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一道高壮人影堵住门口。
柯屹抬眸冷冷瞥过去。
“道歉！”
男生面无表情，只说了两字。
然而他的话明显说得底气不足。
柯屹眼皮上挑了一下，似嘲非嘲：“道什么歉？”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姚蔓蔓？大家都是有尊严的，别以为你家里有点背景就能只手遮天！”
对方义愤填膺的谴责。
柯屹笑的更加讽刺，“我怎么对她了？”
对方有两秒卡壳，颤声道:“你，你强迫了她！”
“哦，在这等着仙人跳呢？”
柯屹嗤笑一声，声音变得低沉：“你可以进去问问，我有没有强迫她。”
男生被他的眼神吓到，顿了几秒才鼓起勇气冲进去。
姚蔓蔓已经穿好了衣服，但一脸狼狈，衣衫不整，看起来很凄惨。
“蔓蔓，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
姚蔓蔓见到来人，茫然了一瞬，猛地又朝柯屹看过去。
对方的眼神清晰可见厌恶。
“不是，柯屹，他不是我叫来了，我不知道....我没有那样意思......”
姚蔓蔓急忙解释，慌乱的摆手否决，“你别误会，是他自己偷偷跟过来的，真不关我的事，信我，求你.....”
她的语速很快，一张脸苍白如纸。
柯屹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演。
半晌。
他忽然扬起一抹冷笑，危险审视向那位男生。
“看到了吗，我有对她做什么吗？”
男生呆愣的盯着他，就见他不疾不徐的继续说:“其实，就算我真对她做了什么，你奈我何？”
男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姚蔓蔓。
柯屹也看向姚蔓蔓，目光有些咄咄逼人，“她奈我何？”
“学校......”
“学校又能奈我何？”
态度很嚣张，话里话外散发着浓烈的自负与狂妄。
瞥过来那一刹那的眼神，是那么的轻蔑，玩味，嘲讽，很是刺眼。
男生哑口无言，憋红了一张脸，半晌说不出一句反驳的。
见两人嗫嚅着说不出话，柯屹收回视线，抬脚往最近的卫生间走。
挤了洗手液在手指上反复揉搓，哪怕指尖被洗的发红仍旧未见停止。
“差不多得了。”
耳畔突兀传来熟悉的嗓音，柯屹顿了一下没有再继续，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手上的泡沫。
他转身，就见令狐昭倚墙而立，双臂抱胸的看着他，笑的不怀好意。
“你这也太应激了，不就碰了一下。”
柯屹擦干净手，懒得搭理他，径直往外走。
“诶——等等——”
“怎么？”
“见过秦烟了？她长得怎么样？跟照片像不像？”令狐昭凑上来，兴致勃勃的八卦。
“比照片好看。”
令狐昭扬扬眉，兴致不减:“你那边情况如何？拿下了吗？”
柯屹淡淡瞟他一眼，“有防备心，不是那种给点小恩小惠就能轻易上钩的主。”
“那不挺好的，游戏没有难度玩起来也没劲，该我出手了。”
“等等！”
柯屹脱口而出的阻拦。令狐昭疑惑地望向他，“怎么？”
柯屹微微蹙眉。
听见令狐昭这样说，脑中不自觉的开始联想秦烟与对方约会的场景，心下突然有些烦躁。
“没事。”
令狐昭挑了下眉，不解地瞅他一眼。
他今天有点奇怪。
……
-
淮市。
夜夜笙歌的娱乐会所里，一排少女站在化妆室内，听着经理的安排。
“嘴巴要甜，笑容要媚，眼神要柔，都给穿得纯一点，要多小白花就有多小白花，明白吗？”
经理不断地叮嘱她们，末了还不忘补充:“那都是挥金如土的主，好好把握机会。”
“知道啦，经理，你都说八百遍了，啰嗦得像个老太婆！”
女孩们娇嗔道，随即又换上讨好的笑脸，争先恐后的出去。
经理满意的点点头，坐到休息区的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感慨。
“这两年都什么破风气，竟然不吃妖艳风流那套，只吃清纯白月光这一款，害得我原来的销冠开始怀疑自身，连夜提桶跑路去其他市......”
“哎，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边还在碎碎念，那边几个姑娘在领班的带领下进入了包厢。
“老板晚上好！”
众人齐齐躬身唤道。
话毕，起身抬眸望去，纷纷一滞。
在场的几位客人除了一位稍微胖一些，其余的长相皆出众得不成样，各具特色。
比起那些大腹便便，秃顶的老板，眼前的这些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偶像剧模版。
“哟~这批还挺漂亮，来来来，别站着了，过来坐这儿！”
胖贰拍拍旁边空的沙发，热切的邀请着。
几个姑娘互相看了一眼，对方没指定人选，那她们都有些不愿意。
如果有得选，那肯定选帅的。
但胖贰可不给她们任性的机会，当即就指了一位。
被指到的那位无奈的叹了口气，慢吞吞挪步过去坐下。
后面又点了几位下去，徒留一人还站在原地，指尖绞着白色裙角，忐忑不安的等待吩咐。
场中唯有一人还没发话，他窝在沙发角落玩着手机，明暗交错的灯光将他映衬得愈发清俊，低垂的眉眼看起来很温和，但仔细分辨却不难察觉其中蕴藏着丝丝凉薄冷意。
他连正眼都没瞧一眼这些姑娘，似乎对于这场聚会毫不感兴趣，独自坐在沙发角落，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与这喧闹嘈杂的世界隔绝。
领班见状想着可能是没戏了，于是招手让仅剩下的那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姑娘离开。
那女孩初来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懂她的手势，依旧坚持站在那。
“老板你好，我叫烟烟，今年二十，来自深市。”
她怯怯开口介绍自己，紧抿着唇瓣，看起来拘谨又乖巧。
她刚进来时就注意到坐在沙发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单从侧颜判断就足够吸引人，更遑论他周身没有那种酒色之气。
陪谁都是陪，而这样一位优质股，谁都舍不得放弃。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室内骤然进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气氛沉闷又古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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