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把能喘气的都拖出来!"
褚亨的咆哮震得抱犊山松林簌簌作响,三十多个披着生铁甲的悍匪冲进王家村,钢刀劈开晒谷场的竹篱。
“诸天神佛,保佑则个,保佑则个,保佑则个——啊!”
老村长颤巍巍捧着的,不停求神拜佛祈求老天爷保佑的黄铜香炉在敌人面前瞬间被劈成两半,苍白的头颅滚落在晒干的黍米堆里,鲜血浸透了三斗粮食。
这些田虎手下的土匪居然穿着精良的铁甲,还全是官军的型号,鬼知道他们到底是洗劫了多少的官仓!或者是从多少官军尸体上扒下来的这东西!
"你说的不对,把能喘气的健壮男人都捆起来,女人给我拖出来!"
方琼甩了甩自己长枪上的血珠,补充说明了起来,又看着被铁链串成一列的村民,狞笑了起来。
要男丁是要兵源和劳役,女人那是为了泄欲,至于老人小孩儿,可就……
十几个少年被倒拖着拽出草屋,有个跛脚少年挣扎着要护住哭喊的妹妹,褚亨的枪尖直接捣碎了他的膝盖骨。
"田大王要的是能扛枪的兵,和能干活的人,你这等瘸腿的废物留着何用?"
那褚亨提起铁靴重重踩在少年咽喉,骨骼碎裂声混着少女的尖叫在山谷回荡,死了哥哥的少女则被褚亨直接丢给了手下,妙龄少女顿时被一群男人淹没……
村东头腾起阵阵浓烟,二十余户茅屋在火油弹下化作火海。
有妇女们抱着襁褓想冲出火场,却被这些贼寇当活靶射杀,没有理由,纯粹的是杀戮取了。
有个孕妇腹部中箭,踉跄着栽进水井,褚亨的亲兵围着井口狂笑,将点燃的柴捆扔下去,还大喊道,"这井水烧开了正好给弟兄们烫酒!"
这样的人,还是人吗!
十七岁的王彦被铁链拴在运粮车上,他亲眼看着妹妹被三个匪徒拖进磨坊。
粗布衣裳撕裂的声音混着驴子的嘶鸣,直到磨盘转动时渗出的血水染红了石槽……
当方琼的副将用铁钩扯出他爹的肠子时,这个农家少年终于明白为何邻村井台上的麻绳总是浸着暗红!
"女人装车!八岁以上男丁捆了手脚扔进地窖!"
褚亨的军令在火场中回荡,抱着婴孩的妇人被长矛逼着扔了孩子爬上牛车,有个当过兵的跛脚老汉刚摸到柴刀就被弩箭射穿膝盖,匪徒们大笑着往他伤口上三家。
罗锅村中祠堂里的祖宗牌位被堆成篝火,火光映着方琼铁甲上凝结的血痂,他正用枪尖挑着个女童的肚兜点数俘虏。
“啊!”
王彦悲愤的叫喊起来,他是村里唯一一个有能力反抗的人,他自幼学习弓马,刚刚打倒了四个敌人,却没想到敌人拿他的妹妹做要挟,逼着他放下了弓箭……
结果,这帮家伙不讲信用,杀了他爹,又把他妹妹给……
王彦此刻只在深深地怨恨自己的无能……
此时,村东头突然传来铜锣声,褚亨眯眼看着烟尘里奔来的传令兵,那人脸上的表情无比兴奋,似乎看到了什么宝物一样。
"报!西北一里处发现一队人马,一共七人向此处而来,全员宝马不说,领头的一人拿着一口宝刀 就和钮文忠寨主的那把一样!"
方琼闻言,不由得猛地扯断手中的一条银项链,拿起了腥红的长枪,向那人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人拿的正是三尖两刃刀,还是一口宝刀吗?”
“正是!若是夺来献给钮文忠寨主,自然是再好不过。”
这钮文忠便是原著中田虎手下的枢密使,原是绿林中出身,江湖上打劫的金银财物,尽行资助田虎,同谋造反,占据宋朝州郡,因此官封枢密使之职。
此人惯使一把三尖两刃刀,武艺出众。钮文忠同正偏将佐,统领着三万北兵,据守盖州,后来被鲁智深打死。
田虎便是派他来占据抱犊山劫掠粮草,这褚亨和方琼都是他的手下,而他也用三尖两刃刀为兵刃,所以他们便想要夺李寒笑的刀给上司“上供”。
“留五十人继续搜刮,其余跟我去宰肥羊!"
