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经过这番折腾,陆沉霄腿上的夹板早就断开了,还需要重新固定修养。
袁宏亲自牵来自己的战马,示意陆沉霄和沈听晚共乘。
陆沉霄利落翻上去,然后冲沈听晚伸手,“晚晚,来。”
此刻的他浑身都是血,在沈听晚眼中却无比帅气!
她冲陆沉霄莞尔一笑,柔嫩的手放在他宽厚的掌心里。
就在这时,沈听晚的裤腿被人死死拽住,“救……救我……”
沈听晚愕然低下头,这才发现扯住她裤腿的,赫然是柳泉。
他腰窝里血流不止,身上也挨了好几刀,脸色惨白如鬼。
再这么下去,小命肯定不保!
“天呐!你怎么伤成这样!”
沈听晚连忙找出护心丹给他吃下,然后看向袁宏,“能不能麻烦你,把他一起带过去?”
这荒山野岭的,如果丢下柳泉,他肯定小命不保!
袁宏欣然点头,“当然。”
然后他挥挥手,点了几个卫兵,“把伤员带上,一起回府。”
“是!”
卫兵立即拿出随军用的担架,把柳泉抬了上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准备离开。
初生的晨曦,终于破开死寂的黑夜。
光明普照大地。
崭新的一天,终于到来了!
沈听晚靠在陆沉霄怀里,跟小渔村的村民们挥手道别,“谢谢大家今天的鼎力相助,以后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去北城找我!”
“只要我能帮到你们的,一定会不遗余力!”
陆沉霄跟着承诺道,“我以北城司令的身份承诺,以后一定会回报大家今天的舍命相助!”
“神医再见,司令再见。”
小渔村村民纷纷挥手,目送沈听晚和陆沉霄走远。
袁宏骑着备用的战马,跟在两人身后,眼神若有所思。
部队井然有序的,在山坡上缓行。
沈听晚看着漫山遍野的花草,心里有感而发的长叹了口气。
陆沉霄虽然早就累得不轻,却对沈听晚格外关注。
听到她叹气,立即问道,“怎么,坐累了?要不要靠着我小睡一会儿?”
沈听晚摇摇头,“不用,我只是有点感叹,当时我从贺州城离开,翻山越岭走了这么久,没想到还要折回去。”
她对贺州城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如果不是看在袁宏帮他们解围的份上,她真的不想再去。
“你不喜欢,干脆咱们去了贺州城给袁少帅的夫人看了头风后,就立刻离开,好吧?”
“可是你的伤……”
“一点皮外伤而已,没事的,我皮糙肉厚的,养几天就能过来,没必要在贺州城停留,就这么决定了。”
陆沉霄不舍得让沈听晚心情沉郁,策马疾奔起来。
袁宏立即策马跟上,“陆司令骑术了得啊!”
“还好。”
陆沉霄没有多说,继续前行。
黄昏的时候,他们来到一处丛生的密林前。
沈听晚眼眸垂下,里面藏着浓重的哀伤。
她盯着密林里的一处坟冢,几乎要哭出声,“阿霄,咱们过去看看谢临吧。”
“他睡在这里,肯定很孤单。”
陆沉霄心里一沉。
原来,这里就是谢临的坟冢?
那个要强又嘴毒的家伙,浪荡不羁爱自由,最终却孤零零躺在这么偏僻的密林里?
唉!
在心里长叹了声,陆沉霄将沈听晚抱下马。
翻身的动作让他的伤口又溢出不少鲜血来。
他却毫不在意。
蹒跚着脚步,和沈听晚走向那处坟冢。
新立不足月余的坟头,土质还是松散的。
光秃秃的,连棵杂草都没有。
沈听晚的视线已经模糊,泪水无声滚落。
如果不是谢临,她大概早就命丧当场了,哪还有机会和阿霄重逢?
“谢临,你看,我找回阿霄了,他跟我过来看你。”
话到最后,沈听晚语气哽咽的几乎字不成句。
陆沉霄在旁边没有出声,神情分外肃穆。
他弯腰坟冢旁边滚落的松土拢上去,这才沉声道,“谢临,谢谢你救了晚晚,我知道你最喜欢热闹,等回北城后,我就派人把你接走,送你回家。”
两人都没再出声,站在谢临坟前默哀。
四周只剩下呼啸的寒风,吹得四周的草木瑟瑟发抖。
袁宏领着众人等了会儿,看了眼天色,扬声提醒道,“陆司令,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好。”
陆沉霄点头答应,牵着沈听晚的手转身离开。
两人上马后,沈听晚凝望着谢临的坟冢,直到再也看不到,才难过的靠进陆沉霄怀里,“阿霄,以后我再也不来贺州了。”
陆沉霄将她搂紧,郑重承诺道,“好,这个破地方,以后咱们再也不来了。”
一行人匆匆忙忙赶路。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抵达贺州城。
看着远处厚重的青色城墙,沈听晚眉头微拧。
她对贺州城的印象实在是太差了。
暴虐的任泉,吃人的黄家村,跋扈的金家七豹……
这片土地滋养出来的恶人,实在是太多了。
想要诊治这里的恶疾,必须下重药!
期望那位袁少帅真的能为民请命的好官,能造福一方。
“陆司令,咱们进城吧。”
“上峰拨给我的府邸在贺州城东南角,请跟我来。”
袁宏说完,打马在前面引路。
陆沉霄点头跟上,很快发现沈听晚的脸色有些泛白。
他低声问道,“怎么了晚晚,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听晚摇摇头,“那个被我放火焚烧的总督府,就在那个方向。”
“没事的,那些恶人已经死了,有我在呢,以后所有的风雨都由我来扛。”
陆沉霄的承诺让沈听晚心头的沉闷缓解了不少。
她抿了下唇,将视线转向街道两旁。
离开这里已经月余,两边的摊贩似乎还跟她匆匆离开的时候一样热闹。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百姓,有没有真的安居乐业。
一队人马穿过闹市,终于停在一处修缮一新的府邸前。
还真被沈听晚猜对了,袁宏住的地方,正是之前任泉的宅院。
当时那把火映红了半座贺州城,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粉装一新。
“到了,就是这儿。”
袁宏翻身下马,礼貌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司令,请。”
“陆夫人,请。”
陆沉霄没有迈步,而是郑重说道,“我夫人姓沈,不冠夫姓。”
她是他的妻子,而不是他的私有物。
比起陆夫人这个身份,他更尊重沈听晚的名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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