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拎着酒坛才路过了赫连霄的院子，都已经走过了两步又好奇地退了回来。
“你怎么在这？霄云王不是还没回来吗？”
原本坐在台阶上等着主子回来的冬羽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但看清了来人是夜云又失望地坐了回去。
“王爷回没回来与你何干？”
见他不愿意搭理自己，夜云反而上赶着拎酒坐在了他身边。
“诶兄弟，不管怎么说咱们如今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毕竟当初咱们还合作过，不能翻脸就不认人吧？”
“喏！今日才出去买的好酒，一人就能买两壶，分你一半？”
冬羽自从那日说了以后心中就七上八下的，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伸手接下来那壶酒。
夜云见他接了才笑了笑：“这么晚了还不怕冷在外面等着，让我猜猜……”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家王爷的事了？”
冬羽才掀开了酒壶上的盖子，就听见了他说这话，表情登时就变了，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盖子扔在了他身上。
“你胡说什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王爷的！”
“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王爷好！”
见他反应这如此大，夜云也被吓了一跳，悻悻的啧了一声：“真小气！开个玩笑嘛，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冬羽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反常，不再说话自顾自喝着闷酒。
夜云也不是记仇的人，抬头看着这不属于家乡的月亮叹了口气：“方才那些话都是开玩笑的，但其实我也知晓你烦什么。”
“是不是快要上战场了你紧张啊？”
“不过其实也正常，我也想过上战场，但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从小就做了暗卫，若不是跟着公主和亲，恐怕我一辈子都要活在黑夜里。”
“在我十岁以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太阳。”
听着夜云开朗语气地说着这样的话，冬羽喝酒的动作也都慢了下来。
“我杀的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自然也就无法加官晋爵。”
“不像你们，若是有了军功，以后全家都不同了。”
听了他的话，冬羽也苦笑一声：“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还没遇见王爷之时，就是最不起眼的小兵。”
“若是人多，我都没能有一把自己的剑，你见过拿着一根木棍上战场的吗？”
“我见过，很多。”
冬羽本以为自己都远离了那样的日子许久，久到都记不清了，但他在提起这事之时，却能清楚地回想起自己那时的无助和战争的残酷。
听了这话，夜云也觉得不容易，叹了口气跟他撞了一下他的酒壶：“兄弟我懂你，大家谁都不容易。”
“所以啊，哪怕我们公主本不用和亲过来，却还是嫁了过来。”
“为的不就是不让大黎和北夏争斗，到时候受苦的都是我们这些小人物。”
冬羽听了这话，心中百感交集，低头喃喃开口：“若是你做了什么错事，华盈公主会原谅你吗？”
喝了一口的醇烈的酒，夜云有些龇牙咧嘴的。
“那要看是什么错了。”
“若是小错，公主不仅不会怪我，还会跟我说不是我的错。”
“我们公主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主子！”
夜云说的激动，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但若是犯了大错，用不着公主说，我会自行了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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