方琼和褚亨带着人马,直接冲向了李寒笑他们所在之地,但是他们却发现似乎不太对劲,因为之前报信的人说是这些人一共有七个,但是现在只有五个人在面前。
不管了,先杀了再说!
而少掉的那两个人则是“两头蛇”解珍和“双尾蝎”解宝,这两个擅长“特种作战”的头领早就按照李寒笑的指示,并没有跟谁一起来,而是悄悄潜入村子里面去了。
他们两个潜入的速度很快,那边还没开打,他们已经进村,解珍的钢叉刺穿村口哨兵咽喉时,血腥味已经浓得化不开。
他伏在断墙后,看着二十步外正在剥取死人衣甲的匪兵,钢牙几乎咬碎。
解宝的鹿皮靴无声点地,兄弟俩对视间已交换杀意——三支淬毒弩箭破空,三个翻检财物的匪徒捂着喉咙栽倒。
而李寒笑那边也和敌人正面相会,距离这么远都能够闻到村子里面的血腥味。
"呔!梁山泊好汉全伙在此,你们这群畜生!"
看到了眼前的惨状,“花和尚”鲁智深的眼睛都红了,浑厚吼声震得屋瓦簌簌,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横扫,第一个出手。
方琼和褚亨没想到原本的“猎物”居然先动手了,三个骑兵直接在鲁智深的巨力之下,挨个连人带马被砸成肉泥。
“你们这些畜生!”
卞祥的宣花大斧劈开敌人的盔甲,紧随鲁智深就动手了,斧刃过处残肢乱飞。
“杀畜生!”
李寒笑的三尖两刃刀卷起银芒,刀锋过处血雾弥漫,转眼间七颗头颅冲天而起,“青面兽”杨志却没有拔出自己杨家将的家传宝刀,在他看来 这些混账就是禽兽,他的家传宝刀杀人可以,不能杀畜生!
褚亨的长枪与禅杖相撞,火星四溅,他差点一个倒栽葱掉下马背去!
"秃驴找死!"
一边惊讶着鲁智深的本来,他一边暴喝着催动力气抵挡,却见鲁智深脖颈青筋暴起,禅杖突然变招为"秦王鞭石",精钢打造的长枪竟被生生砸弯。
“哇呀!”
褚亨看着弯成了弓箭的钢枪,还有已经被震得至少软组织挫伤的双掌,吓得拨马就跑,这等力气,他一辈子根本没见过,这还是人吗!
李寒笑的三尖刀在正午阳光下划出新月般的弧光,刀锋过处,三个持弩匪徒的右腕齐根而断,他没有直接和方琼、褚亨交战,他知道自己的弟兄处理这俩畜生毫无压力,他的目标则是那些在一旁伺机而动的远程弓箭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些东西趁虚而入,最容易杀伤人命,李寒笑岂能容忍他们放肆?
卞祥也杀入村中,手中的宣花大斧横扫马腿,五匹战马嘶鸣着栽倒,将背上的骑兵甩进燃烧的粮垛子。
鲁智深的镔铁禅杖卷起腥风,六十二斤的杖头砸在包铁盾牌上,持盾的匪徒连人带盾陷进土坑半尺,脑袋都被砸进了腔子里面。
"顶上去,不许后撤!"
方琼的吼声带着惊恐,这些人的战斗力超乎想象,残余的八十多个匪徒慌忙向村子内部收缩,根本不听他的话。
此时,却见解氏兄弟如鬼魅般从松林闪出,解珍的钢叉刺穿两名长枪手的后心,解宝的猎刀割断捆缚百姓的麻绳,被救的壮丁立刻捡起地上的农具反扑,为其亲人报仇。
方琼的铁枪突然毒蛇般刺向救人的解宝,千钧一发之际,鲁智深的禅杖横空劈来,枪杖相撞迸出火星,方琼连退七步虎口崩裂。
卞祥趁机突入敌阵,大斧劈开三面盾牌,斧刃嵌进第四个匪徒的锁骨时,他竟单手将尸体从斧子上取下尸体,单手抡起,扔出去砸翻五名敌人。
拿人当武器,这个在历史上也就“古之恶来”典韦有过先例了!
“休走!”
李寒笑则是拦住了想跑的褚亨,这俩畜生谁也别想跑!
