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没成想陈牧野会突然暴起，韩教官都被吓到，朝着后面连续退了好几步。
他的气势压不住陈牧野，最后袁罡只好是亲自上场。
“陈牧野，我们从来没说陈默必定是古神教会的信徒，只是你知道的，古神教会和守夜人本来就不是一条路的。”
“你也知道不是一条路的啊？”
“既然你都知道不是，那你们的人还一直问问问，变相让我承认陈默是你们想的古神教会的信徒，可他在我这里，他就不是，我还不懂其中的利害吗？如果是，我都不会把他放到集训营！”
一个多小时，一直都被询问，被询问他可以忍，重复询问他也可以，但是这个钻着空子变相的想让他承认陈默是古神教会的信徒，他根本没法忍。
当他的话是放屁，耳旁风？
狠狠地朝着韩教官瞪去一眼，他强迫自己将情绪压下冷静。
他这么一闹，果然袁罡和韩教官都不再说话。
情绪也可以是武器，任何时候都可以。
而他刚才做出的那些表现，也都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对方妥协。
不得不说他的说辞有用，袁罡等人态度渐渐软下来。
袁罡一直让韩教官逼问陈牧野，其实也是为陈牧野好，这个坏人是必须要有人出来做的，所以韩教官就被推出来当了这个坏人，而他作为韩教官上级，自然只能在关键时刻说话。
至于为什么问清楚，因为这点不问清楚，他们也很难给上级交代。
上级的意思永远明确，古神教会的人，那是一个都不能留的，如此多次逼问，他们就可以省下很多麻烦，直接给上面交资料就好，这样也等于他们变相的护住陈默。
毕竟话语权永远在上，他们这些中间人只能按流程办事，然后再讲上两句话别对陈默动手。
其实他们都不相信陈默会是古神教会的信徒，至少目前发生的所有来看，他们的推测是陈默也是可怜人，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逃离。
“陈牧野，你确定要见上级吗？”袁罡又道。
“对，确定，让我见那个叫绍平歌的，不对，让他来见我。”
“这次的事情出在我这里，我提议，如果你们真的担心陈默是古神教会的信徒，可以随便派人来锁定他的行踪，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做了有利于古神教会的事情，你们可以对他出手！”
“不，是我这个队长亲自对他动手。”
陈牧野折中给出一条方案，这次的袁罡并未反驳，而是将录音的录音笔滴的一声挂断，随后放到韩教官的手中。
“送去上面吧。”
“另外见上级这件事，还是再等等。”
“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们可以早点去休息，陈牧野留下继续等消息就好。”
“昂，知道了。”
见袁罡办事利落，陈牧野跟着松了口气，吴湘南也跟着放松下来。
不光是他们，其实审问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放松。
“带着七夜去休息。”
“林七夜已经很久没休息了，对了，假面！”
“在~~”旋涡在角落偷摸拉开旋涡现身，他不想跟着王面处理古神教会的事情，所以暗自偷听了全程，不成想自己一开始就被发现，所以出来还带着那么丢丢尴尬。
“嗯，假面小队，凤凰小队，你们都看着七夜去休息。”
“至于林七夜……”袁罡像是想到什么，他沉吟，缓缓又说道。“七夜，现在陈默虽然跑了，但你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多想，安心在训练营训练就好，我们会处理。”
似是安抚，但却是警告。
这话传到耳边，林七夜又怎么会不懂？
他原本听到陈牧野最后的提议就明白这些人是打算搁浅这个事情一段时间，但是拿到下本红皮书的时间不够了啊！
想到陈默的离开，想到他会出事，心底那种焦躁就跟着涌出。
不过他还是攥紧拳头，忍住压下这些感觉，先应了袁罡，随后乖乖被假面和凤凰小队带走。
现在他再多问，只会让他的局面更不利。
至少他一定要想个办法找到陈默的。
他被带走，136小队还没走，大家都是留下陪队长，吴湘南此时像是想到什么，他若有所思的朝着林七夜看去一眼，转头跟着陈牧野说了一声，在得到他的允许后，快速转头跟上了林七夜。
……
林七夜这边，他是被直接带到房间的。
