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九尾藤能克制怪人体内的毒素,未来天下分裂的局面,也能有所缓解。
就是……九尾藤长的太慢了。
如果九尾藤真有用的话,那她就每日只催生九尾藤,等九尾藤长大些,就分枝培养,种满全天下。
反正这是好东西。
休息区。
“夫君,这是何物?”顾明舒压住心里的激动,拿起桌上的勺子,在谢云霆眼前晃了晃。
“青花瓷勺子。”谢云霆好笑,薄唇上扬,清楚描绘出她手里的物品。
是阿舒。
他的妻子。
这五年……她变得越发沉稳明媚了。
“爹,那这是什么?”谢铭眨眨眼,取下自己腰上的驱虫香囊。
“你自己的香囊。”谢云霆伸手,大掌精准落在他脑袋上,微微一笑。
原来铭儿长得这样可爱,果然跟他很相似。
“大哥,大哥。
看我。”谢云荆摊开手,手里有一块小石头。
“溪中的石头。”谢云霆笑笑,准确回答出他的问题。
“错!”谢云荆不羁一笑,握住手心,再摊开时,石头变成了铁块,“明明就是铁块。”
谢云霆被他的小把戏搞的哭笑不得。
这小子,不就是炫耀他会异能吗?
“臭小子。”崔六娘揉揉谢云荆脑袋,忍俊不禁,“少在这儿耍宝。”
谢天谢地,云霆的眼睛总算能看见了。
谢云荆露齿一笑,笑容阳光洒脱。
谢云霆勾唇,轻捏他脸颊,“长大了,小云荆。”
一晃五年多,他的变化可真大。
“讨厌,大哥别捏我的脸。”谢云荆扁嘴,身子后仰,傲娇的抱着胳膊。
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
谢云霆笑笑,抬头看向崔六娘。
“娘,我终于能看见了。”
深陷黑暗的人,有多渴望光芒。
如果他不曾见过光明的话……
崔六娘抿唇,眼含热泪,笑得欣慰,“能看见就好。
咱们一家人,总算都恢复正常了。”
“嗯。”谢云霆感慨至极,又握紧顾明舒的手。
“早知道大哥今天就能看见,我就该跟爹一起出门的。”谢云荆抱着谢瑜,捏捏她的脸。
嘻嘻,妹妹的脸真好捏,软绵绵的。
谢瑜的脸被捏的变了形,崔六娘瞪大眼睛,立马掐了谢云荆一把。
这是他妹妹,不是他的玩具。
臭小子别乱来。
谢云荆呲牙,又悄悄捏了两下。
就捏,就捏。
他跟妹妹最好了,妹妹都没说什么。
“啊唔!”谢瑜突然低呼一声。
众人惊吓的扭头看去。
只见谢瑜捂着脸,在谢云荆惊恐的表情下,吐出一颗牙齿。
“………”崔六娘手都在抖。
不会吧,这死小子把她女儿的牙给捏掉了?
“啊,小姑姑,你的牙被四叔打掉了。”谢铭慌张,声音略显尖锐,赶紧凑到谢瑜面前。
四叔这么残忍的吗?
“云!荆!”崔六娘看到这一幕,气的怒吼一声,赶紧从怀里把谢瑜抢过来。
“看你干的好事儿。”
她可怜的闺女啊。
都怪她没有及时阻止。
谢云荆自己都惊呆了,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瞳孔震颤。
他把妹妹的牙捏掉了?
不!!!不不不!
别说他了,其他人都一脸慌张,担忧至极。
顾明舒捡起地上的牙齿,脸色泛白,“瑜儿,你没事吧?疼不疼?”
