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冬羽越激动，他的脸都有些涨红起来。
“王爷，您不是一直想要除了王室中人吗？可您若是没有了地药王谷的支持，对付他们何其困难！”
赫连霄听着他的话，眉头紧锁，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懂过这个忠心于自己的下属。
冬羽的双眼赤红，他还是低着头，脊背却挺直。
“夏情是药王谷的圣女，哪怕是与她父亲决裂，但她依然是药王谷的唯一继承人！”
“属下不得不帮您稳住她，属下不能眼看着您回亲手毁掉这些基业！”
听着冬羽朝着自己嘶吼，赫连霄只觉得可笑。
无比的可笑。
他伸手揪起了冬羽的衣领，表情阴鸷：“你说你是为了本王，才想要害大黎公主？”
“觉得她死了，本王就不会有任何的阻碍了？”
“你大错特错！”
“若是没有当年的她，就没有如今的本王，没有如今的赫连霄。”
“若是没有她，赫连霄早就在大黎皇宫之中被折磨死了。”
“不仅是如今，八年前，本王的所有谋划都是为了谢持盈。”
“你若是想要害死她，那便是让本王一起去死。”
冬羽麻木被摔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从来没想过为何一个从大黎归来的质子会有如此的心性，从来没有想过为何旁的质子都是四肢不全的回来。
只有赫连霄是隐忍着、蛰伏着回来。
他跌坐在地上，第一次后悔。
他所谓的忠心，却才是差点害死了赫连霄。
冬羽苦笑出声：“主子，是冬羽对不住您。”
“都是我自作主张！”
眼看着冬羽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短刀想要自我了断，赫连霄却踢起地上的一块碎片打飞了他手中的短刀。
冷眼看着追悔莫及、轻生未遂的人，赫连霄却没有半分怜悯。
“你想就这么痛快地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了。”
“本王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冬羽咬紧了牙关，明白自己不能一错再错，便磕头向赫连霄请罪：“不求主子饶恕，但那些香料的确都是男女愉情之用，是夏情想让大黎公主在众目睽睽下出丑。”
赫连霄虽然听到了真话，但如今他也不需要了。
他冷静后坐了下来：“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便说说，如今夏情到底在哪？”
冬羽磕头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才重重地磕了下去：“在宫中，戴上人皮面具的人不是月珠，而是夏情。”
即便是心中早就有所准备，可赫连霄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深深吸一口气，继续耐着性子开口：“夏情她为何要如此？本王可有什么地方对不住她吗？”
冬羽表情有些复杂的抬起头，“主子，夏情她早就心悦于您。”
“但自从她回来后，便听闻您对大黎公主特殊照拂，或许是因为这个？”
赫连霄的脸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黑云。
他将所有的可能都过了一遍脑子，就是没有想到过是这个原因。
如今他只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都怪自己没有早些察觉将人赶走。
才让谢持盈遭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既然你知晓如此多事，便再帮本王做一件事。”
还没等赫连霄说什么，冬羽便砰砰磕头：“只要主子开口，属下一定将功补过！生死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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