一路上假面和凤凰小队安慰了他很多很多，但是他都没听进去，回到房中没了人，他反倒放松很多。
看着沉闷的屋子，还有熟悉的床榻上没人，他微微垂眸。
“本来还以为集训营会出动抓陈默，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会有这个意向。”
“如果是这样可就头疼了，真的观察对方的话，时间不多，这个时间，我必须得行动起来，绝对不能让陈默出事……”
想到陈默接下来要遭遇的所有，林七夜的手抓着床上的被子紧了些。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申请出去逮捕陈默，然后再找机会跟着陈默一起开溜，毕竟他不想让对方挂着逃兵这个称号被抓走。
陈默昨晚在离开集训营的时候实在是太急，他想跟着走肯定是不行的，现在他想离开，好像更难了。
而且看袁罡刚才的态度，他联想到之前夏思萌和王面的话也明白上级是在刻意的让他不要离开集训营。
刻意让他不要离开的原因他不得而知。
“再逃一次是不可能了，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从教官那里得到陈默动向，然后找机会离开，去找陈默，让他停手，先避免这次灾难。”
“剩下的就是去袭击古神教会的事……这个也得停停，现在不好离开集训营。”
“嗯，还是第一个方案比较可靠，只是……”
只是他一直不想去想这个让他逃避的话题。
那就是近期对陈默做的事情，再想到再去将陈默抓回来这个行为，他略显迟疑。
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很僵，如果他再抓一次，他们之间会怎么样？
还能和以前一样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根据陈默离开的这个执拗劲，他如果关键时刻抓他走，他应该会疯了吧。
但是想到诡物给他传达的记忆，他还是攥紧了手……
昨天陈默又一次逃走，其实他感觉到累，甚至有点麻木，因为这是对方不知道多少次想跑了，冷战后在一起的一周，几乎每天都在重复这些，而且在得知他要走的那一刻，他甚至没有多生气。
在红雾中，陈默没选择自己，选择安卿鱼的那一刻，他突然就不想从红雾中冲出去再追眼前的人，而且他也知道，他应该是不能再逼对方。
……是的。
他不可否认，他一直做错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情绪上头强制了对方，情绪缓过来的时候，他冷静了想道歉，但是又怕他们的关系会缓和。
关系缓和了，以陈默的性格肯定会和他商量放他出去，但是他又怎么会放走他，一个想走，一个不希望对方走，这不就等于再加深他们这段关系的压抑感吗？
所以他一直没道歉，找不到解决办法，只能一直那么持续下去。
在他的视角中，一切都乱乱的，他总感觉不止是陈默，就连教官，特殊小队，好像都在刻意隐瞒他什么。
前所未有的纠结，他目光暗沉，心底的愧疚，焦虑，割裂感，恐慌，还有那种就要失去重要人的痛苦，这些情感在这一瞬交织起来，让他无地自容。
抓到对方，他们的关系会破裂。
但是不抓……他重要的人又会遇害。
很无力。
“所有事情就好像是个圈，没有破局的方法一样，怎么绕都会回到原点……”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叩叩——”
就在林七夜沉思间，房门外突然传出细微的敲门声，连带着一道声音响起。
“七夜。”
“嗯？吴队？”林七夜听出来人声音，他从自己想法中抽出，缓缓起身。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要跟自己说什么，但他还是将门打开。
吴湘南见门打开，他抬头，淡淡笑着朝林七夜看去。
“吴队，你是想问我陈默的事情吗?”林七夜轻声说道。
“对，确实要找你谈谈，听说……你们闹了别扭，我和队长或许是最了解你和陈默之间情况的人，以我的视角，说不定能帮到你什么。”
将手中的啤酒放到林七夜的手中，没等林七夜说话，他大步朝着房间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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