谢瑜舌尖抵了抵空荡荡的牙龈处,小嘴一撇,摇摇头,“没有。
娘,大嫂,是我换牙了。”
跟她四哥没关系,只是碰巧。
看把她四哥吓得。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谢云荆吓得不轻。
还好,还好,他的屁股保住了。
崔六娘抱着她坐下,心有余悸,“娘看看,哪颗牙又掉了。”
谢瑜配合张嘴。
只要不是门牙就行,她可不想说话漏风。
人类真奇怪,牙齿居然还需要换一遍。
谢云澜幸灾乐祸的捅了谢云荆一下。
转而去厨房端了一杯加了点盐巴的凉水来。
谢瑜还有一个月就七岁了。
换牙很正常。
崔六娘给她检查时,发现新牙都冒出来了,心里不禁有些愧疚。
“还好,没什么事。
这几日不要吃糖,得等新牙长起来再说。”
谢瑜乖乖点头,喝了口温水漱口。
谢铭摸摸自己的脸。
他发誓,再也不要娘捏他的脸了。
他最喜欢吃糖了。
谢云霆能看见,崔六娘高兴,打算找个日子庆祝一番。
一来给谢瑜过生,二来家里人都彻底恢复正常,她此生无憾了。
就是得等谢翀忙完回来,家里人齐整后,才能庆祝。
晚上,顾明舒沐浴完回房间,看见桌上的一束鲜花后,心情更加愉悦。
谢云霆在隔壁哄孩子,顾明舒坐在床上,忽然觉得被子里有什么东西。
她掀开被子,露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
显然是给她的。
她放下擦头发的毛巾,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只精致非凡的牡丹簪子。
这……真漂亮。
她忍不住笑了,一颗眼泪滚落,她伸手摸了摸簪子,脸上洋溢出喜悦的笑容。
拨云见日,否极泰来。
现在的一切,她都很满意。
一只粗糙大掌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不喜欢?那我重新给你雕一个别的。”
顾明舒抬起头,脸上泪痕弥漫,眼眸水光盈盈,赶紧把盒子护在怀里,“哪有。
我很喜欢。”
谢云霆坐在她身旁,拿起毛巾给她擦头发,动作熟练,“喜欢就好。
这是铭儿给你选的图案呢。”
“我还以为是你选的。”顾明舒又打开盒子看了看,擦了擦眼泪,喜笑颜开。
真好看。
不愧是她儿子选的。
“我选的……你一向不喜欢。”谢云霆好笑。
他审美不好,就喜欢大红大紫的东西,过往送她的金银首饰,也被她说俗气。
得亏现在有铭儿。
顾明舒嘴角一抽,旖旎氛围一扫而空,“你……哼。
娘的眼光那么好,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连一星半点也没学到。”
“……”这能怪他。
怎么不怪他爹呢。
谢云霆无言,不敢反驳。
这些年,阿舒辛苦了。
他也没什么可以感谢她的。
纵然是夫妻,她也为自己和家里做的够多了。
“戴上看看。”
“大晚上的,戴来做什么,我明日戴。”顾明舒嘴角弧度上扬,眼神明亮,珍重的把盒子放在床边。
“我去看看铭儿。”
气氛有些热,她耳尖微红,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谢云霆拽住她,将她抱在怀里,“铭儿睡着了,不用看。”
白日他特意把儿子的精力耗完,这会儿睡得跟小猪似的,没什么好看的。
顾明舒侧目,眼波流转,“我去看绵绵。”
“绵绵在娘儿那,你担心什么。”谢云霆把玩着她的衣裳带子,声音低沉,健壮的手臂收紧。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她还有点怪不习惯的。
顾明舒脸红,强装镇定的转头看向他,提醒道,“你别闹,萦萦他们在隔壁……”
娘的意思她知道,可……可萦萦他们……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谢云霆挥手放下帘子,淡定回答,“你可曾听到隔壁动静。
他们……在外面看星星看上瘾了。”
一室烛光灼热。
“明早……起来……你…你去找娘要副避子汤的药…我不……去…”
屋中断断续续传来两人咬耳朵的声音。
“……用不着!”
“不行,这会儿不能再生孩子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这辈子只会有铭儿一个孩子。”
“……你吃……什么了……”
“别问,放心。”
清晨。
谢瑜一边啃着饼子,一边看她娘骂她大哥。
谢云霆生的高大,比崔六娘要高两个脑袋,之前瘦的跟麻杆儿似的,现在身体调理好后,浑身都是肌肉。
可偏偏这么大个人了,这会儿可怜兮兮的站着,背脊微弯,脑袋也耷拉下来。
倒是跟她四哥挨骂时,一模一样。
“小姑姑,祖母为什么要骂爹?”谢铭探头过来,很是担忧的询问。
莫不是他爹做错事情,惹祖母生气了。
谢瑜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饼,收回视线,“没有。
你祖母是在关心你爹,打是亲,骂是爱。
快吃。
不然一会儿你四叔过来,饼子就没了。”
谢铭捧着饼子,嚼嚼嚼,“蒸地没?”
