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男朋友重要吗？
一场游戏而已。
柯屹对自己很有信心，回过神来淡笑，“学妹还真挺幽默的，这让我感觉你很像一个人。”
“谁？”
秦烟望着他，目光带着审视的探寻意味。
柯屹眉眼一挑:“我女朋友。”
“……”
秦烟听后，轻扯了下嘴角。
“真的挺像的，性格也像，你觉得呢？”柯屹继续说道。
秦烟低头喝了口水，缓和脸色，没说话。
突如其来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形中的拒绝。
气氛莫名有几分尴尬。
柯屹手指摩挲着杯壁，察觉到自己贸贸然的失态，垂眸自然笑了下，“抱歉，你没见过她，可能并不——”
“只能是像吗？”
话未完便被打断。
清亮的眸子直视着他的眼睛，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
上扬的尾音与散漫的语调让她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游刃有余的姿态。
懂了他的潜在话语，没有羞怯，没有慌乱，更甚至连表现都算不得多激烈，只是微微笑着，然后轻飘飘地反将一军。
柯屹一愣。
忽然有点看不透眼前人。
对于能坐上豪车副驾，虽然表现出了往日那些女生眼底的那种欣喜，但她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小心翼翼。
在她身上，没看到一丝分毫。
接着来到商场，她更是将那种没见过世面，自卑怯懦的心思表达在脸上，可当进入商场时，那松弛自得的样子，可真看不出刚才那般拘谨紧张。
仿佛早就熟悉一切，对任何事物都不会流露出太大惊讶。
甚至，柯屹感觉，这里对她来说就和菜市场差不多。
哪怕这里的消费高到她一个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地步。
现在更是演都不演了。
难道她并不是一个普通人？
可资料里确确实实写着她是个孤儿，没有什么背景。
“学长？”
见他盯着自己发呆，秦烟疑惑的叫了声。
柯屹收回思绪，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抬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抱歉，学妹太漂亮了，我有些看走了神。”
秦烟笑，“学长很心动吗？”
柯屹心底微颤。
依旧是又轻又软的嗓音，只是没了一开始装出来的拘谨，多了几许慵懒，透着几分诱惑力。
“是啊。”
他坦荡承认，“学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能包容我的，最好温柔一点。”
“是吗，我觉得我就挺合适，你说呢？”柯屹半真半假的说。
“你不主动我们怎么会有故事，学长，你得先告白。”
秦烟笑容渐深，像在诱惑猎物入陷一般，声线愈发轻柔的说:“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把这句话重复一遍。”
她的答案令他稍感惊讶，同时，却又暗含着某种兴奋。
这也太容易了。
易如反掌。
易如反掌！
柯屹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之又压抑住，眼神坚定的道:“秦烟学妹，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不愿意。”
“……嗯？”
柯屹懵圈。
心情如坐过山车，一瞬天堂一瞬地狱，不外如是。
“学长，我这个人比较慢热，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我比较看重性格方面合不合得来，短时间接触是没办法判断的。”
秦烟轻轻抿唇，迟疑着开口:“若是可以的话，你明天再问，好吗？”
“……”
柯屹简直被气笑了
他从未遇见过这般奇怪的人。
明明是你让人家告白，最后又拒绝。
还明天？
拿人当狗遛呢？！
“我知道你这样的男生一定很抢手，能和你这样的人谈恋爱真的很不错，我很珍惜这段情，也没有想吊着你的意思，只是我真的不敢轻易相信别人。”
“我更怕自己答应得太快了，你会不珍惜我，你能明白吗，学长？”
柯屹原本愠怒的心情被她三言两语的解释弄得彻底没脾气。
甚至隐隐觉得她说得对。
刚认识就在一起，换位思考一下，他也会担心。
况且，正如她所说，和他这般抢手的人谈恋爱，是该慎重对待。
思忖片刻后，他点点头，“那我明天再问，你明天会答应吗？”
“明天的事当然明天再说咯。”秦烟笑眯眯的眨了眨眼。
“......”
柯屹感觉自己又被溜了。
但想起她之前那番话，又觉得没有。
算了。
明天不答应那就后天。
后天不答应那就后天的后天。
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是这样的，容易患得患失，特别在意细节，要求事事有回应，件件有着落......
吃完饭，柯屹送秦烟回学校，两人分别，他回了学校分给学生会的主席办公室。
这里不开会的时候便是他的个人休息室，为了待得舒心，自己还出钱改造了不少。
正值中午，窗户外阳光灿烂，热浪翻滚下有瞬间的扭曲，但室内正开着空调，凉风徐徐。
室内窗帘全部拉着，屋子昏黑。
此时正值午休时间，轻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拧开门把手，一个人影闪身而入，带着满身热气。
柯屹下意识以为是学生会副主席令狐昭，并没有多留意，依旧闭着眼躺在沙发上养神。
细细碎碎的声音响起，然后他感觉到那人靠近，牵起他的手放到了某个身体部位上。
那细小的凸起，滑腻柔软的触感......
柯屹倏尔睁开眼，抽回自己的手，支起身子。
黑暗中，那如鹰隼般犀利冷漠的眼扫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湿漉漉雾蒙蒙的杏眼，泛着莹润的水光，委屈巴巴。
身上一丝不挂，在昏暗的室内白得晃人眼。
“姚蔓蔓，你他妈虎逼啊！”
柯屹忍不住爆粗口，额头青筋暴涨。
“柯屹，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真的很爱你，能不能不要分手？”她扑上去环住他的脖颈，用仅剩下的理智哀求，声音里有哭腔。
柯屹一把推开她，将地上的衣物捡起，随后扔到她身上。
“穿上赶紧滚！”
“我不。”
她死死咬着唇摇头，眼泪一颗颗往下掉:“我把我自己给你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行，真的，我会乖乖听话的，你不要分手好不好，我不想和你分手......”
说话间，她起身往柯屹怀里扑去。
柯屹一把扣住她手腕，将人拖到旁边，反身将她按倒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目光冰寒刺骨:“姚蔓蔓，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闹了。”
他嫌恶的松开手，转身离开。
身后的人似乎想追过来。
他眉梢染上戾气，低呵道:“你再敢贴上来试试？”
他眼睛里的阴鹜让人心悸，那是从心底深处渗透出来的冷意。
姚蔓蔓停下动作，怔怔的站在那，泪如珠线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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