两人终于像是发现有人进来了，停止这种令人脸红的亲密举动。
齐岫起身后麻利的整理衣服，想把解开的扣子系上。
张菱则是一脸酒足饭饱的慵懒惬意，拢了拢鬓发，说:“还整理什么啊，要我说，直接脱了得了，费事。”
在会所混饭吃，什么没经历过？
齐岫反手就把衣服扯掉，小麦色的健硕肌肉线条暴露在灯光下。
张菱满意了，看向秦烟，“身材不错，口活也不错，会挑！”
秦烟：“......”
这他妈和骑脸输出有什么区别？
行，惹她是吧，算你会挑软柿子。
“坐过去吧。”张菱对齐岫示意，指了下秦烟旁边的位置，旋即又对站在门口处的谢憬招招手，“小谢啊，愣着做什么，过来呀。”
四个人回到原先的位置，也不再提玩游戏的事，秦烟松了一口气，不用喝酒了。
张菱开始有意无意的对谢憬上下其手，时而摸他的胸肌，时而揉他的喉结。
玩了一会看向沙发另一边两个规规矩矩坐着的人，她眯了眯眼，起身挪动屁股坐在秦烟身侧。
“秦助理，出来玩就得放开点，这里是商务会所，你太拘谨了，是没来过不知道怎么玩吗？姐教你。”
张菱笑容满面的一边说着，一边攥着秦烟的手往谢憬喉结上贴，轻缓的抚摸。
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停在脐下三寸的地方，她凑近秦烟耳畔，呵气如兰。
“秦助，小齐队长可是出了名的大，你摸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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