(๑⃙⃘´༥`๑⃙⃘)
他怎么看也不像啊。
他爹脸怎么这么红。
娘今早也怎么一直没起床。
“当然是真的。”谢瑜面不改色的点头。
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多吃饭。
好吧。
谢铭开始认真吃饭,又跟她嘀咕道。
“小姑姑,娘要让我拜师。
爹不能继续教我了吗?”
爹明明也很厉害啊。
他不想拜师,不想离开家。
谢瑜喝了口红豆羹,眨眨眼,白白嫩嫩的小脸看起来软乎乎,她盯着谢铭,“嗯~~
这是为你好。
就像你爹教你习武。
二叔教你学文。
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需要你学习的东西。
这些东西,我们都不会,没办法教你。
所以咱们得找别的老师教你。”
谢铭点点头,又有点失落,“是不是因为妹妹来了,娘就不喜欢我了?”
所以才把他推给别人。
这谁家小可怜。
都快委屈哭了。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我们都对铭儿赋予厚望,觉得你以后能成为大英雄。”谢瑜赶紧安慰。
“而且你娘也没有不喜欢你。
铭儿只是跟着师傅学习,晚上还是要回来的。”
傻孩子。
打小被抛弃,心理承受能力是弱了点。
谢铭扁扁嘴,睫毛弯弯。
“我……我想让娘陪着我。”
“可以啊。”谢瑜一口答应。
“那你给你娘说了吗?”
谢铭摇头。
爹说让他听话,这些日子娘太累了。
谢瑜摸摸他脑袋,给他顺毛,“你娘又听不到你的心里话,所以得告诉她才行。
不过……你要是再这样黏着你娘,长大了是娶不到媳妇儿的。”
男子汉,黏糊糊的做什么。
“小姑姑,我娶媳妇做什么?”谢铭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
“娶媳妇陪着你。”谢瑜笑眯眯,总有种心虚的感觉。
好像对孩子来说,这个话题有点早了点。
“……那我可以现在就娶媳妇儿吗?”这么好,还能陪着他。
反正爹陪着娘,祖母陪着祖母,都没人陪他。
“……不能。”谢瑜笑容消失。
撤退。
她要垂钓去了。
下午。
崔六娘陪着谢瑜在池子边的凉亭里垂钓。
谢瑜钓鱼,她就在旁边看书。
看着看着,她隐约觉得周围有点不太对劲。
她这时猛然发现,月城的花草好像并没出现干枯的问题。
嗯?
她突然站起来。
“怎么了,娘?”谢瑜拿着专属小扇子,疑惑的看向她。
“没事,娘看看墙边的花去。”崔六娘笑笑,放下书。
谢瑜盯着她。
崔六娘走到墙角,上手就拔起一根根系看起来比较深的花。
她力气大,一下子就把花连根拔起。
花的根系看起来有点瘪,这是边境花草的正常现象,但并无任何枯败现象。
崔六娘把谢云澜叫出来。
母子二人蹲在墙角交头接耳的研究,也不顾头顶还有大太阳晒着。
“闺女,你娘和你三哥干什么呢?”一道厚重的声音传来,谢瑜扭头一看。
“爹。
你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谢瑜摇头。
她没偷听,不清楚。
听到谢翀声音,崔六娘回头,又对他招招手。
按理说,边境是属于晋国的。
也应一同会出现土质问题。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
她就觉得边境有哪里不对劲,这大西瓜,大红枣,大苹果的,硕果累累啊。
可遂城的水土怎么就出现问题了呢?
只是研究半天,他们也没研究出什么。
倒是谢翀带来一个好消息。
他已经将谢老三通敌叛国、勾结朝臣的证据交给老皇帝。
加上曜亲王从旁劝说、佐证,他们一家子罪奴之名,已经被除掉了。
老皇帝还想给他重新封个将军,被他以武功尽失、身子骨受损的借口给推辞掉。
现在晋国都成什么样子了,将军不将军的,根本没有意义。
而且他清楚,没有抓住谢老三这个人证,皇帝并没有真的相信他。
只是迫于曜亲王在旁边,假意敷衍罢了。
他甚至忘了他还被通缉一事。
五年而已,从前圣明仁德的君主也开始变得虚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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