“闪开!”
褚亨慌不择路,拔出马背上的铁鞭妄图抵挡,而李寒笑的三尖刀突然变招,刀柄尾端的铁链缠住褚亨铁鞭,腕力猛震便夺了兵器。
褚亨慌忙后撤,却被“两头蛇”解珍的钢叉封住退路。
叉尖刺入大腿的瞬间,这悍匪头目竟大喊一声,咬破了舌尖,吐出一口鲜血,喷在了解珍脸上,激得解珍双目赤红,暂时性失明了。
“休走!”
解珍一抹脸,立刻赶上去,和解宝的一对儿钢叉如毒蛇吐信,一左一右封住退路,褚亨刚要后跃,卞祥的大斧已劈死他的胯下战马,战马轰然而倒,把褚亨摔下马背。
“啊!”
褚亨先是摔了个七荤八素,后面二解兄弟两个赶上,大喊道,“为乡亲们报仇!报仇!报仇!”
嘴里喊着,手上钢叉飞一般起落,把个褚亨戳成筛子。
"这些混蛋,一个不留!"
李寒笑的呼喝在战场回荡,鲁智深禅杖荡开七杆长枪,卞祥大斧劈碎一堵瓦墙,救了之前被困在内要被这些混账烧死的三十多个老弱百姓,他们抓住机会,趁机冲出火场。
方琼的长枪架住李寒笑的刀锋,虎口震裂了,连连后退,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方琼眼见大势已去,铁枪突然刺穿两个孩童的衣领,将他们挑在枪尖作为人盾。
"再进一步就捅个对穿!"
方琼的狞笑混着孩童哭喊,扯过那两个孩童挡在身前。
“再上前半步,老子先剁了这两个崽子!"
他的枪在女童颈间压出血线,脚步却往马匹方向急退,之前他的战马被杨志砍了,此刻他是步战。
“不要伤了孩子!”
李寒笑瞳孔骤缩,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这边方琼刚刚掉以轻心,李寒笑三尖刀突然脱手飞出,擦着女童耳畔掠过,精准擦中方琼右肩,叫他把勒紧孩子的手松开了。
电光石火间,卞祥的大斧脱手飞出,斧面拍在方琼右腕上,震飞其手中铁枪,几乎同时,解宝的箭矢穿透方琼左肩胛,两个孩子被鲁智深上前用袈裟卷到安全处。
“直娘贼!”
鲁智深一边救了孩子,手中禅杖一边横扫,将其击飞三丈。
两个孩童被李寒笑纵身接手接住时,方琼已借着反震力滚下山坡,映着解珍钢叉贯穿褚亨咽喉的血瀑,不知道是死是活。
“追!”
解珍解宝见状,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就要去追赶,却被李寒笑拦住:"救人要紧。"
李寒笑三尖刀指向还在燃烧的村落,浓烟中传来微弱的婴啼,村子里到处都要救的人!
李寒笑那柄寒光凛冽的三尖两刃刀已劈开了笼罩在这村子上的黑雾,硝烟散尽的晒谷场上,卞祥正用斧背敲断王彦身上的镣铐。
鲁智深的禅杖插在焦土中,杖头挂着方琼残破的将旗,双掌合十,披着那满身的血污的烈火袈裟,口中默念经文超度,眼角居然流下了两滴泪水。
“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轮转五道,暂无休息……”
李寒笑发现,鲁智深念的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他甚至都没想到,这个“花和尚”居然还真的会念经诵佛。
相传地藏王菩萨发誓,“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此时鲁智深念出地藏王菩萨的经文,李寒笑真是感慨万千,也许鲁智深不仅在超度往死的村民,也在超度那些业障万千的匪徒……也是在超度自己……
这两滴泪,致苍生啊……
“青面兽”杨志拔出祖传宝刀劈开运奴车的一道道铁锁,二十多个被捆的壮丁跪地泣不成声。
杨家宝刀,不杀畜生,但必救人于水火!
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罗锅镇,幸存的百姓在废墟里翻找亲人的残躯。
王彦握着弓箭呆立磨坊前,驴子的尸骸旁散落着染血的碎布在草料堆里面,他的妹妹已经……
当解氏兄弟将褚亨的尸体挂在村口老槐树上示众时,十七户幸存的农家终于爆发出压抑的痛哭,那哭声,上达苍穹,下及黄泉,悲伤之情,非言语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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