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恨,竟深入五脏六腑,甚至是恨入骨髓。
可曾几何时,她也是他千娇百宠的妹妹,举案齐眉的竹马,这些真的可以消散?
穆长歌为什么就不懂世俗难容,容他些时间,给他机会赎罪?
乔恒心碎成了渣渣,气盛的劲头消沉殆尽,身子软如面条,抬起晦暗不明的眼眸,苦涩笑着。
“永世为仇,你好狠的心!你怎能绝情到这地步,若是长青在定不会容你。”
乔恒好想说一切都可以重来,他出征是为了穆长歌,想和她重修旧好,娶她为妻。
可萧逸在,他不能说,只能搬出穆长青,以示震慑慕长歌。
穆长歌赫然大笑,“我阿兄若是知晓侯府是这样待我,乔中郎将还会说我绝情?”
“这里是军中,不是乔家,乔中郎将应认清自己的身份和职责,而不是在这畅谈情史,恩情裹挟,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刘将军,乔中郎将公然挑事,如何处置?”从来就没有过情谈什么绝情?乔恒,这些都是你该受的。
穆长歌历喝一声,惊得刘戈一怔,随即缓过神,“都是自家人,按规矩应罚三十鞭,但若是道个歉可和解,穆侍卫。”
刘戈也不想事情闹得太僵,就问了穆长青。
穆长青自然明白,也懂穆长歌想做什么,便说道:“可以和解,但乔中郎将需认错,道歉穆中郎将。”
乔恒自出生身份就尊贵,京中横着走,谁人见他不低三分,就算有错他也不会当众道歉。
轻嗤一声,“我没错为何道歉?不就是三十鞭,我受了。”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帐子。
刘戈叹了口气,“他怎么这么犟?一句话的事,这点脸面都拉不下来,如何成事?”
“长歌,要不算了?毕竟你们相处多年,日后回去,也不好解释不是。”
“军令已下,不得更改。”穆长歌看向帐中所有人,“不是我不讲情面,而是他不长记性,但愿这次能他记住自己来干嘛的。”
“刘将军,清除陷阱一事已商议妥当,我会与穆侍卫,林奇乔恒分批行事,古神医和晋王就交给你们了。”
点了下头,示意穆长青跟着离开。
刘戈挑了挑眉,看一眼左右二人,“如此决绝,你我这年岁时谁能做得到?这丫头不是一般的倔强。”
“可我喜欢,也是难得将才,看来这次大战的成算,要在我们手里了。”
柴虎甚是欣赏穆长歌,敢作敢当,说一不二,也不拖泥带水,事情给你摆的没理由拒绝。
这丫头吃什么长大的?三年为奴的阅历,比他们这几个老家伙都狠辣,这要是杀敌,还不得片甲不留?
越想越好奇,穆长歌杀敌的风姿。
刘戈啧啧,“都是护犊子的人,有其兄必有其妹,都忙吧。”背着手出帐子,就看乔恒单膝下跪雪地上,受着鞭刑。
罗勇甚是不喜乔恒,狠狠瞟了几眼,“我带兵去官道瞧瞧,顺便去趟镇子。”摆手叫着三五个兵卒,随他走了。
一批批人马,陆续出军营,王启站在帐子门口瞧着,眸色深深是有所思,不经意的看向受罚的乔恒。
“废物,刚来就失了人心,指望你成事都不如指望一坨屎。”
暗骂乔恒一句,回眸一瞬瞧见带兵出营的林奇,几步迎了过去。
“林统领近日很是繁忙,不知出了何事?”
“听说太子押送狼草不日就到,再者,异族潜入过林江关,穆中郎将担心会有不利,派兵盯着紧些,而我是去黑风崖。”
这话一出,林奇故作神秘兮兮,东张西望看了眼,走近一步低声说道:
“听古神医说,利器是人骨特殊处理制作而成……那具死相恐怖的尸体,虽是溺水而亡,但早就病入膏肓了,你懂得。”
抬手拍了一下王启肩膀,又比划着不许言传,牵着马瞧了一眼左右,翻身上马走了。
这话落入王启耳朵,浑身不舒服。
异族食人,古神医看过尸体,气恼离去,说明这一切并非虚假言传。
那他主子怎么办?
王启转身回帐子,将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说出,“王爷,我们回京吧。”
回京?
回去不也是等死?他怎就那么倒霉,旁人都无事,偏偏他这位皇子染了不治之症。
萧逸阴森一笑,“告诉刘戈,本王的药吃完了,要去见古神医,让他派些人手跟着,择日回京。”
“告诉乔恒,这一次在办不成事,就别想娶长宁,有命来无命回京。”
“是。”王启应声就走,萧逸又道:“等等,让老张永远闭嘴。”
王启会意点头出帐子,就看见乔恒牵着马想着走来,悻悻一笑走了过去。
“乔中郎将今日受辱,若是公主知晓,会如何?身份尊贵有爵位又如何,还不是被女人拿捏了?”
“王启,我念你是晋王的人,才给你脸面,可你怎敢和我这么说话?”乔恒盛怒,紧着握缰绳的手,瞪着他。
王启抱着臂膀,斜了斜唇,“你冲我发火,还不如想想是谁让你受辱?是男人就杀了她,给公主看。”
哈哈一笑,大步流星的向大帐子走去。
乔恒的自尊被碾压的细碎,脑子里全是骂她窝囊的言辞,恨难平义更难平。
咬牙切齿的翻身上马,忍痛除了军营。
快马加鞭赶到山脚下,就见穆长歌指挥着上山,一行人分开行事。
乔恒下马跟在身后,死死盯着穆长歌,直到到了山中央,穆长青指着山那边说道:
“这里就是陷阱的多发地,布置没有规律,为了安全,大家用树枝树皮护住小腿,待沙袋做好,会分发下去的。”
所有人领命,各自修正树枝树皮,缠绕双腿,穆长青福身帮穆长歌缠着布条,认真又轻柔。
看的乔恒只想掐人中缓和气息,砍树枝都是杀意腾腾。
一个个的拿着粗树干,一下下试探着雪下,走着走着,穆长歌就与其他人分开了。
乔恒见状,瞧着周围的人都在认真排查,无人注意到他,顺着穆长歌的脚印跟了去。
窸窸窣窣踩雪声,利器被触发机关的噼啪声,惊扰着幽静的大山,也抨击着每个人的心。
穆长歌边走边记着路线,远远看着两国交界处,“阿兄,从山顶制看风景真的好美。”
乔恒:“……”
她在叫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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